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那个无耻的混蛋,自己哪用得着费这么多心思。钟离浅鸢垂着眼眸想到。
随即纠正道:不,是为了母后的簪子,为了母后的簪子……
再一抬眼,却看一个人直直朝着里面的床走了过去,眼看他就要掀起床幔时,钟离浅鸢微眯着美目,心里却念道:我的簪子,我的簪子……
那人掀开一看,床底空空如也,钟离浅鸢惊了一下,但也只是一闪而过,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但却没有逃过躲在房梁上面,隐藏气息的漠简翌的眼睛。
“没有发现异常。”两人的手下都抱拳报告到。
随即便尽数退了出去。
看他们走后,掌柜连滚带爬的跑进来,鞠躬作揖道:“抱歉,客官,委实对不住,小的也实在没有办法……”
眼看这掌柜大有一种说不完的架势,钟离浅鸢连忙摆手打断了他:“无碍,你自去忙你的便可,房钱不会少你的。”
掌柜的一听,热泪盈眶,千恩万谢的关门出去了。
钟离浅鸢也不着急,缓缓走到烛台边,嘴角微微向上一歪,更是如仙如画。
她取下发髻上的白玉簪子,漫不经心的挑着灯芯,微垂的羽睫,遮住了眼里的精光。
躲在房梁上的漠简翌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淡定,无奈的摸了摸鼻头,一个轻身,落在了地上。
白色衣袍随风摆动,他一挥衣袍,坐在了凳子上。
一举一动,风华潋滟。
钟离浅鸢见他下来了,依旧浅笑着,斟了两杯茶:“公子不若先饮杯茶吧。”
说着,递给了漠简翌一杯。
漠简翌看不到她的神色,想起她之前的冷漠和怒气,他可不觉得钟离浅鸢手里的这杯茶水是那么好喝的。
“呵呵。”漠简翌突然低低的笑了,悦耳的声音温润如玉,仿佛给他整个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风华无双。
看着他的笑,内心最深处萦绕的熟悉感,让钟离浅鸢拿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熟悉。为何自己会觉得这个混蛋的笑这么熟悉,明明从来不曾见过他……
“我好像……不太渴。”漠简翌笑颜浅浅,如玉的笑中,隐含着丝丝不容忽视的霸气。
啧啧,这女人居然走神了,真是难得难得。
须臾。钟离浅鸢收起嘴角的笑,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但她的眼里,明显闪过了一丝得逞的笑。
“我的簪子呢?”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钟离浅鸢站定在漠简翌眼前,问道。
虽然漠简翌也发现了钟离浅鸢前后的不同,但仍旧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想了,一个女人而已,还不至于让他怕了。
“你……”和前一次一样,不等钟离浅鸢反应过来,一团白影又飘在了她鼻息边。
漠简翌右手搂着钟离浅鸢,左手拿着碧凤金步摇,把头搁在她肩膀上,贴着她的耳角,说道:“多谢姑娘方才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漠简翌放在她腰间的手,如烙铁一般。
钟离浅鸢如雪的脸颊上晕染着淡淡红云,耳角边温热的气息,她让半个身子都麻了。
“簪子在下肯定会还的,只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漠简翌察觉到了钟离浅鸢的反应,眼里尽是满意。
这么有趣的女人,不逗逗甚是可惜。
钟离浅鸢再听见漠简翌的声音,顿时清醒了。“本姑娘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一个登徒浪子,也想知道她的名字,可笑之极。
“哦?那姑娘可得解释解释,在下为何不配?”漠简翌口中的话语软软绵绵,像是丝丝烟雨,缠缠绵绵。
说着,他向前挪了挪,整个人都贴在了钟离浅鸢身上,右手也从钟离浅鸢腰间,缓缓向上游走。
没有了上一次接近她时,噬心入骨的痛觉,漠简翌笑的更加光华潋滟。
他的手,像一团火一样,越是往上,钟离浅鸢就觉得自己恍如被点着了一样。
“不配就是不配,无须解释!”钟离浅鸢整个身子都麻了,却依然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着,抬起脚便要踢,漠简翌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浓眉一挑,抬脚挡住了她。
同时一个转身,右手重新回到钟离浅鸢腰间,把她搂的死死的,然后,慢慢向下压,直到钟离浅鸢的后背结结实实的躺在了桌子上,才停止。
钟离浅鸢整个人都被漠简翌带的晕晕乎乎的,挣扎着身子,怒道:“滚开!”
漠简翌无语的望了望房顶,难得的苦笑了。
有多少女子趋之若笃的为了见他一面,恨不得挤破脑袋,可如今,他却被这个女人这么嫌弃,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就在他准备放手的瞬间,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似的,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软绵绵的趴在了钟离浅鸢身上。
钟离浅鸢见药效已起,“呵呵”一笑,轻轻一动,漠简翌便滚到了地上。
在漠简翌倒地的那一瞬间,钟离浅鸢用纱条将他手中的碧凤金步摇带回了自己手中。
敢欺负她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敢欺负她,就得承受应有的代价,这种混蛋,世上还是少一个是一个的好。
今天,就让她送他重新投胎做人吧。
“你……你……”躺在地上的漠简翌白皙的脸庞不停的滚落着豆大的汗珠。全身疼的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真气和内力都用不了,这个女人,好厉害的手段,果然……够黑!
使劲抬眼看了一眼钟离浅鸢,才觉得,她不光身上的衣裙是黑的。那双眼眸比海水还要深,比黑夜还要黑。
她的身后,仿佛有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深渊,漫无边际。
漠简翌看着她,身子凉了一大半。
一离开漠简翌,钟离浅鸢瞬间感觉舒畅了。
他玩够了,该换她了。
一脚踩在漠简翌胸前,狠狠的转了转。
漠简翌一张俊脸更加惨白,却一声都没有哼。
他想不通,自己为何就着了她的道。
想他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个黑心的女人手里了,漠简翌懊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