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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女侍卫 【11】如此嘉宁

梁嘉宁虽然一身衣服很不起眼,一身装束更是不男不女,但是谈吐举止却是很得体。虽然是女孩子,在贺嘉彦面前行的更是男子礼,一点扭捏的小女儿态都没有,让贺嘉彦打心底里喜爱这个妹妹。

贺嘉彦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个妹妹,见她执意要走,而且自己的身体也的确是有些盯不住了,也就不耐烦地一摆手,堵气地甩了梁嘉宁一句:“爱走就走罢,反正你跟我这个哥哥也不亲厚,倒是以后干脆就别来看我的好呢。”

贺嘉彦这样一使性子,反倒使拘谨了半天的梁嘉宁咧嘴笑了,她看得出这个哥哥是极稀罕她的,但是哥哥身体不好,她也着实是不忍心再继续打扰他。

都督府的私人偏院不大,又是个一进的独院。梁嘉宁从贺嘉彦的住处出来,回到自己的院里,已得了消息的宛姨早已让小厮烧了热水等着,看见梁嘉宁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站在台阶上不疾不缓地把她拦住:“宁儿回来了。”

宛姨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妇人髻梳得一丝不苟,衣着打扮一板一眼的端庄周正,站在台阶上浑身上下透着不容人逾越的威严。梁嘉宁的脚步就放缓了,正了正身姿,招呼了一声“宛姨”,再抬脚走路时身形沉稳,腰背挺直,肩不摇腰不晃,已是彻彻底底的换了一个人。

“听李崇说你们刚刚从成渝赶回来,骑了好几天的马,都没好好吃东西吧,先喝口蜜茶润润喉,净房准备好了热水,洗了再吃饭吧。”

宛翠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虽然生活在肃州,相貌气质却丝毫不同于肃州土生土长的官宦之家的女眷,婉约大气,慈宁威严,在都督府的地位不似当家主母,却是任何下人都不敢与之直视。

宛翠说话不疾不缓,吐字清晰,行动间动作虽利索却不见慌张,话音落下时,一只白瓷小碗已递到了梁嘉宁面前。

茶水带着蜂蜜和红枣的蜜香,梁嘉宁接住茶碗,也没客气,凑到嘴边轻轻地抿着,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往下咽。其实她口渴的很,在贺嘉彦面前她又不能太随便,忍着渴一直忍到了现在。可当着宛姨的面,她更是得忍着渴控制自己的仪态,用极斯文的动作小口的抿茶,抿了几口她就发现,其实这样慢饮也是一样的解渴。

梁嘉宁接连抿了几口才停住,一看宛姨还站在旁边等着,就把茶碗先放下,这才对宛翠说:“你也不用忙活了,我一会儿还要到柳先生那儿去,晚饭在那里吃就行。”

“你爹交待过,这两日可以不去柳先生那里,少爷刚来,你们兄妹该是一起热络几日的。”宛翠语气温柔,脸上带着笑容,即没有女主人的霸道也没有下人的卑微,语气举止都恰到好处的得体。

梁嘉宁顿了一下,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复又奖茶碗端起来凑到唇边抿了两口,表面上却是对宛翠的话反应平淡。梁嘉宁知道她爹要对她说话向来不直接找她,都是经过宛翠的口转达给她的,她也知道她爹在跟宛翠说这番话的时候肯定还说了别的,但那些不太善意的又有碍于她们父女关系的那些话被宛翠自动删减或是换了措词,所以听起来才能象现在这般有人情味。

梁嘉宁从净房出来后便被宛姨堵到了内室。骑了几天的马,那些原本是女子肌肤最细腻的部位都已经磨红了,隐隐的渗出了血,已结了一层薄茄。宛翠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棉花,蘸了药轻轻的往创口处涂,尽管她手下的动作轻柔,梁嘉宁还是咬着牙疼地嘴里“呲呲”地叫出了声音。

宛翠正拿着棉花的手微微的一颤,皱着眉头看了梁嘉宁一眼,却又什么话也没说,继续低头侍弄她的伤口。一切都收拾停当,给她从里衣中衣的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的时候,宛翠一直皱着的眉头才放展了一些,道:“还是跟你爹服个软吧,必竟是女子,成天跟男子在军营里,遭多大罪都得自己受,何苦呢。”

梁嘉宁接过腰带束好,拿了一根发带照着镜子把一头散乱的头发在头顶束起来,扎成了男子髻,闷声回宛翠道:“他就是要把我当男子一般的炼,如果服软有用,他该是会将我与屏儿养在一起才对。”

宛翠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与屏儿自然是不同的,他怎可能象待屏儿那般待你。”

梁嘉宁嘴角蹙起一抹冷笑:“屏儿有爹生有娘养,自然是与我不同。”

“你……”梁嘉宁的话让宛翠一时语塞,堵得她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宛翠是梁嘉宁母亲的贴身侍女,梁徵死后,宛翠一直留在肃州照顾嘉宁,亦母亦仆。

梁嘉宁从军营回来后换洗的衣服都是出自宛翠的手。虽然肃州这种边锤之地没有什么好衣料,但宛翠从小在门阀世家长大,练得一手好女工,这一身软绸面料的衣服一上身,面前的梁嘉宁一下子就比平时显得清俊贵气了许多。梁嘉宁此时才十二岁,再有一个月就过十三岁生日,身体相貌还没长开,脸部轮廓还有点团团的婴儿肥,这一身打扮下来,还真就让人辩不出男女,只看得出眉眼间的俊俏周正。

梁嘉宁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上了宛翠打发小厮套好的马车。

只要不是外出执行军务,梁嘉宁每日里都是要去柳先生的学馆的。这是贺靖给她订的铁规,风雨无阻,雷打不变。

柳先生原是一个游方的道士,只因与贺靖很谈得来,八年前被贺靖强留在了肃州开馆授学。后来,贺靖又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柳先生在江北原有家室,于是千方百计地把人家的家室也“请”到了肃州,并为其置办了一套堪比许帅府规格的宅子,用一条无形的链条彻底的把这个“人才”给拴死在了肃州。

柳先生的学馆在城东头,与都督府隔了大半个城的距离,有些偏僻,但每日里等待授课的学生却门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