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凭你向来霉运当头,百分百可能会中奖哦!”艾拉在她尖叫之前,忙捂住她的嘴,不怀好意地说,“放心,经过我的调查,他可是个百分百男人,就算你是患有先天痴呆,他也会尽责到底。这会儿他已经在会客室等你,恐怕是担心他的种子会太快发芽!”
“No,no,no……”佩琪含混地低嚷着,推开她捂在嘴上的手,夹着尾巴,这便转身遁逃,她头上绾着的发却被一只魔爪扯住,她整个人就那样被艾拉拖住,她哇啦哇啦地痛叫着,不得不顺从地向后倒退……“饶命!饶命!艾拉,我求求你,您今日放过一次,我愿当牛做马十年来回抱您老!”
艾拉甩着清爽的短发,给她一句话,“我认钱不认人,现在,蓝斯已经是我们杂志社的大boss,我不听他的,就只能等失业。”她控制着力道,并没有太用力。
佩琪欲哭无泪,捂着头发哀嚎,“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五分钟前。”艾拉冷森森地皮笑肉不笑地宣告,“你最好尽快让我改口叫你老板娘,否则,让别的女人捷足先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走廊上行经的人,都眼神怪异地盯着拉拉扯扯地两个女魔头,他们经过时不动声色,心底里却酝酿出许多话题和臆测来,当然这些事是要搁在茶余饭后聊的。
眼见着就要抵达会客室门口,佩琪只恨不能一刀切断自己的脖子。“我抓不住他,那也是我的事,和你无关吧!”
“和老板娘做好朋友,我才能顺风顺水呀!”
“你很没道理耶!你这么贪婪,你老公儿子和父母都知道吗?!”
“他们不用知道,你知道就好。”
此刻,佩琪已经被推倒了会客室的玻璃门前,里面的蓝斯西装革履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而他做得事,却就那样简单,不过是翻看手上的薄如纸的平板电脑,全神贯注,慵懒地依在沙发靠背上,可就是那样一个简单的姿势,便贵雅绝伦,赏心悦目,却又有一股无形的迫人气势,让门外的佩琪望而生畏。
佩琪死死把住门边,死活不要进,艾拉绝然推了她一把,就这样,砰——佩琪脑袋撞在了玻璃上,虽然并没有撞疼,却格外响亮。
当蓝斯看过去时,就见佩琪有些局促地捂住额头,而她身边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他扬起唇角,深邃的蓝眸却幽深一闪,“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五分钟而已,能有多久?!佩琪硬着头皮推开门,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喝咖啡吗?”
“不用,你恐怕并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儿。”
他这是什么口气?她不知道他喜欢的口味儿而已,又不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你告诉我,我会记住的。”
“但是,我不喝咖啡,只喝茶。”
“哦。”她不明白他脸色怎么变那么难看,她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怀疑上面落了一层灰。
他搁下平板电脑,手肘闲雅地撑在沙发扶手上,“以前,曾经有个小女孩对她的爸爸说,喝咖啡太多容易心悸,所以,为了她的一句话,我只喝茶……”话说到一半,似是因为发觉这话说来并无意义,便又停住。
佩琪尴尬地抿住唇,却不明白为什么他口中的这一幕,自己的记忆中竟然有,虽然模糊地看不清楚两个人物的面貌,但这的确是属于她的记忆。
“那么……我帮你去冲茶,你喜欢什么茶?”
“以后你有的是这样做的机会,不急于一时。”
可她却急于想逃呀!佩琪心底呐喊救命。他的一举一动,一个喘息,都让她倍感压迫,而且,他忽然就笑得如此俊美迷人,她会毛骨悚然,而且克制不住地猜想他昨晚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他的吻是什么感觉……上帝!她一定是疯了!
她羞窘地低下头去,忍不住想找一条地缝,地板上却光滑如镜,可怜的她——出逃无路。
“过来,坐!”他揶揄瞅着她,“怎么忽然就这样脸红?你昨晚……”
“昨晚是我错了。”她在他身侧的位子上坐下来,却只觉得全身冒火似地,她鼻子太灵,竟然轻易地从空气分辨出属于他的体香——这气息早上她嗅到过,他抱着她的时候。
“知道自己做错了?!”他挑眉瞅着她,一大早像是个女刺客一样冷漠,这会儿又像是做错事还满腹委屈的小媳妇,还好他有拍摄存证,不然他还真会以为自己遇到一个变化多端的女疯子。“艾拉那边有电话录音?”
她震惊地抬眼,“你知道?”
他倾身凑近她,“你和她通话时,我就在你前面走。”
完蛋了,完蛋了……“那么……”她手脚无力,活像是一个被抓当场的现行犯,只想一闭眼就晕厥过去,永远不要再醒来才好哩!
他似笑非笑,漂亮的蓝眸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内敛的东方风情,光彩夺目,高深莫测,“一颗催情,一颗避孕?”
她双手捂住脸,声如蚊蚋,猫儿似地呜咽,“……你果真知道。”
“我耳朵不背!”他笑得越是如妖似魅。
“那个……”她乍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他直截了当,“佩琪,你要么对我负责,要么让我负责,再没有第三条路。”他握住她的手,生怕她逃了似地,“这笔帐不太好算,你有个思想准备。”
她不是逃避责任的人,他帮外婆,她也不好拒绝,“那么,我……我只能对你负责。”
“很好。”他站起身来,也随手把她拉起来,“那么,暂时当我的生活助理吧。”
“呃?”
“不愿意?”
“不,我——当然愿意。”这样,总比被他以“被她下迷*药,吃干抹净”之罪告上法庭的好。她一个失忆的人,如果法官大人质问,佩琪小姐,你对这位英俊美丽的男人到底做了什么?她纵然有心争辩,狡辩,诡辩,无理也要辨三分,却不忍心让这样美丽的蓝斯先生置身那样龌龊的纠纷里,细想来,她可真是罪大恶极呢!
她痛悔发誓,以后,一定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