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我躺在床上静静思考。
昨天明明陷入生死危难中,早上又被一群人质问,下午的一些信件,它们到现在还在我的脑子里转动,无法消化,这是我二十几年来最无法想象,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扒拉着床沿,摸着光滑的脸蛋,满脸疑惑,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奇怪,当时我的脸明明被滑伤了,而且麻木僵硬,像中蛊一样被控制。
可为什么我刚刚看到镜子里的我,脸上却什么也没有,我跑过去问父亲,他还说我可能产生幻觉,说在密林下方看到我的时候,身上全是血迹,却没有一丝伤痕,就是中了点迷幻药,产生幻觉了。
他让我回去休息,不要多想。
唉,怎么会,如果是幻觉,那么那两个人灰飞烟灭,又怎么解释,还有那个声音……
“额唔……”我烦乱的挠挠脑袋,被子一盖,蒙头大睡。
次日,凌晨。
深山老林中,一道娇小的身影穿梭其中,走的歪歪扭扭,踉踉跄跄。
“哎哟,疼死我了嘶~”突然间,她惊呼,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时不时的回过头,看看身后,是否有人跟着走。
“呼呼呼,这路怎么这么难走,那天怎么没有发觉啊…啊唔………”声声抱怨在森林中徘徊,声音虽不大,但足矣让躲在深处的东西听到。
“呜呜……呜呜……”一阵阵的鬼哭狼嚎;“嗷呜……嗷呜……”一声声啼哭尖叫突然响起。
吓得我打了激灵,哎哟这什么东西,是不是到密林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树木是比之前茂盛,光线比刚上山时还要暗,旁边还不断传来诡异之声,看来这就是墓林中的密林深山了。
我不禁提了提背在身后的背包,好让自己更加放心,继续前行。
没错了,这就是我,打算亲自上山寻找那藏着深山中的一切真相,竟然外面隐藏了许许多多的未知,那么我今天便不怕死的来一次这里,就算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越往前走,雾越浓,气息也很浮乱,但我的头脑思路还很正常,我从背包拿出一瓶氧气液化,希望可以让我的气息平稳。
怪异的事发生了,当我拿出来套进鼻子时,里面的氧气全不见了,可以说这是一个空瓶子,什么都没有。
我奋力的甩了几甩,又重新安上,还是没有,我讶异的看着手中的瓶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嘭”我还在想是否拿错的时候,瓶子突然爆裂,嘭的一声,炸的粉碎,从空中飘落,像极了雪花。
“谁,谁……”我急的把头180度旋转,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就连一只虫子都没有看见。
我想回去,可又不肯罢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而另一边,杜珏家。
杜奇本来去叫醒女儿来吃早饭,可没想到房间没人,院落,整个房子找了一遍。就连停尸房也找过了,还是没人,到哪去了?
他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哟,阿奇,这么早,干嘛呢这是?”齐叔公正好经过这里跟他打招呼,他忙上前寻问,是否见到小珏。
“嗯?她不在家,唉,不会是进山了吧,这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固执,顽皮。”齐叔公满不在乎,跟个没事人一样摆摆手。
“不行,我要去找她。”杜奇一脸担心,想立马冲进山林,把她女儿给揪出来,狠狠的骂一顿。
“唉,唉,就你着急,那天你也一样着急,她不是也没事嘛?”齐叔公一把拉住他,笑嘻嘻地凑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话:
“唉,阿奇,世间人有世间魂,人在,魂在,人殇,魂守,这丫头,有她自己的道路,你呀,就放宽心吧。”他拍了拍杜奇的肩膀,又慢悠悠地离开了。
他停顿了一下,回过头:“阿奇,煮好饭,等她回来,她一定饿坏喽。”这次是含着笑说完这句话的,沙哑的声音有些震音,笑得很诡异,但他是真心的。
杜奇还是很相信齐叔公的,毕竟齐叔公的本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他的本领境界到了哪里,还是个未知。
杜奇赶忙转过身,走进厨房,忙碌起来,望他女儿回来能吃上他做的热腾腾的饭菜。
在深山密林的我,本想着寻找上一次那两个人留下的血迹,可是找了一大圈,什么也没有,只有黑压压的树木,和白团团的雾气。
越往上走,树木越黑,就连叶子也逐渐黑黄,树根更不用说了。空气中的纯寒度越来越高,阴凉阴凉的,雾很大,我只能摸索着继续往前走。
呼吸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但还是很急促,我不敢停下,也不敢逗留,只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我更不敢从背包拿出什么东西,我怕刚刚的那个瓶子爆炸只是开头,我什么都不敢想,只一个劲的往前走去。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想找到心中所想地方,跟着心走,好像从一开始都好像有一条线牵扯着我,让我寻来。
“呜呜呜,呜呜呜……”耳边不断传来呜呜的叫声,一阵一阵,阴风簌簌,吹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冷汗流了多少,突然间,眼前一阵白烟飘过,暖阳暖阳的,温和带着热感,这是什么,我疑惑的往后退了几步。
它又靠近一些,我又退几步,它更近一些,我干脆不退了,它直冲我而来。好像要把我生吞掉。
我吓得一蹲,它从上空飘过,我连忙往前走,一步也不回头的走啊走。
“呀呵,我的食物,我的食物,呜喔~”
我嘞个天啊,它它它,它居然会说话。
树木一直倒退,阴风更盛了,头发被吹的呼呼响,衣服快被风股成一个球了,我努力的跑,使劲的跑,却还是跑不过那阵白烟。
它速度很快,几乎就在后面等我跑累了,它就嗖嗖地一声,来到我眼前。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我抖了,声音抖的快说不出话来。
暗沉的丛林中,在黑暗中小小的声音一颤一颤的往后退,直到一棵高大又粗壮的树挡到她去路。
“哈哈哈,你和那些人一样可爱,呀,小姑娘,待会,让你尝尝快乐的滋味。呀呵呵呵~~”尖细的声音,震耳欲聋,它拖着细细的嗓音,烟也渐渐凝固,一张脸出现在我眼前。
嘴角似乎有液体在往外流,大大的眼睛泛着绿光,没有眉毛,鼻子嘴巴像腐烂起了浓浓的泡泡,耳朵一只没了,另一只似乎是被震的碎裂,看不清原来模样。她的头颅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恶呕……”我忍不住要吐了,这这这是鬼、鬼、鬼魂、魂、魂,我、我、我怎么什么时候,可、可、可以看到这些东西的?
“啧啧啧,小姑娘,完美的小姑娘,我好久没有看见女娃娃了,哇哈哈哈哈……”她狂妄又嚣张的看着我,一团白烟紧紧包裹着我,另一团白烟准备朝我头上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