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在宽阔的道路上,楚天舒忽然问苏舒道:“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像魏家兄弟这样灵魂被无数人鲜血浸染过的恶徒,我居然希望他们改邪归正,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苏舒先是一怔,尔后哈哈大笑道:“世界上所有的人如果都像你这样的疯子的话,那该多好啊,没有纷扰,没有争斗,一派祥和,那不是桃花源吗?”
楚天舒苦笑了两声,也不再说话,他知道桃花源不是人的世界,人的世界里也不会有真的桃花源。
马儿才不会理会它们主人的这些心事呢,它们只顾放开四蹄尽情的奔跑。
苏舒在马上高声对楚天舒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以为那柄宝刀被毁了呢?”
楚天舒勒住马应道:“至少有些人是不那么容易被骗到的?”
苏舒见他将马勒住,也喝住了马儿问道:“你说还会有谁看透真相呢?”
楚天舒也不答话,只是向前方点点了头。
苏舒吃惊地抬头一看,只见前方大路旁的一棵树下竟有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倚着树伫立着。
“他是谁?”
“萧寒松!”
楚天舒说罢,便又催马前行,苏舒忙催马跟在后面。
萧寒松见他们两人走来,便从树下走到了路上,走到了路中央。
楚天舒渐行渐近,马儿见前面有人拦路,也不明究里,停了下来。
楚天舒拱手道:“这位朋友,横路拦马,所为何事?”
萧寒松道:“受人之托,前来取回一样东西。”
楚天舒道:“楚某素来不喜欢贪恋别人之物,身上所带,皆是自己之物,何人丢失何物,恐怕与在下没有丝毫关系吧!”
萧寒松道:“有些东西,既是你花钱买到了,其实他也并不真正属于你,因为那些东西只属于某些特定的人。如若又人花钱买到了当朝玉玺,你说这个玉玺可以算作他的东西吗?”
楚天舒道:“阁下所言不差,可惜我并没有玉玺。”
萧寒松笑道:“有些东西虽然不是玉玺,却胜似玉玺,比若说那柄蒙古王室的弯刀!”
楚天舒将弯刀从腰间抽出道:“原来阁下是觊觎在下的这把刀了?这还真是在下买到的,不过它是不是的确就是蒙古王室的弯刀,在下不清楚,也不会轻信与你的。所以在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把刀的确还是在下的东西。恕我难以献上了!”
萧寒松道:“那就恕在下无礼了。”
楚天舒道:“莫非你要强抢不成?”
萧寒松道:“差不多吧!”
楚天舒突然哈哈大笑道:“陕北魏家兄弟这等江湖下流角色强抢豪夺也就罢了,没想到名动江湖的绝代风云萧寒松干的竟也是强盗的勾当,真是江湖的奇闻啊!”
萧寒松大惊,未曾料到楚天舒认识他,随后便干笑道:“要是你不认得我,我没准还会留你俩的性命,既然你认识我,不休怪我无情了。”说罢便从袖中抽出那把折扇来。
楚天舒跃下马来,示意苏舒牵着两匹马推到一边,然后便转身对着萧寒松道:“阁下要是非要动手,那就请便吧!”
萧寒松倒是吃了一惊,轻蔑地笑道:“知道我的名号,居然还敢与我对战,看来你是下定决心求死了。”
楚天舒道:“见面不如闻名,既然你萧寒松甘做卑劣之徒,那我就成全了你,今天,我还偏要撕碎了你这伪君子的假面具了。”
萧寒松道:“你这轻狂的少年,居然胆敢口出狂言,不知是哪一家的公子,看来又有人要遭受丧子之痛了,你这小小年纪,死了真是可惜,要不是你认识我,或许我刺瞎你的双眼后,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唉,真是可惜呀可惜!”
楚天舒道:“阁下有本事,我楚天舒这条命被你拿去也绝无怨言。”
“楚天舒?你是楚天舒?”萧寒松十二分吃惊地问道。
“正是在下!”楚天舒昂然答道。
萧寒松又哈哈大笑道:“近来萧某也有所耳闻,说是有一位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在江湖中很有点声誉,原来就是你呀,看来,我这次不仅要带宝刀回去,还得要带把宝刀回去了,哈哈哈哈。”
楚天舒淡淡一笑道:“那就请阁下来取吧,说着抽背后抽出了这柄断水流。”
苏舒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自从与楚天舒相识以来,从未见过他临敌时拔剑,现在居然为动手便将剑拔了出来,显见是遇到强敌了。她也将剑握在手中,只等楚天舒落了下风后,挺剑助他克敌。
萧寒松瞧见断水流后,登时将方才的得意冻在了嘴角上——他知江湖传言不差,这的确是柄旷世名剑。心想人易对付,剑难敌,光凭这把折扇怕是难以对付这把宝剑,有心抽刀,便觉面子上下不去,心道:“先打着看,万不得以再抽刀,不过还是要先发制人了。心里想着,身体便运气内力来,一把折扇恍如一把短剑,直直向楚天舒攻来。
楚天舒也不敢怠慢,忙运气将周身护住,断水流如出水的苍龙,傲然迎向那把折扇。碍于断水流的锋利,萧寒松也不敢将折扇与宝剑直接相碰,形态上只是点到则止,比拼是全是内力。他自信年长楚天舒十几岁,内功修为必有压倒性的优势,而此时兵器上他并没有丝毫上风,因此刚一交手,便将内功发挥到了极致,以求在自己凌厉的攻势下快速取胜。然而,在几十招过后,萧寒松竟有些烦躁起来,因为他发现这位少年公子不仅在剑法上已臻化境,而且在内功修为上更是远比自己高出一大截来!
楚天舒一套乾坤剑法使得真是出神入化,自从太师父尽数传授以来,这是首次临敌实战,心中自是无比的紧张和好奇,虽然用的只是前五剑,但是已将乾坤剑法的精妙之处发挥到了极致。任凭萧寒松使全力化解,但总还是应接不暇,好几次楚天舒的剑都是划破他的衣服,贴着他的皮肉划过,当真是万分的凶险。
萧寒松也顾不得脸面不脸面了,慌乱之中用左手将楚天舒攻来的一剑化掉,忙将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方才折扇虽然可当刀使,然而终归不是刀,终究不能向刀一样将刀法的精妙发挥得淋漓尽致。换兵器后,果然威力大增,一套风云刀法辅以内力,当真是雄风大振。
楚天舒也发觉小韩松换了刀后,攻势明显大增,不过他并不畏惧,方才将乾坤剑法牛刀小试,便觉心中底气十足,用的仍是乾坤七剑中的前五剑,只是将方才的三分内力提到五分,便又将萧寒松逼得走了下风。
萧寒松当真是着急了,他真的没想到楚天舒的内功已达到了这么不可思议的境界,方才楚天舒用了三分内力的时候,他觉得也只是比自己高一截,现在楚天舒用催动内力至五分之时,他明显觉得比自己高出好几个层次来,登时感觉后背冷汗直流,心想今天算是栽了跟头了。
其实萧寒松根本就不知道楚天舒手中宝剑得奥妙,断水流自带三分内力,楚天刚才用三分内力之时,其实真正攻到萧寒松身上的就有六分内力,更何况楚天舒体内有太师父空心禅师几十年的内功,自是要比萧寒松高出许多了。萧寒松只当他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何知他内功竟会如此的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