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带着叶沧来到一块僻静的地方。
“那酸书生说你的眼界很高,实力很低,基础很差。”
叶沧听到这话,考虑了一下,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管是徐掌柜,还是眼前这个可以称作自己师父的老人,都没有说错,也不是在刻意贬低他。
“施展你最强的手段,我看看你的眼界有多高。”
闻言,叶沧开始摆弄起泰山剑阵来,除了防御无双,也能给自己带来不少的增幅。
看着忙碌的叶沧,老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世人皆知剑阵是个好东西,但不是所有剑修都有机会接触,更不是所有接触的都能学会。
剑阵一成,一股厚重的气息荡漾开来,叶沧则站在剑阵中央,缓缓蓄势,四周的灵气翻涌,朝青亭上汇聚而去。
“天昼!”
一道白光闪过,携带无可抵挡的锋芒,朝着老人掠去,带动空气响起阵阵音爆声。
老人惊喜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所有波动散去,就连剑阵也直接被打破,但并没有闹出多大动静,仿佛是随手拍走了一只苍蝇。
“这就是最强攻击了吧?”
叶沧想了想,说道:“不是。”
这回轮到老人不淡定了,刚才叶沧施展的两种法门,都有了自身的道韵,绝对称得上绝世传承,哪怕他也十分羡慕。
但,越强大,就越珍贵,不可能所有的好处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吧?
叶沧看出老人的疑惑,不由解释道:“那剑技攻击很强,代价也太大,不值得用。”
“有没有普通点的?”
普通点的?叶沧想了想,坚定地摇了摇头。
老人沉默了一会,觉得有被打击到。
“眼高手低不是坏事,尤其是你这种先天剑体,见识多才会有大格局,只要肯用功,手可以抬上去,眼界却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培养的。”
“这几天先跟你大师兄劈柴砍树吧。”
老人说的话信息量很多,比如看上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直砍树的那个人,是大师兄。
比如,劈柴砍树也是一种修炼?
叶沧没问,他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拜师了,还是鼎鼎有名的古剑宗,应该不会无的放矢。
正当他准备去树林时,红衣女子出现在他的身边:“小师弟,我姬夏月,是你的三师姐哦,你叫什么名字?”
“叶沧。”
“叶沧?挺霸气的嘛,走,先去吃饭去。”姬夏月热情地拉住叶沧的手,吓得后者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除了青鸾和张依然,他真没接触过几个女生,因为…怕麻烦。
俗话说的好,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姬夏月咯咯直笑,纯情的小师弟逗起来才有意思,不和阎泉那个家伙一样。
两人到了木屋时,最中央已经摆上了一个大桌子,上面七菜两汤,碗筷整齐,俨然一副凡人家庭吃饭的阵仗。
按照道理来说,筑基之后是可以用修炼代替消耗的能量的,大部分人只是为了口腹之欲而吃东西,
不过看桌子上的痕迹,不像是一天两天了,所有人围坐在桌子旁,还有那位大师兄。
“吃吧。”老人说了一声,开始动筷。
大师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快速度地扫荡着桌子上的食物,让叶沧惊讶的是,文质彬彬的两位师兄同样不甘示弱,只有姬夏月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吃。
苏元白还是普通人的躯体,跟叶沧跑东跑西也饿了,加入扫荡队伍,只吃了一口,眼中就冒出亮光。
叶沧想动筷子时,盘子里的东西已经快没了,只有眼前的一碗干巴巴的米饭。
没有吃饭,叶沧觉得有些可惜,却也没有强求的意思。
酒足饭饱后,刷盘洗碗的重任自然落到了苏元白身上,叶沧则是跟着大师兄前往树林中。
一开始还没注意,因为大师兄始终在拨饭,根本没有抬头,如今离近了才发现,三师姐说的很对,古剑宗收人真的看脸。
大师兄虽然浑身腱子肉,但脸上却与此朴实纯净,看一眼就感觉极其舒适自然。
“还没有请教师兄姓名?”
“俺叫令狐启,他们都叫俺大师兄,你也跟着叫就是了。”大师兄笑着说道,这一笑,仿佛阳光盛开在他的脸上。
“那,大师兄,砍树也没有什么讲究?”
令狐启摸了摸后脑勺,“俺也说不太清,反正挺麻烦的。”
叶沧暗暗点头,果然如此,不可能有那么容易的事。
等叶沧到了树林前面,才发现老人的要求多变态,当时离得远没看清,离近了才发现,令狐启用的斧子是木头做的。
普普通通的木头。
“对了,小师弟,你用什么武器?”
“要不就用斧子吧,哪有用剑砍树的?”
令狐启想了一下,严肃道:“师父说用什么武器就要练什么,哪有半路上改的?”
“师兄,你就是用斧子的嘛?”
“嗯,算是吧,我刚入门师父就让我砍树,我也喜欢,所以选了斧子。”
叶沧:…
合着你是因为砍树才选的斧子?
叶沧看自己这位大师兄认死理,也就不在争辩,他是来练剑的,投机取巧确实不好。
令狐启随手拿起一块长木,巨大的木斧灵巧的像一把小匕首,几个呼吸之后就有木剑模样。
稍微打磨后,便是一把木剑,忽略本身的材质,颇有几分神剑韵味。
将木剑交到叶沧手中,令狐启问道:“咋样?师父说俺以后没事做了当个木匠也是极好的。”
叶沧掂了掂,轻重大小正合适,可能是因为只是最普通的木剑,反而没有碎裂。
这种情况是他偶然发现的,苏俊豪给他的戒指中,就有好几柄法剑,等级不低,看上去也很有气势。
结果,他一握,那法剑直接碎成渣渣,灵性全无。
再试,又碎。
然后,叶沧就老实了,将所有的剑都交给青亭处理。
“小师弟,俺先干活了,今天怎么也要砍上50棵!”
令狐启走到一个老树面前,神色郑重,仿佛面对什么旗鼓相当的敌人,巨大的木斧高高抬起,重重落下,轻轻碰了树皮一下。
淡淡的荧光在斧刃上闪过,无声无息间,砍树的主干上少了一大块,而木斧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