脑海中传来一阵刺痛,一段关于万剑洪流的记忆涌入脑海。
这可能是最大的收获了,因为直接的记忆,甚至可以让他省去不断的修炼积累,只需要花些时间适应这种攻击的方式。
可,自从他开始修炼,就一直有奇遇,还是一看就知道不简单的传承,有时他也不禁问自己,凭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者?
还是有主角光环?
他不觉得自己很特殊,因为他所知到的都是上一世人们凭空乱想的,即便真有穿越者,被记录的也只是成功的人,失败的人才没有机会。
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哪怕是一场阴谋,他也没有拒绝的资本。
浮月宗的那个中年,带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感受着脑海中的信息,青亭上传来激动的震颤,好像是见到了什么熟悉的人一样。
叶沧则是愁容满面。
这万剑洪流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合适,就是很牛逼。
但对他来说,现在想要用出来可能有点吃力,准确来说,在不久的将来,和以后的将来,都会十分吃力。
万剑洪流理论上没有上限,相对的,使用的条件很苛刻,需要自身的生命力为引子,引导周围万物的力量,化作一剑。
一剑洪流,天地难挡。
这种武技不得不说,只能当做压箱底的东西,把他当做常用技能。
嗯,相当于慢性自杀。
不过,叶沧还是很高兴,消耗一些生命力和被杀相比,无疑是前者更容易让人接受。
通过泰山剑阵,他就意识到自己所接受的传承并不是真水大陆上的水货。
只要他原意付出代价,越级战斗很轻松。
独自来到空挡的后院,叶沧情不自禁地拿起青亭挥舞。
对于剑道,从始至终他都是一知半解,可偏偏境界很高。
有时候,境界很高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自身的基础堪称薄弱。
高屋建瓴确实很不错,但一些小的缺陷往往会被选择性的忽视。
所以他现在练习都是做最基础的剑招,不动用任何力量,慢慢体悟。
有了万剑洪流这种大杀器级的技能,他现在对那个浮月宗的人不太感冒。
回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他现在觉得特别带感。
世间之事,不过一剑。
一剑不行就两剑,两剑不行就再见。
虽然只是普通的剑招,叶沧总觉得有些吃力。
这种吃力就好像上辈子打游戏一样,手跟不上脑子。
很多时候,脑子里面想的动作,传递到身体上时会有一种滞后感,或者根本就做不到。
叶沧越来越慢,到最后神采奕奕却大汗淋漓。
一举一动间,身上有一种撕裂感。
难不成是肉身的问题?
有着剑气无时无刻自动锻体的叶沧,肉身强度委实不算很差,可问题在于,他的进境太快,以至于剑气锻体的速度跟不上他的节奏。
哪怕前期的修炼简单,大部分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用时间堆出来的,几年岁月间灵气不断冲刷肉身,这种积累哪怕剑气也无法弥补。
叶沧不得不先停下,使劲长了反而会留下暗伤。
正好青鸾睡醒了,便让她去买点药材。
“龙骨草、锻筋草,玉露花…”青鸾掰着手指,示意他自己记下了。
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反正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帮自己买东西,况且观山镇几乎是这周围的药材产地,这几种常见的草药不可能找不到。
想到这,叶沧一拍脑袋,暗骂自己大意了。
这里是观山镇,不是有叶家的白城,何况还有几个浮月宗的人在外面虎视眈眈。
万一,青鸾被他们抓到怎么办。
叶沧连忙朝外面跑去,可是外面早就没了青鸾的踪影。
都怪自己大意,有了底牌,竟然忘了强敌仍然环绕身侧。
凭着刚进城的记忆,叶沧朝着城门那边跑去,两人在路上来的时候看见过一个药材铺子,只是不太确定青鸾是不是去的那一个。
“你说那个小姑娘啊,被人带走了。”老板回忆道,“好像还说让你去镇子外找他们。”
“哦,对,好像是十里亭。”
老板再一抬头,叶沧早就没了踪影,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自己说的。
“现在这年轻人。”
……
体内的灵气不断从丹田涌出,已经被多次拓宽的经脉都隐隐作痛。
但叶沧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十里亭,十里亭…”
叶家的覆灭已经成为遗憾,他不允许自己身边再有人受伤害。
而青鸾,叶沧早就把她当做家人了。
十里亭,十里长。
对于修炼者不过是短短距离,不怕叶沧找不到。
“师叔,咱们这么做合适吗?”
公羊桐瞥了他一眼:“你是师叔还是我是?”
那弟子羞红了,终究未发一言。
不是所有人都丧心病狂,在这些未经世事的少年眼中,堂堂修行者,就该行的端做的正才好。
公羊桐也只是一说,并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天真少年,只是岁月磨人,有些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他目视远方,眼中尽是平淡,“来了。”
几个呼吸之后,叶沧来到几人的面前,看见青鸾憔悴的面容格外心疼。
公羊桐浮现了一抹笑意,惋惜道:“好个重情重义的少年,天赋也十分惊人。”
看了看他手中的青亭,又补充道:“机缘也很是不错。”
“不过,你得死,她也死。”
话音一落,叶沧还来不及反应,公羊桐长袖一甩,一抹白光直奔昏迷的青鸾。
元婴和普通人的差距有多大?
青鸾的身体像是纸糊的一样,被白光毫无阻滞的穿过,身后的柱子轰然倒塌,小小的身子被废墟掩盖。
叶沧的心也仿佛被插了一刀。
观山客栈的一人一猫同样看向这边。
掌柜的嘶了一声,“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白猫凝重地盯着那个方向,身体有些颤抖,许久之后颤声说道:“老大,咱们跑吧
,老子害怕。”
掌柜的惊讶地看着白猫,几百年来朝夕相处,他还没从这家伙嘴里说出怕这个字,不由有些惊讶。
“那小子有那么强?”掌柜的问道。
他看好叶沧不假,但怎么想也不至于威胁到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吧?
“那小子个屁,老子说的是那位姑娘。”白猫声音有些急迫,“你他妈跑不跑,不跑我跑了。”
掌柜的没说话,他不是不相信白猫的感觉,只是觉得,咱们都是几千岁的老同志了,这么跑了真的好吗。
于是掌心中浮现一道光晕,死死的把白猫按在柜台上。
白猫怒道:“姓徐的,我是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