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的时间虽短,却仿佛耗尽了她一生的时光般。若不是爧毫不吝惜的渡着修为与她,只怕她是要挺不住的。给血藤喂过最后一滴血后,上官子语已是体力不支的瘫倒在南子离的怀中。
与此同时嫩绿色的血藤幼苗,像是要把这一月以来集聚的能量全部爆发起来般,疯狂的向着天地的方向生长起来。绝望之城内一片震动,这是结界即将要被破解的迹象。
原本嫩绿的颜色在顶破绝望之城的结界后变为了暗红色,不停的向外伸展着枝叶,疯狂的生长着。
血红色的枝干不断的向着地面延伸延伸。
“这里可是离地面数万丈高,大家可要抓紧了。”
爧在头前带着路,率先踏在血藤之上,一脚下去竟是想踩在沙土上般柔软。血藤脆弱的枝干由于承受了重量的原因,向外渗出血来,染红了月白色的衣衫。
南子离抱着由于体力不支而化为狐形的上官子语,试图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见这血迹模糊的景象。
“不要。”它伸出狐狸爪子扒拉开他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我要看,这么大的场面一生只怕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可是追悔莫及。”
“上古神物,果然不俗。”连一向见惯了大场面的沈凌风也是忍不住出声感叹。
“确实不俗。”她可没错漏看,南子离被血染红的衣衫。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些血可都是当初她喂给它的,真是浪费,要知道神血在妖界可是修炼最好的滋补品。
渐渐地血藤停止了生长,安静的横亘在天与地之间。像条巨龙慵懒的伸展着身体,血红色的躯体。从地面看来竟像是一条从天而降的血河。
乞巧城内的众妖自是主意到了这一不平凡的景象,无论身处城中何处,都是纷纷的赶来。这等景象可是千百年不得一遇的。
“血藤。”
“太子,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也过去看看。”
白沐也是看见了天上出现的‘血河’心中不做它想,那个位置正是一天之前南子离和沈凌风消失的方向。自是那天他被二人扔在了乞巧城内,那道结界忽然消失不见,他想寻去也是不得。
乞巧城中的这座被称为绝望之城的城中城中四人踏上血藤铺成的天梯,沿着血藤的躯干一步一顿的向下走着。
血藤看是强壮,实则躯干脆弱的很,承受她们四人的重量已是有些勉强,走过的地方以看得见的速度分崩瓦解。血水就这么掉落在下方的乞巧城内。
“爧说要带着千年桃花酿可是带上了?”化为狐形的上官子语窝在南子离的怀中,小脑袋不停的蹭着他的下巴。
“带了,带了。”
“若是咱们平安的回到了南王府,定要好好喝一口桃花酿,好想尝尝没有掺血的桃花酿是什么滋味。”
此番他们的经历也算的上是一番奇遇了,不仅遇上传说中的绝望之城和血藤,还能寻到她的另一个族人。无论前路多么的艰险,一切都已是过去,等回了南王府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南子离脚下一个没掌控好,踩入血藤的枝干深了一脚险些栽倒,幸好及时稳住了身形。
“你们以为偷偷在桃花酿里加血给我滋补,我就不知道了。”她自顾自的说着。
上官子语起先只是觉得桃花酿的味道怪怪的,却又说不出那里怪。大抵是后来她的身体愈发的脆弱,这几人加大了血的放入量,一杯里几乎半杯是妖血,才被她品了出来。虽然混在一起红红的看不出来,可是入口的感觉却是不同。
“被你发现了。”
“嗯,其实最开始我就知道,你忘了我对血的感觉比平常的妖还要敏感万分。”只因她还是雪狐的时候,就已经追杀不断,每天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东躲西藏的日子,才练就了这么个本领。
“为夫的血可还好喝。”
话音落下,半天也未有回音,低头看,怀中巴掌大的小狐狸已是沉沉的睡着了。睡吧,这阵子她实在是太累了。
乞巧城中的众妖已是围到了血藤的下方,在没弄清是什么之前,远远的看着没有敢近前者。不是是谁喊了一句,有人。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到血藤上的四人身上。
血藤枝干上的血,已是浸透了三人的衣衫,就连南子离怀中的上官子语也是脑门上红了一片。三人一兽如战场上的修罗踏下血藤,一身衣衫红的已是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南子离!”远远的白沐就看见这三人一兽踏着血藤自天上而下。
随着三人的脚步踏下血藤,它似乎明白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般,顷刻间,横亘在天地间的血藤破裂开来。枝干中的血液随着血藤的崩塌,一股脑的洒向大地,生生的下起了一场血雨。突入起来的血雨,众人哪还有心思看是何人所为,都急着躲避起来。
破碎开来的血藤中,一粒嫩绿色的种子飘回到爧的手中。
“你们这是做了什么,搞了这么大的阵仗。”白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众人面前,入目的就是狐狸模样的子语“她怎么了?”
“这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讲与你们听,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他们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不赶紧离开,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就麻烦的很了。趁着现在众妖都在‘躲雨’正是离开的大好时机。
今天这事他们虽是趁着大家浑然不觉之时离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血藤之事在妖界之中虽是被视为传说,但若是被有心的妖发觉,那时南王府定是成为众矢之的。
“此事说来话长,现下出城要紧。”
乞巧之城虽然入城难,但出城容易的很,只要从东、南、西、北,自任意一个城门通过,便算是出了城。
出城时,意外的城外没有任何的把守,要知道这只是乞巧节开始的第二日,这般松懈的防卫倒是有些一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