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助理就等于负责任了吗?助理不能陪他一辈子吧。
不必嫁他当老婆,她应该欢呼三声,敲锣打鼓才对,心里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如此失落呢?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呢?她明明就不适合当贤妻良母,而且,她根本配不上他耶。
有那么一瞬间,她忍不住想知道,自己的手术的成功率到底有几分。
如果,她是一个正常的人,她穿上婚纱,站在他身边……不,她一定是真的疯掉了,她应该去找她的心理医生——那个暗恋外婆好多年的赵老儿或许会知道,她是否还正常。
“走吧。”蓝斯打断她慌乱地思绪。
“去哪?”佩琪大脑严重短路。
“带你回酒店,你需要充足的休息。”
她脸儿红得像个熟透的果子,虽然他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关切,她却清楚地知道,他是担心昨晚他们太纵情,会伤了她的身体。
“呃……艾拉刚才问几次,我……其实也想知道。”她应该计算一下受孕的几率。
他暧昧地眨了下眼睛,一脸揶揄,“回酒店,你自己慢慢看。”
“什么?不……不,难道……”昨天晚上,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的神情如此古怪?
“你让我把整个过程都拍摄下来,你说怕忘记。”那当真当真是她犯下的最美丽的错误,也理当全部归咎她,虽然一直是他在进攻……但无奈,他天生就是一个受害人的完美角色。
他眸光邪肆地从她娇俏的脸儿上下移,意有所指地说,“你身材很有料,当然,我也不赖,我们那场活色生香的戏可是足以比得上那些……”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老天爷,她真的要疯掉了,她可以选择把关于他的一切,从整个生活里彻底delete吗?如果她一眨眼睛,他消失无踪就好了。
“我复制了多个文件珍藏,以后,你如果忘记,随时可以拿来温习。”他全然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温雅笑容,眸光却邪魅地像是一只魔。
而他这话,分明就是血淋淋的威胁呀。“全……全部删掉吧,我……我不要看!”佩琪已经羞恼地舌头打结。
“应该看一看的,免得你担心你说我欺负健忘症患者。”
她欲哭无泪,天堂的妈咪快来帮帮忙呀,把这可恶又俊美的男人收走吧,别让他祸害人间啦!
就这样,佩琪这只妖,被蓝斯这只魔……服服帖帖地收走了。
他们踏出公司大门的一刻,有几颗脑袋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向外偷窥,“健忘女终于走了,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上司记不住我的名字啦!”真是可喜可贺呀!
“没有健忘的女魔头还在,你们可不要过得太轻松哦!”艾拉手痒地张牙舞爪,“都给我滚去工作,谁敢乱嚼舌根,我会让佩琪控告他诽谤侮辱!”
一群人顿时如被割了舌头似地,安安静静,鸟兽般一哄而散。
蓝斯的兰博基尼在红灯处停下,佩琪像个摸象的盲人一样,看了眼手机上的导航路线。
离得他住的酒店越来越近了,怎么办呐?她心跳噗通噗通快得几乎快要爆出胸腔,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一会儿到了房间,他一定逼她温习昨晚的一切,然后……呼!她好怕自己又将他扑倒,这个男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秀色可餐耶。
她窘迫地转头看他,专注看着红灯的侧脸美到爆棚,他xing感的喉结动了一下,她慌忙转开视线,不禁觉得口干舌燥。
蓝斯修长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有话要说?”
“我……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我该去我的心理医生那边一趟,如果……如果你很忙……”
“不忙,我陪你去,那个医生是叫做赵瑞霖吧?”
“你又知道?”他有调查过她吗?呃……难道是艾拉告诉他的?
艾拉还对他说了些什么呀?该不会她例假日期也会告诉他吧?
她心跳快到不行,耳根热得火辣辣地,她忙捂住耳畔,用手背给自己降温。
“热吗?空调再大会着凉。”他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这么凉,脸却这么红……你不舒服吗?”
“我……”她话没有说出口,鼻孔里有热热的液体滚出来,她疑惑地摸了一下,被自己指尖触目惊心的红色震惊,“血!血!血……给我纸巾!”
绿灯一亮,兰博基尼飞驰电掣,不过几分钟就来到诊所。
这个时间,正巧没有堵车,而他估算着绿灯的时间恰到好处,竟然一路畅行无阻。
护士本要阻拦,被蓝斯杀人的视线一瞪,慌忙退避三舍。
他抱着佩琪轻车熟路,到了赵瑞霖的诊疗室,小心地将一脸懵然的佩琪放在了诊室的沙发上,流鼻血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她拿纸巾捂住鼻子,就止血了……
倒是他,他那样没命的开车,像个职业赛车手,而车子一停,他路也不让她走,就抱着他跑进电梯里,电梯里的人也都被他怒吼着轰了出去,她知道,他是不想电梯在别的楼层停驻浪费时间。
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还有俊颜上的神情,都写满了“在乎她”,被他抱在怀里,她心里像是灌了蜜,满满的,就要溢出来。
蓝斯转身招呼也没有打,就将满头银发的赵瑞霖拖过来,“她在流血。”
“我看到了,你先放手……你都抓疼我了。”
赵瑞霖抗议着,狐疑地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不明白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混到了一起。
他中医,西医,心理都有涉猎,一直负责医治佩琪,对佩琪的病情也了如指掌,她虽然脑子里有血块,但还不至于到流血的地步。
他凝眉按住佩琪的脉搏探了探,忽然就笑了,转头就按了桌子上的按钮,叫护士带佩琪去清洗,止血。
“佩琪到底怎么了?赵老头儿,你到底笑什么?”蓝斯紧张地脸色发白。
“她脉搏和心跳都很不正常,需要冷静。”赵瑞霖兀自在椅子上坐下来,从桌子上抽出一个文件夹,打开来做了一个简单的就诊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