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秀珠,秀珠笑着说:“六叔,是我,我是秀珠。寨主姑姑让我来喊你,她说有事情跟你说。”
老六放下了枪说:“哦,是珠儿小姐啊。寨主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秀珠说:“那我怎么会知道啊?你见了寨主不就清楚了吗。”
老六把枪背在背上对另一个说:“看好了,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秀珠噗地一下笑出声来说:“看你说的,在这会出什么岔子?你就放心的去吧。再说有我在呐。”
老六嘿嘿一笑说:“说实话,我还就是不放心你这个姑奶奶,害怕你头脑一热,做出傻事。”他转身向聚义厅走去,嘴里还嘟囔着:“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呢?”
看着老六走远,秀珠对另一个人说:“大海哥,我想进去看看。”
大海领着秀住进了房内,秀珠说:“把门打开,我想进去坐坐。”
大海摇摇头说:“对不起小姐,不行。除非你有寨主的放行令牌。不然这门我不能开。”
秀珠突然指着大海身后说:“那是什么?”就在大海回头之际,秀珠手中的尖刀刺中大海的胸膛,大海来不及呼喊一声,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秀珠看着大海倒下,马上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川雄木柰子被秀珠的举动惊呆了,她疑惑的问:“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秀珠拿着从大海身上找到的钥匙,边开门边说:“我听看我的人说,小野次郎已经招供,他们留你也没有什么用啦,说是明天就要枪毙你。我趁看我的人不注意就打昏了他,赶过来救你。”也许是心慌的原因,她的手一直在发抖,费了好大得劲才打开了房门,拉着川雄木柰子的手就向外跑。刚跑到门口,又慢慢的退了回来。跟着她们进来的是几只乌黑的枪口。
第一个走进来的是红山姑,后面跟着云翔天。红山姑用枪顶着秀珠的头说:“珠儿,没想到你会如此大逆不道。为救一个日本间谍,竟然杀害自己的兄弟。我看今天谁能救你?”
川雄木柰子很冷静地说:“云翔天,这又是你的注意对吧?”
她的话让红山姑始料未及,拿枪的手颤了一下。云翔天却哈哈一笑说:“不错,是我的主意。我想看一下,你是否还有做人的良知。”
川雄木柰子也笑了说:“云翔天,你为了我一个弱女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连珠儿小姐都被你算计啦。”
云翔天并不生气,他毫不在意地说:“算计珠儿小姐的是你不是我。再说了你是个弱女子吗?堂堂的帝国特工,背井离乡跑到中国,不惜为奴为仆,隐身山寨,还说我煞费苦心。你也说得出口?要不是珠儿妹妹要死要活的求着要放了你,谁乐意陪你演戏?”
红山姑插嘴说:“裕儿,甭跟她废话,拉出毙了的了。”
秀珠拉着川雄木柰子的手焦急地说:“你说呀,再不说他们真的要杀了我们。你们的组长小野次郎都招啦。他不仅说了悬剑洞和黑虎峰的奸细,还说了灵峰城驻军的本田、、、”
云翔天打断秀珠的话说:“说什么呢,珠儿妹妹,哪里来的小野次郎和本田?不要胡说八道。”
秀珠争辩道:“我都听说了,你们就是不想给她立功的机会,要杀她。”
红山姑厉声呵斥道:“住嘴,把她弄出去。明天和这个女特务一块处理。”
川雄木柰子心想:“小野次郎是真的都招了,要不他们不会知道小野次郎这个名字,更不会知道本田君。但云翔天为什么说不知道有着两个人呢?真的是想给自己一个立功活命的机会?”
这时,他听到云翔天说:“木柰子小姐,你好好的休息吧。来人,把她押进去。姑姑我们走。”云翔天转身和红山姑就要向外走。
川雄木柰子挣脱了老六的手,平静的说:“云少爷,你想知道什么?”
云翔天回过头说:“我只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招供。要是你说了,那么你就是第一个为中日和平做出贡献的人。”
川雄木柰子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云少爷,别耍我啦。你想让我从哪说起呢?”
云翔天伸手指了一下铁门说:“进去坐下来说吧。”看着川雄木柰子顺从地走进铁门坐在座位上。云翔天才说:“说什么都行,不管是悬剑洞的两个日本人,还是黑虎峰的胡三才和王七,又或者是潜伏在国军中的本田,哪个都行。要不你说说本田吧。”
在川雄木柰子交代的过程中,云翔天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一会摸摸自己的脸,一会剥剥自己的指甲。偶尔还会打个哈欠,甚至还有点不耐烦的样子。他越是这样,川雄木柰子越是害怕。她心想:“云翔天肯定掌握了,本田正二的所有情况。要不他会仔细地听,不会像现在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所以她在交代的时候,不敢漏掉每一个细节。
云翔天实际听得比谁都认真,他不敢表现出急于得到这份情报的样子。他害怕川雄木柰子识破他的计谋,所费心血付之东流,所以他尽量把自己伪装起来。直到川雄木柰子交代完后,他才说了一句:“还有吗?”
川雄木柰子想了好久才说:“没有啦。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云翔天摸着下巴,低着头说:“首先感谢你为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这对你以后有好处。”他慢慢地走到被秀珠刺中的大海面前,踢了他一脚说:“起来吧,戏演完啦。”可大海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云翔天又踢了他一脚说:“别装啦,起来呀。”大海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
红山姑沉不住气了,她说:“裕儿,怎么啦?珠儿不会是真的把他给杀了吧?”
铁门内的川雄木柰子似乎也紧张起来,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注视着那人,脸上带有一丝忧郁。
云翔天蹲下身体,把趴着的大海翻过身来,查看他的伤口。刀是插在他的胸口,他的手握住刀柄。胸前染有血迹,血是顺着大海捂着伤口的手指缝中流出来的,但是血流的并不多。
云翔天刚想拨开大海的手指,拔出插在他胸口的刀时。“先莫要拔刀。”红山姑喊道:“快,快把郎中请过来,看看人还有救吗?”她有点慌乱仍然自言自语地说:“这个珠儿真是胡闹,好端端的怎么就把人给杀了呢?这可怎么是好?”
川雄木柰子站在那里,双手合在一起,也在默默地祈祷。这两年他在安民寨耳闻目睹了,中国人的善良友好,她甚至爱上了这个勤劳博爱的民族。以前每想到这里时,她会强迫自己说:“我是天皇的子民,我们是来帮助他们的。”她不敢想他们给中国带来的满目疮痍,和无休止地杀害无辜平民。但她今天真的希望大海平安无事。
云翔天看着大海,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再次蹲下身,伸手摸向大海的颈部动脉。大海动了一下,云翔天高兴的回过头说:“他还活着。”
云翔天再回过头,大海已经坐了起来,他满脸血污地冲着云翔天说:“还我命来。”
云翔天大吃一惊,在场的人顿感毛骨悚然。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