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灵!”他怎会不知上官子语已是不记得他了,他求着那人救她那日便知会有今日今时的结果。
“当我没说。”
沈思灵整理了衣装向着大殿走去。独留沈凌风一人在石阶之上。
大殿中的众人早已落了座,面前的案几之上摆满了酒菜。大殿最上端端坐着的正是皇上与当朝的皇后,两人皆是一身明黄色的宫府,笑容慈祥的看着大殿之上的臣子们。
许是上官子语的幻觉,她觉得皇后的目光扫及自己时,神情明显的慌乱了起来。
看的出傲雄的皇帝似是对此次与出云的和亲看的极重,将出云的皇子沈凌风与出云的公主沈思灵的坐席安排在他的身侧。
出云此番前来和亲是欲将公主沈思灵嫁与傲雄的太子雪铭辰,然太子有事在身,此次的宫宴并未出席。皇帝将两人的位置安排在自己身侧,多半是为了以示友好。
“今日是给出云的使臣接风洗尘的好日子,两位这一路的舟车劳顿甚是幸苦。朕这一杯敬与二位。”皇上举杯一饮而尽“众爱卿也是同饮。”
沈思灵和沈凌风也是举杯一饮而尽。
“多谢皇上赐酒。”
台下的众臣见上位的主子皆是一饮而尽,当下也是满饮了此杯。
皇上与皇后敬过酒后,台下凡是有些脸面的皆是轮着向出云的使者敬酒。众人也是互相向互相敬着酒。
“许久不见南王妃亦如从前般,身子可是好了?”说话之人正是傲雄的丞相。
上官子语求救似的看向南子离,见眼前的老人穿戴华贵,不似一般的官员,眉宇之间贵气自成。
“多谢丞相关心,内人的顽疾已是痊愈。”南子离看懂了她的求救信号。
“好了便好,想必你哥哥知道后一定开心的很,上官家世代忠良,如今你身子痊愈是上苍开眼啊,开眼啊。”老丞相掳着胡子笑呵呵的走开了。
哥哥。上官子语对这个词没有多少概念,自是知道这副身子的前主人有一个做将军的哥哥,但却一直戍守边疆,很少还朝。故已是过去三四个月,她也未曾见过。
“想他了么?”南子离的手覆在她的手上。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确是不想,但好奇的很。
“若是傲雄与出云和亲之事能成,不日上官兄便能暂时还朝。”
“是大婚的时候么?”皇家婚嫁最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定是要择一个良辰吉日。即便是婚事能成,大婚之期也可能是一年多年之后。
南子离点点头,见上官子语低垂着眉眼不说话,只以为她心中因着怀念亲人悲戚“若是你愿意,为夫带你去见他可好。”
她心中一惊,边疆与皇都的距离她虽是不知,但也知道近不了。在南王府内的三四个月,对傲雄的地图地形她大体也是研究过的,从皇都到边疆一路地势艰险难行。
“子语啊。”大殿之上皇后忽然唤起她的名姓来“来来来,到本宫的身边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南子离松开她的手,在她起身的那刻轻声叮嘱着小心。即便他不提醒与她,她也是自会小心应付,自开席以来,皇后便是在一直暗中观察着她,如今怕是按捺不住了。
宫女在皇后身边的加了一个绣墩。
上官子语莲步轻移,缓缓的踏上台阶,落座。大殿之中的众人皆是瞩目着坐下,有人的目光中是羡慕,有的是鄙夷,甚至有的是同情。
皇后亲切的拉住她的手“子语啊,听说你醒来,本宫就吵着要见你,若不是皇上拦着说你身子未好,本宫早就召你入宫来了。”
看来她昏迷三年不醒之事还曾惊动了当朝的皇后,这倒是她不曾听及的。除了第一次见着南子离之时他提起过这幅身体的前主人昏睡三年之事外,她也再未听他过多的提起来
“多谢皇上、皇后对臣妾的关爱。”
“上官家时代忠臣,你哥哥又在外戍守边疆。你是他唯一的妹妹,我们理应照看好你才是。”皇后笑的慈祥,举起手中的酒杯塞与她的手中,自己又是满上一杯“来,这一杯为了你上官家满门忠烈而饮。”
她本是与推脱了的,但皇后提议敬上官家的满门忠烈,她也不好推脱便是一引而尽。
皇后似是未尽兴,又是满上一杯“这一杯是敬你哥哥上官将军的,若是没有他也保不了边疆安稳。”
上官子语皱皱眉,皇后的话似是句句在理,容不得她寻半点推脱的理由。抬手又是引尽了一杯。
“这一杯是敬与你的,你难得入宫,又是大病初愈,权拿这杯酒与你冲喜。”皇后不依不饶起来。
酒杯虽小,但酒劲颇大,一杯一杯的饮下去,她已是有些微醉。看着眼前的杯子摇了摇头。小声的呢喃着“咦,杯子怎的再晃?”
“你这是喝多了,来来来,我们不喝酒了,陪着本宫说说话可好。”
她点点头。
皇后虽是说着与她说话,手中却是又倒起酒来,有一句每一句的与她说着家常。每每说上几句便是哄着她喝杯水酒。
那面南子离也是被大小官员缠上脱不开身,水酒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
“子语啊。”皇后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本宫知道三年前害你的凶手并未抓到,你可还记得什么蛛丝马迹,也好让人排查,抓住凶手为你报仇。”
三年前。
这幅身体沉睡了三年。
上官子语的酒醒了一半,身子却依旧摇晃着,她向着妖后摆摆手“不记得了,以前的事子语全然不记得了,御医说臣妾的脑中有了血块,故此记不起以前的事。”
“哦,那真是可惜了。”
对于她的如是相告,皇后惋惜的叹出一口气来,不再与她说着家常,话中话外皆是叹息起命运对她不公来。
回到南王府的时候已是夜半三更,皇后好心的留他们在宫中过夜,却被南子离好言婉拒。
回到听雨阁,南子离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伸手去脱她的外袍。早知皇后会拉着子语喝这般多的酒,他就该以她身体未好为由,推脱了这场宫宴。
见她哼唧着乱动,身子似是那里不。他急忙问道:“是不是身子那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