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眨眼间已过七年。七年的时间里,别家的孩童的都还在家中嬉戏,凌风却早已经独立打拼了七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从路阳发现自己重生在了凌风的身上,就没有一丝一刻胆敢忘记当初的众将士面前当众做出的承诺。前世孤苦,没想到今生也是同样的下场。路阳没有悲伤,他本就是一个豁达之人,不然又怎么能在前世忍受得了那些宵小之人的尔虞我诈,现在的生活,路阳权当作是老天对自己的一份考验,他不甘心,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路阳坚信,迟早有一天他也能够像一条金鳞,一朝冲上九霄云外,笑看人间。
“凌风,还在练啊,赶快回家吧,你姐姐叫你回家吃饭呢。”一个少年冲着山上跑来,气喘吁吁的呼喊着凌风的名字。但看身体,你绝对想象不到,面前这个身高一米八几有余的少年,年龄仅有17岁。原本还算高挑的凌风和他站在一起就和一个小鸡似的,根本不成正比。
前来呼唤凌风的正是王虎,村里铁匠王栓的儿子,和他老爹长的一样虎背熊腰的。村里人多是土生土长得本地人,也只有凌风和王虎俩家人是从外地迁徙过来,所以打小王虎就和凌风的关系就一直很是要好。王栓也是个实在人,虽然自己也挣不了几个钱,但对于凌风这可怜的姐弟俩是能帮就帮,所以凌风也是一直称呼王栓为栓叔的。
早些年王栓曾经动过心思,想要认凌风姐弟俩当个干儿子、干女儿什么的,凌风拒绝了。王栓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王栓可怜他们,可是王栓的情况一样不是那么好过。村里本来就贫穷,许多铁具做一次就够了,单凭这铁匠这点手艺,王栓就连养活家里都费劲,更别提王虎的母亲一直身体不好,需要时常看病的花销了。对于王栓,凌风只有深深的感谢,根本不想因为自己而给王栓家里增添那么大的负担。
凌风在山上习武,凌雨就在山下浣纱。姐弟俩居住的地方,就在中间。过去的茅草屋早就换成了一栋小木房,茅草屋再坚固也承受不了年年月月的风吹雨打,所以早在几年前,凌风就建起了这栋木屋。整个房子的建造,凌风没麻烦过一个人,完全是自己亲手完成的,用他的话来说,这是自己和姐姐的家,只有自己动手,自己才能够放心。
从山上向下瞭望,老远凌风就看见了属于自己的那间小木屋炊烟袅袅,还有姐姐凌雨翘首以盼的身影。凌风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七年来,凌风每天最高兴的就是这个时候,看着姐姐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吃着姐姐亲手做出来餐点,虽然清贫,但凌风却能在这些粗茶淡饭中深深的感受着其中的幸福。
“回来了,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毛躁,这样下去,姐姐怎么能够放心。”帮凌风擦了擦脸上的汗渍,凌雨笑嗔道。
随手脱下身上的汗衫,凌风随着姐姐做了一个鬼脸的表情。“不是还有姐姐在么,只要姐姐在身边,我永远都只是个孩子。”凌雨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凌雨大凌风三岁,现今双蔻年华却早已经出落的玲珑有致。虽然是一个苦命人,但面容却丝毫没有受到辛劳带来的影响,只是手指因为常年浣纱有些粗糙,但这丝毫不能凌雨的魅力。近几年来,提亲的人是一波接着一波,其中不乏优秀之辈,可是凌雨一直担心自己嫁人会没人照顾凌风,才迟迟没有答应。
“吃饭了,姐。”凌风冲着在院子里发呆的凌雨吼道。“虎子你也进来吃一口吧。”
“不了、不了,我就是上去叫叫你,我爹还在家等着我呢,你们赶快吃吧,我先回去了。”王虎回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赶快朝家跑去。
凌雨听到凌风的呼喊,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快步的朝着木屋走去。“小虎怎么走了,你怎么不留他一起下来吃饭?”
凌风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栓叔明令告诉过虎子,不允许他在咱们家吃饭,想吃的话必须自己带吃的。上次就吃了一个馒头,栓叔硬是罚了虎子俩天。”
“栓叔对我们实在太好了,恐怕我们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报答他啦。小风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有出息了,记得一定要好好报答栓叔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之情。”
“嗯,”凌风坚定的点了点头,有些事,即使姐姐不说,凌风也一样不会忘记。
现世的凌风拥有的是前世路阳的记忆,路阳一声肝胆,正是因为他的患难与共,不离不弃,才有那么多的有志之士愿意倾其所有,一直跟随着他战场杀敌。最后一刻,双方都愿意为了彼此而选择牺牲自己。这不是什么利益的交接,路阳一辈子有勇有谋,有才有志,可以就是没有为官者的奸猾之道,才导致最后的悲剧结局。
吃了前世的教训,现在的凌风自然不会再像前世那样不谙世事。亲己者,凌风自会百倍回报。伤己者,凌风也不会再心存善意。战士们的声声哀嚎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路阳,“你看看他们的伤痛,你听听他们的呻吟,将军...”程德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重重的击打在路阳的心底。
放下了碗筷,凌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着那份属于路阳心中的愁闷。任由眼泪滑落眼眶,寄托着路阳对那些生死未卜的兄弟们的哀思。桌子下,凌风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兄弟们,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在这片浩渺大陆上建立起属于我们的国度,到时候,我就一定想尽一切的办法,带你们过来...共享这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