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然确定对方是修仙之流的谭松,知道此时做什么都是无用,还不如坦然面对来的好,至少目前谭松还没马上杀自己的意思,不然直接把其盘旋在头顶的光团往他这边一招呼,相信他谭松就立毙当场了,哪里还用得到费这么多话?
说起来,谭松和阮神医还有两年的师徒情分,当然,对方会不会念这份情还是两说。但是从两年来阮神医对谭
松的种种来看,阮神医目前应该不会杀自己,但是谭松也不会天真的认为,阮神医是真心收自己为徒,传授自己医
术。毕竟一个修仙之人会无缘无故的收一个凡人徒弟,而且还是资质平平的那种,这其中的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但是不管阮神医有什么目的,至少目前他还不会对自己不利,要不然他一个修仙者真像对付自己,何必跟自己
费这么多周章?
瞬间就想明白这些的谭松,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当即整整衣衫,就钻出灌木丛,向阮神医走过去。
“阮师!是我,谭松!”
刚出灌木丛,谭松就向背对着自己的阮神医表明自己的身份,虽然谭松心里有把握阮神医目前还不会杀自己,
但是换做另外一个人就不好说了,不然万一阮神医头也不回就把头顶光团往自己这里一招呼,那他不是死的冤了。
“是你!”
闻言的阮神医回过头打量着正向自己走来的谭松,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神色,但是在下一瞬间,就已经恢复了常
态,接着语气平淡的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胡小山家母病危,晚辈去帮其救治,回来刚好路过此地,听见有人打斗,这才过来一窍究竟,没想到是阮师
您!”谭松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就一边如实回答一边向阮神医走去。
“这么说,想来刚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我是什么人你也猜出来了吧?”阮神医打量着谭松问道,语气还是平
淡如常,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而这时谭松已经到了阮神医身前丈许的地方,谭松没有接着上前,而是停在了原地,对于阮神医的质问,谭松
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否认什么。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你难道就不怕我杀人灭口?”阮神医陡然面色一寒,沉声问道。而且随着阮神医的
话出口,盘旋在其头顶的耀眼光团也发出丝丝凤鸣声,似是随时要飞出杀人于无形。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谭松心里也陡然一紧,袖筒里面右手抓住的一个东西不禁抓得更紧了些,但是脸上还是丝
毫异样都没有。
“晚辈深信像阮师这样的得到高人,是不会和晚辈这般凡夫俗子计较的,再者说,晚辈一个山区穷小子,承蒙
阮师多番栽培,才有了谭松的今天,这份恩情晚辈是日夜不曾相忘,如果阮师您真的为了此事杀了晚辈,晚辈也无
怨言。”虽然谭松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但是多少还是有些阿谀之意。
“很好!真不愧是我阮英杰的徒弟!”阮神医大有深意的打量了谭松一眼,才接着又道:“胆识到还是可以,
就是喜欢耍小聪明,这可是个很不好的习惯!”
谭松闻言心里也大松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自己的小命还不至于埋没在这荒山野岭,衣袖里面,紧握着毒箭筒的
手也送了开来,这才发现,手心已经完全被汗打湿了。刚才谭松虽然知道阮神医要杀自己,自己绝对反抗不了,但
是也不代表阮神医真动手,谭松就会坐以待毙。他一边说话,一边接近阮神医,看似平常的动作,其实也是谭松故
意走近让阮神医处在毒箭的攻击范围之内。
就在谭松悬着的心刚刚放下的时候,阮神医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又在谭松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既然都被你看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的确!我就是你们平凡人口中所传说的修仙者,刚才那位是我家族
里的同门师兄,我当年因为触犯了一些族规,按照族规我是要被处死的,但是我趁族人不注意逃了出来,所以这些
年来族中一直有派人出来抓我回去。”
“你也看到了,刚才我和我师兄一翻苦战,其实我现在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而且我体内被家族下了一种很厉害
的禁制,而要接触这种禁制必须要其他修炼家族功法的修仙者,所以在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萌生要收你
为徒,传你仙缘的想法。而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等你修为有成的时候,全力帮我解开我体内的禁制。”
阮神医一口气说道这里,不禁又抬眼打量了谭松一眼,谭松心里猛然一惊!因为阮神医此时看他的眼神跟第一
次看的那种古怪眼神一模一样!
阮神医并没有发现谭松心里的震惊,只是接着说道:“你也许可能想问,天下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就偏偏选中
了我?”
