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循声看去,但见,方寻燕已一命呜呼,扑倒在门外的血泊之中。
“碧大侠,对这种人就不必讲什么仁慈了吧?”
此时,方寻燕的尸体边立着一名红衣少女,看样子约莫刚过十八。
众人一见这少女皆看直了眼睛,她的俏脸上虽带着几分稚气,可眉宇间有一股勾人的春波,一剪水眸中荡漾着撩人的春色,这双眼睛似乎会说话,而这种“话”或许只有男人才听得懂。少女的秀鼻精致而挺拔,一双薄唇闪着动人的胭脂色。她身着一袭红衣薄纱,长裙鲜红,犹如七月的娇花,玲珑有致的身段若隐若现,看的一众汉子口干舌燥。
男人总会为这样的女子所倾倒,甚至愿意为她们做任何事情。
红衣少女踩着莲步,缓缓步入厅内。她正在擦拭着手中剑上的鲜血,那是一柄只有一尺多长的短剑,甚至有些像匕首。剑身上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魂的寒芒,好像多看一眼,魂魄便会被其勾过去一般,就如同这少女的眼睛。
少女漫步至碧潮笙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道:“今日能见到名满江湖的碧大侠,实乃小女子的荣幸。”说罢,浅浅一揖。
碧潮笙只觉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身子竟有些发麻,神情也怔怔的恍惚,这少女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让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姑娘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一些。”碧潮笙道。
红衣少女嫣然一笑,洁白的皓齿笑的像一轮明月。她掩了掩嘴道:“这种武林败类,今日若是姑息了他,将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更大的动静来。”
这红衣女子一句话,胜过碧潮笙说十句。此言一出,立时引来在场众人的力挺。
“姑娘说的对!”
“这样的武林败类,本就不应该放她走!”
“碧大侠,这位姑娘做的没错,还请你不要怪罪与她!”
看着众人望向这红衣女子那如痴如醉的眼神,纵然是碧潮笙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十分了解女人,更了解像她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往往有着一股魔力,有意无意间的一颦一笑都能在瞬间把一个男人变成彻头彻尾的傻瓜。往往不要与这样的女人去争辩些什么,你永远不知道她对你的吸引力有多大,即便她所说的话没有任何道理,最后你还是不忍心责备她一句重话。更何况,她还是个少女,正是洋溢着青春气息最浓郁的年纪,那张娇嫩脸蛋上的皮肤如出壳的鸡蛋,吹弹可破,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能让你想入非非。这样的女人,她往往做什么时候都是对的,即使是错的,男人们也会觉得错的那么可爱,错的那么理所应当。
“关情妹妹,你怎么来了?”
此时,原本立在尹悔身边的少年忽然纵身跃下。
红衣少女见到少年,展颜一笑道:“天纵哥哥,我... ...”
少年很不友好的将碧潮笙往外一推,径直站在了红衣少女的身前,他双手揉着她的香肩,柔声道:“关情妹妹,你怎么了?”
碧潮笙倒也不生气,少年的眼中分明充满了爱意,任谁都不喜欢另外一个男人靠自己心爱的女子太近。
红衣少女神情委屈,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声音也有些哽咽道:“天纵哥哥,我... ...我今日到这来是想请尹爷爷为我主持公道!”
“原来你是来找爷爷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少年的语气已和他的心一起被少女那楚楚可怜的声音揪了起来。
此时,尹悔已缓步走下了高台。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可这一步与上一步的间隔却完全一样,这就表示,在这段时间之内,他体内的气息也是完全一样的。听起来这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想要做到每一步之间都维持着相同的气息是十分不容易的。若是没有极高的内功修为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当尹悔走过碧潮笙身边时,碧潮笙恭敬一揖,道:“晚辈见过尹老前辈。”
可是,尹悔却好像压根没有看见眼前站着个大活人一般,目光不曾有一刻落在他身上,径直走过了碧潮笙身边。
碧潮笙只得无奈一笑,尹悔适才傲慢的神情倒是与那少年十分相像。
“情儿,出什么事儿了?”尹悔关切的问道。
红衣少女已哭的梨花带雨,但见尹悔到来,扑入他的怀中哭诉道:“尹爷爷,我爹他... ...我爹他... ...”
“你爹?你爹怎么了?”尹悔问道。
“我爹... ...我爹他被人杀了... ...”红衣少女啜泣道。
“什么?关贤侄... ...关贤侄他... ...可知道是何人所为?”尹悔道。
“孙女也不知道,可是... ...爹爹死状奇惨,全身经脉尽数被割断... ...身上... ...身上足足有三十六道伤口... ...”红衣少女提及父亲的死状直哭的更为凄惨。
碧潮笙闻言一惊。
——三十六道?又是三十六道!
“敢问姑娘,是否是三十六道长三寸六分深三分六厘的剑伤?”碧潮笙脱口问道。
红衣少女眼中泛疑,喃喃道:“你... ...你怎会知道... ...”
“因为,令尊的死状与勾盟主和历前辈的死状一模一样。”碧潮笙沉声道。
“真的吗?勾伯伯和历叔叔竟也被杀了吗?”少女惊恐万分道。
碧潮笙点了点头,然后道:“敢问姑娘芳名,令尊又是哪一位?”
“小女子关情,家父乃是余杭郡‘天赐镖局’总镖头——关山月。”少女道。
“哦?竟然是名震天下的关镖头?不知,官镖头是何时被杀?”碧潮笙道。
忽然,一道刺目的流星划过。
碧潮笙一惊,连连向后退去。
只见,那少年已拔剑在手。
“碧大侠,既然是江南武林中的事情,就不劳你大驾了。”少年冷冷道。
碧潮笙定了定神,微笑道:“如果你对我说话时的语气能有和这位姑娘说话时的语气的一成,或许,听着都会比现在悦耳多了。”
“我看你是想找死!”少年冷然道。
“我最喜欢找姑娘陪我喝酒,更喜欢找姑娘陪我睡觉,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找死。你会吗?不如,请你教教我。”碧潮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