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刚上任的护军,究竟有几把刷子?”
“你问我怎么知道。”陈杨传回答道,“有时间关心这,还不如想想怎么把这次任务完成。在这聒噪不休,烦不烦啊。”
“嘿,平日里就你话最多,今天怎么了,熄火啦,哑巴了。”
陈杨传没理他,虽然他也对自己的这个乳臭未干的头儿有些看不起,但是周将军发话了,总不能不听不是。
希望这个小子听话一点,不然嘿嘿……陈杨传暗暗想到。
萧明自从被封为护军之后,身边就多了二十个小跟班,虽然他们至少都是三十岁以上的老兵,但要驯服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萧明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只要他们不做的太过,自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昨日从据大叔那得到的消息,秀秀好像已经自己一个人离开,虽然相处没几天,但萧明还是有些不舍,只是现在自己有要事在身不便离开,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爷爷吧,萧明在心里念道。
“今天我就是你们新的队长,我姓夏,你们可以叫我夏护军。”萧明对着二十个手下说道。
“嘿,这次来的是个还是个雏。”
“是啊,也不知道是怎样坐上护军这个位子的?”
“谁知道,好像和周将军的旧识有着什么关系。”
“唉,现在在细柳营,也有这些裙带关系,这可有些……”
萧明看着这些心中不满的手下,心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好使用特殊手段了。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些不满,年纪轻轻凭什么位子在自己之上,你们有的已经在军队中呆了近二十年。”见有人隐隐露出不服气的表情,萧明道,“我不是什么大少爷,我只是豫章郡里一个富商的私生子而已,父亲被吴王逼迫,不参与一起造反就有性命之虞,但我父亲没有,他拼尽全力把我救了出来。现在,我不知道夏府怎么样,也不知道我父亲怎么样,所以,我想要战争结束的心情和你们是一样的,所以,我不会让你们有吊儿郎当的机会。”
“如果你们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兵,如果你们还想自己的亲人不在战争中受伤害的话,你们就没有权利玩忽职守,这次我向吴王提出断后方粮草,如果能成功,将会大大加快战争进程。将有更多的百姓免于死于战乱。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任务,将会非常危险。你们很有可能性命不保,我能保证,不到万一,一定不让你们送死,如果非要有一个人活着,这个人一定不会是我。现在我的话讲完了,如果哪个软蛋不愿意去送死,就立马站给老子出来,我的身边不需要怜惜自己生命的人,明白吗?”
这二十个面面相觑,最后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有!”
“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能活着回来,每人连升三级,朝廷还会额外给你们每人五亩地,如果你们死了,你们的亲人,会受到朝廷比一般抚恤多三倍的抚恤,所以你们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只要记住一点,你们的性命,不是我的,是朝廷的,朝廷现在需要你们,为了自己,也为了你们的家人,无论如何死守自己的秘密,无论如何完成自己的任务,明白吗?”
“明白!”
“我听不见,明白么?”
“明白!!”
“好,就等你们这一句话,现在我分配任务……”萧明心道,果然和这些士兵不能玩虚的,毕竟是周亚夫的细柳营啊,都是有热血有志气的兵,只要齐心协力,这次的任务要完成也不是不可能啊。
分配好任务,萧明算是正式融入这二十个人中了,虽然也许还会有许许多多的问题,但是为了自己的父亲,萧明义无反顾。
袁盎已经上路,他受皇上之命来劝吴王撤军,在路上,袁盎听到了晁错被腰斩的事,袁盎暗道了一声可惜,虽然他和晁错在政见上有些出入,要不是晁错逼的太急,自己又何苦出次下策。现在晁错已死,袁盎还是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身旁还有一个人,正是吴王的侄子德王刘通,是袁盎专门给自己找的,不知道晁错已死,能不能平息吴王的怒火。
来到吴楚大营,看到士兵来来回回,袁盎不禁有些害怕,但一想起自己现在正是汉朝的使臣,不得不硬着头皮重新强撑着走进吴楚大营。
刘濞见是袁盎前来,有些喜出望外,连忙把他迎进大营中。
袁盎硬着头皮说道:“我是奉皇上之命,特地来请吴王退兵的。”
“皇上有什么话带给我的吗?”
“皇上说,自他小时候误杀了吴王的儿子,他现在非常后悔……”
“后悔,刘启也知道后悔?”刘濞冷笑,“想我儿到底做错了什么,竟遭刘启小儿如此对待,竟用棋盘砸死。现在他知道后悔了,当年他怎么不知道?”
“现在皇上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要退兵,一切都好商量。”
“刘启想要怎么做?”刘濞问道。
“皇上已经打算撤回《削藩策》,削藩的主谋晁错,也已在东市腰斩,被削的封地,皇上打算原数退还,这还不能表示皇上的决心么?”
“原来晁错那个酸儒已经被腰斩了,大快人心啊,市井出身竟敢干涉我们刘家的家务事,死的不冤。”
“那吴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愿意带兵重回广陵?”
“笑话,就算是我同意,其他藩王哪里会同意?”
袁盎说道:“作为您曾经的丞相,此事我愿意和您一同去做。”
刘濞听到此处,哈哈大笑,说道:“现在吴楚大军势如破竹,再努力几把就能攻下长安,现在你叫我退兵,这是个什么道理?我现在都能自封为东帝,还用得着听那个无耻小儿的话,实话告诉你吧,如果你愿意加入我,看在昔日的份上,现在我就可以让你担当将领。”
“这怎么能行?”袁盎连忙回绝道,“我食君之禄当然要担君之事,吴王此话就不必再说了。”
“好好好,既然你执意要做忠臣,那我就满足你。”说完,刘濞就招呼了两个士兵,把袁盎绑了起来,押入了大牢。
袁盎在大牢里,暗道自己这一次是难逃死罪了。这时,门口传来了应总管的声音:“袁盎大人可还在?”
袁盎见到旧识,问道:“你不会是来劝说我的吧?”
“袁大人果然聪明,吴王特命我来劝说袁大人归降。”应总管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你以为现在吴楚两国现在还能赢?现在只等汉军大军会合,就是吴王命丧之时,你和我也算是是旧识,此事我也不瞒你,要不,你放我走?”
“袁大人莫不是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可惜啊,现在我是无能为力喽。”
“此话怎么讲?”
“吴王刚刚把刘通放回去,顺便叫刘通带了个话。”应总管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袁盎急忙问道:“带了什么话?”
“袁大人已经投降了吴王,吴王正准备挥师北上呢!”
“你……你这是……”袁盎被气得说不出话,“你这是要我一家老小去送死啊,他们都还在长安,你,一定是你的主意,你好狠的心啊。”
“袁大人莫不是忘了,我可是‘铁面阎王’啊,做事哪来的分寸,哎呦,我都有些不忍心了。袁大人,别丧气啊!”
袁盎仰天长叹:“天啊,这是要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