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楚无暇痛苦的跪坐在地，心痛到窒息。

她恨！

恨自己无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为自己受尽屈辱而死！

曾经的大楚女战神有什么用，竟连现在唯一的亲人都保护不了！

她要出去！她一定要叫朱辛付出代价！

大夏地处长城以北，黑壤苦寒，虽还有半月才到冬至，风雪却比往年来的更早些。

牲口圈，国师府最鄙陋肮脏之处。纵贯连横的栅栏里圈养着牛羊，一旁几个木板搭建的破屋子住着奴隶，终日与牲口为伍，比草芥还不如。

“贱蹄子，走快点，又想挨鞭子了不成！”

前面身材壮硕的中年妇人凶神恶煞的喊着后面懦弱的小身影，三角眼中凶光毕露，手上的鞭子在雪地里挥得‘倏倏’作响。

听着前方尖刻的叫骂声，楚无暇低头赤脚走在雪地里，身心近乎麻木。

姐姐死了……

为救自己，在自己眼前被朱辛活活凌辱致死！她永生难忘临死前姐姐那张脸！她的死，换来了自己的自由！

她抬头冷冷的扫了面前的女人一眼，这个恶婆娘是府中的刘大娘，与那朱辛是一丘之貉，平日里没少折磨过她们姐妹，剧烈的仇恨在她内心翻滚，双手紧握成拳。

刘大娘一脸鄙夷的看着楚无暇，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心道，也难怪就算国师发话放过这贱奴的命，朱管家也想制造个“意外”弄死这小蹄子！被小豆芽这样的丫头抹了脖子，传出去的确丢脸！

“这头大黄牛是冬至祭祀的祭品，你给老娘仔细点喂养。日后每天我都会来监管，若出了一点问题，仔细你这一身糙皮！”刘大娘说着眼里闪过一抹毒辣之色。

大夏乃边外之民建朝，自古就有冬至祭天的传统。祭祀最为重要的就是被选为祭品的牛羊，它的价值，几乎可抵像自己一样的十个奴隶。

刺骨的寒意阵阵袭来，楚无暇站在牛房跟前，皱眉看着木栅栏里那头病恹恹的老黄牛，眼中煞气一闪而过，这头老黄牛分明离死不远。让她来照看，不是摆明了想借机害她性命吗？

她心头冷笑，这刘大娘，想杀她！

刘大娘见楚无暇半天不出声，心头正是光火却见楚无暇突然低下头，声音也静了下来。

“我姐姐在哪里？”

刘大娘闻言，脸上露出讥讽之色，嗤笑说道：“你姐姐？桀桀……那贱人这会儿只怕已经在湖底喂鱼了吧！”她说完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尖刻粗犷，连牛房里的老黄牛也被惊着，躁动的起身来回走了起来。

“你也别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下去陪你那好姐姐！”刘大娘阴恻恻的说道。

楚无暇拳紧的手缓缓松开，她抬起头，极为平静的看了刘大娘一眼。那一眼，平淡到近乎轻蔑与无视，她视线从刘大娘身上猩红的粗布褂子上一晃而过，那褂子看上去料子极新显然是今日才换上的，又被雪水浸湿看上去就像刚刚淋过鲜血一般。

她偏头看着木栅栏中躁动不安的老黄牛，唇角蔓起一抹冷笑，杀意如刀，寒声吐出三个字来：

“老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