谭松点点头,表示默认,他还真的就是想问这个问题。
阮神医见此,也不奇怪,接着说道:“其实你们普通人都并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修仙者的!要成为
修仙者必须要有灵根!”阮神医故意把“灵根”两个字说的很重,以示重点,接着又摇摇头道:“但是放眼天下人
,何止千千万万!有灵根者却是万中无一。”
谭松虽然从没听过灵根之说,但是对此也没有太惊讶,毕竟如果每个人都可以修仙的话,那修仙者还不满大
街都是,哪里还会有什么普通人?
“那阮师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就是那种万种无一的有灵根之人了?”谭松还是直接问出了最关心的话来。
“的确!”阮神医肯定的说出了这个让谭松心跳不已的答案,但是当谭松听到阮神医接下来的一番话,心中又
是百感交集。
只见阮神医顿了顿才又说:“你虽然身怀灵根,但却是最差的五行杂灵根,在修仙者空中也称作“伪灵根”,
这也是这两年来我一直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收你入门的原因,因为五行杂灵根的人一般一生修为都不会有太大的突破
,甚至更有甚者连入门都相当困难!”
谭松闻言,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异样,心中暗想道:“真的就这么差吗?”,不过片刻之后,谭松就恢复了常态
,就算是最差的也比没有强吧!再说那些事离自己还太过遥远,他可对眼前阮神医那番漏洞百出的话怀疑的很,还
是先考虑眼前吧!谭松可不认为阮神医今天心情大好,来给自己讲修仙者的奇闻趣事,对方既然说出这番话,就肯
定还有后话。
果然!仿佛验证的谭松的猜测,只见阮神医微微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刚才我连番激战,大毫真元,外加
身受重伤,体内禁制再也压制不住,所以现在我必须要找个地方长期闭关修养。所以我现在决定收你入门,传授你
功法,只要以后你修为有成,尽力帮我驱散体内禁制,你可愿意?”
谭松闻言,心中郁闷的想道:“你可愿意?我有选择的余地吗?要是我说不愿意,恐怕你马上就会翻脸杀人灭
口了!”当然谭松嘴上还是不卑不亢的说道:“阮师既然给晚辈这个莫大的机缘,晚辈自然谨记阮师的栽培之恩,
以后若晚辈有幸突破修为,自然全力帮阮师祛除禁制。”
虽然谭松心里知道阮神医的话漏洞百出,但是碍于对方实力的淫威之下,还是不得不屈服。
首先,从刚才阮神医和其师兄最开始的一翻话就能看出,引起两人争端的是阮师身上叫一种做“筑基丹”的东西,跟阮神医所说自己犯了族规,其师兄是家族派来抓自己回去的言语显然不实。
其次如果阮神医所说的话不假,那他为什么不在两年前就引自己出门,非要等到今天自己重伤,体内禁制再也压制不住的时候给自己来个临危受命,就算自己灵根真的如他所说,是最差的五行杂灵根,但是毕竟自己如果早一天修行的话,就可以早一天有希望帮其接触体内禁制。
再者说,阮神医自称在刚在就已经受了重伤,体内禁制压制不住。但是经过谭松一直以来的观察,阮神医除了嘴角有点血迹外,其他并无受伤痕迹,而观其此时脸色红润,语气流畅,哪里有半点体内有厉害禁制要爆发的模样。
这些再加上阮神医看自己无意间流露出的古怪眼神,谭松明显感觉到,那种眼神当中并没有师徒之间的怜爱,有的只是掩不住的喜色和一丝埋藏的很深的贪婪,这让谭松感到非常忌惮。当然以上都是谭松心中所想,阮神医当然不知道。
此时阮神医正把一本略微发黄的书卷交给谭松,谭松惊奇的发现,此本书卷正是阮神医平日里时刻拿在手上翻阅的那本书卷。
谭松结果此物定眼一看,发黄的书皮上面写有三个古篆文字“长青决”,这种字体是较为常见的古篆字体,谭松以前在学医药典籍的时候,也见过颇多,所以倒也认识。
就在这时,一团黄芒从阮神医手中飞出,直向谭松眉心射来,谭松虽然知道阮神医此时不会杀自己,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惊的谭松面色微变,下意识的就像躲避。但是谭松却惊骇的发现,自身身体此时已经完全不再受自己控制,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