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拢共也就二十七万八千余兵马,而就在七天前的晚上,前武威大将军梁镇奉了李显的命令就偷偷地带走了十万人去平定大秦的后方,凉、肃,金、安四州去了。
而那宗正李丰又是奉了李显的命令,偷偷地带走了八万人,去了汉州以做为谈判资本,偷偷地去与那楚国谈联盟之事,由秦国进行牵制,而好让楚国能尽全力而攻蜀国。
这般一算来,现在留在雍州内能战的兵马尚还不足十万之数。而且这十万人马,李显至少亦是要留下二到三万人马来守这整个雍州城,毕竟,现在整个秦国,说是国,其实真正能掌握的也就雍州这一州之地了,若是这雍州再乱起来,那李显可就是要真的与这个世界说拜拜了,那绝对是谈什么都将是妄想。
所以,真要算起来,这七除八除之后,李显能带出去征战天下的兵马也就只剩下这区区的六七万人。
六七万对上二个国家,甚或者是三个国家的至少亦是二十万以上的兵马,这一场战斗其中的艰难之处,可想而知。
但李显,毫无畏惧。
大秦北营,此时的北营内,旌旗招展,枪矛林立如海,整个大秦国所剩下十万余兵马,此时,确全部处于此处。
早在七天前,李显装病不再上朝之后,那位晋国的使臣吴中平就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但是好在这位吴大人也算是个精细的人,虽然这位吴中平大人只是个使臣,并没有太大的权利,但这并不妨碍于他借着探病为借口,入得后/宫去探忘了一下正在病得气若游丝的李显一眼,然后再把这一边的情况给反映回了晋国去。
从秦国的国都咸阳发出消息,然后到晋国的国都太原去后,早已是三天后的事情了,待得晋国再以八百里加急返回回馈的消息后,那梁镇的大军已经是出咸阳城五日。
第五日夜,吴中平收到晋国回信,只是指示于吴中平密切注视于秦国发生的一切。
第六日,无事。
第七日,吴中平又收到晋国八百里加急发来的急件,速招吴中平回国,因为,晋国已经收到前边战报,秦国在前武威大将军梁镇的带领下,领兵十万,正一路势如破竹的攻伐大秦后方凉、肃、金、安四州之地,如今金,安二州已定,那梁镇正分兵二路分攻凉,肃二州呢。
虽然没有达到李显预期中的十天半个月时间,但能蒙的那晋国七天的时候,李显已经是足够的满意了,为了以防那晋国的无耻突然反扑,所以,才会有今日在这北营沙场之上,十万大秦将士云集于此,李显亲临点兵之事。
诚所谓有人一过万,那就是无边无涯之说,但这近十万的人,同时站在一个地方,那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场面。
以前的李显,那是连想都不怎么去想像这种事情,可是,这一刻,李显确是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了。
他被这一副壮观的场面给震撼住了。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这十万将士那如万马奔腾般的齐声呼喝,立于点将台前的李显,此刻是被完全的震撼住了。
这是一副怎么样的场面?忐忑?激动?紧张?相信这些苍白而无力的词语已经无法再去形容李显此刻的内心了。
“我大秦的将士们,抬起你们的头颅,挺起你们的胸膛,看着孤王。告诉孤王。尔等手中长矛还利否?”
绢黑色的九蟒龙袍,此刻,随着这呼啸而过的风浪,而随风飞舞。此时的李显,手握天子剑,满目肃然,只是那一双通红的双眸,此刻,确早已是暴露了李显内心之中那一份快要爆炸出胸膛的火热激情。
“告诉孤王,尔等长矛还利否?”怒吼声,却是夹杂着一股疯狂的意味,这一刻的李显,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来作秀的,是来为了鼓舞士气的,他只知道,他需要这般怒吼,来发泄着他内心中的那一份痛苦的压抑。
“吼。杀。杀。杀。”
仿佛,这一份疯狂,亦是会传染一般,此刻,在这若大一个北营内,整个北营的将士们,确只知道疯狂的以长矛,铁剑之武器拍把着自己的胸口,而伴随着这一股奇异的声音中,确穿透着这一声高过一声的“杀”声。
“告诉孤王,尔等的铁甲还坚硬否?”
“杀。”
“告诉孤王,尔等还能杀敌否?”
“杀。”
“杀。”
“杀。”
“今日的大秦已经到了最危难的时刻,前方,魏,韩,晋三国之虎狼,正虎视眈眈于我大秦国门之外,他们随时都可能会打杀而来,可是,就在今日,就在这个沙场之上,孤确看到了我大秦的希望,看到了我大秦的无敌之师。”
“我大秦的儿郎们,是你们让孤看到了这份希望,你们都是好样的,孤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将士们而感到高兴,我大秦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将士而感到骄傲。”
平端过满满一大碗酒,高举过头顶之上,李显用尽了平生的力气而怒吼道:“这一碗酒,孤敬你们,我大秦的好儿郎们。”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亮的酒液,随着李显的嘴角溢出而变成点滴晶莹的水花洒落而下,在这当空的阳光照射下,确显出一片迷蒙的七彩之色来。
酒,入豪肠而过,但李显确并不太意那许多,此时身子已经微微有些摇晃的李显,确并不去管那许多,拍手打开要过来相扶的太监,只推着个空碗大喝道:“酒来。”
酒,因着连续,而形成一条晶莹而透亮的水线,注入碗中,伏起而又回落至那海碗内。
“这一碗酒,孤敬我大秦的武卫大将军,今日孤欲命汝为我大军之先峰,陷阵夺营,斩将夺旗,为我大秦之后军而开辟出一个稳定的前沿战地,梁将军,可敢应否?”
“臣必不负大王之所望。”一撩下摆,没有半分的犹豫,梁宽恭敬地接过李显手上那满满的一碗酒,一仰头,尽数的喝了下去。
“鼓来。”此刻,醉意上涌的李显,已经是狂态毕露,只看那李显,径手接过一旁太监递过来的两枝小儿手臂粗的鼓锤,高声狂笑道:“今日孤为梁武卫擂鼓以壮行,来日,孤必领大军御驾亲征于中原,与中原诸雄,一决雌雄。”
“吼。”
“吼。”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