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怎么就这么笃定她是他的妻子,单凭这她从这床上醒过来......
“三年前你坠过崖,一直昏睡着。脑后有块淤血,导致一些事情暂时记不得,慢慢就会好起来”
南子离的话忽然在脑海中回响起来,三年前坠过崖,一直昏迷......
好似有哪里不对!
上官子语急忙伸出手摸向自己的面颊,手中的触感虽是没错,只不过似乎比起原先的自己清瘦了些。这个认知让她的心中不禁敲起鼓来。
“能给我个镜子么。嗯,就是能照一照我自己的东西。”
南子离回手拿过床头案几上的铜镜与她。
她急忙接过他手中的铜镜照了起来,铜镜中的人与她原本的模样九分相似甚至更美上一些,手不禁再度抚上自己的面颊,苦笑的不得的看着望着镜中的美人。
这副容貌不是她的,这副身子显然也不是她的。那道雷不仅将她带来了这里,还带到了这个陌生女人的体内,这是不是说明她的仙体被那道雷劈毁了!
劈毁了,是不是说明她作为一个神已经,已经,死了。
这莫非是诺亚说过的劫难!她不幸应劫了,好在不是魂飞魄散,消失在三界之间.....
“你还是如以往一般。不必担心,无论你变作什么模样,我都爱你。”他伸出手便要拦她入怀。
“等等。”上官子语大喝一声,将手中的铜镜竖在两人之间,以保持适当的距离“你说,你是,你是我的夫君?”
南子离点点头。
他承认的这般干脆,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反驳回去。本想说她不信的话,可眼前的事实摆明了,这人便是这副身子的夫君,如今她入住了这副身子,他也便是了她的夫君。
一想到这里上官子语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想她虽是作为神活了许久,可真正有过的男人屈指可数,多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见南子离望着她的眼神痴情的很,她的寒战打的更是厉害。
“你说你是我的夫君,可是我并不记得你。”
“嗯。”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微笑,这个微笑却让她的心抽痛了起来。
“所以,所以......”
“你说如何都好。”他收起苦涩的笑容,却守不住周身的落寞“只要你喜欢。”
上官子语愣了几秒,心脏的位置猛烈的抽痛起来。她急忙用手肘揉着心窝的地方,那里似是有什么情感向外溢出,满满的强大到快要破体而出。
这是不属于她,她也弄不明白的情感。慌乱的感觉并未停息下来,反而越涌越烈。她急忙闭起眼调息起来,这幅身体中的气似是散了,无论她怎般努力的凝集也是徒劳无功。
这么残破的身体莫说是修仙,就连在床上躺了三年不死,都可称做奇迹。更别说是用这副残破的身体寻人了。眼下也只有养好身子,慢慢来过。
不多时南子诺便端了粥回来,放在床头的案几上。
“嫂子,你身子弱,要多喝一些,这粥里加了人参来给你补身子。”
南子离端起粥碗,舀了满满一勺放在嘴边吹温了,才喂与她。上官子语起初不适应的一只向后躲着身子,但在大家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又是迎了上去,一口一口的吃了多半碗。
“再来一点。”舀着粥的勺子被举到面前。
她捂着胃直摇头,许是这副身子的胃许久未吃过这般多的食物,一下子吃了这般多隐隐作痛起来“难受。”
话音刚落,手腕便被人拽了住,搭上了脉。南子离紧张的试探着她的脉象,虽是虚弱,却透出生机来,有好转的迹象。
“吃的太多了,难受。”
“撤下去吧。”
南子离放下手中的粥碗,将她身后依着的枕头放平,让其躺下“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便唤人来,知道么?”
“你要走?”上官子语忽然伸手拽住他,手指触碰到他的指尖时又缩了回来。心中忽然涌上一抹不舍之情“去哪?”
话一问去连她自己也是惊讶不已,对着第一天认识的人表现出留恋,不似她的作风。又是这个不属于她,她却说不明的情感,对着面前的男人的情感。
“宫中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忙,你先睡下晚些时候我便回来可好?”
她点点头示意好。
南子离见着她躺下,掖紧了被角方才离去,动作柔和而自然,似是一只以来都是如此一般。
看着他出去和上门,上官子语收了不舍的目光,平复心中说不明的情感,在床上运气起来感受着身体的每一处。
衰败、虚弱和不堪一击。这样的一副身子与死人何异,若想恢复如初怕是要不少的珍奇补药,或者干脆换一副身子算了。
她伸手摸过床头案几上的青铜镜,细细打量起这副面孔来。依旧是自己熟悉的容颜,眼眶处微微凹陷进去,多半是太过瘦弱的缘故。
晚膳十分南子离并未回来,晚膳也是由着他的妹妹南子诺送来的。用过膳,上官子语坐在床上调息起来,凝聚着体内的灵气。
“怎么办,怎么办.....”这一凝聚灵气,让她差点没哭出来。身子蜷缩成一团在床上打起滚来“怎么办,怎么办......”
她滚到第五圈时,身子猛的被人抱起,下一秒便被稳稳的放正在床上。她抬头定睛看去正是一脸倦容的南子离。
“三更天了还不睡,小心身子。”他自然而然的坐在床边,伸手便要脱掉脚上的靴子。
上官子语一把抓过床上的被子捂在胸前,一边警觉看着他。身子也是不停的向床的一角缩去“你要做什么!”
“睡觉。”南子离一脸的不解,便是要解了外袍睡下。
“等等你不会也要睡在这里?”他似乎睡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对,他们毕竟是夫妻......他和这副身体无论是名义还是事实上皆是夫妻。
“嗯。这里是你我大婚时的婚房,自大婚之后便一直住在这里。如今算来也是......”
“那个。”上官子语出声打断他的话,他说的她皆是相信的,只是“厄,现在情况有变。我不记得你了......对不起。”
“没关系。”南子离穿起外袍“是为夫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