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圣大陆,靠近东瀛大海,九国鼎立,四派争雄。
大夏朝位于大陆中部,与大齐国隔江相望,是兵家修炼人的天堂,强者如林。
夏都,太师府由三座五层高的塔式建筑构成,呈三角分布,气势恢宏,是整个皇城最特殊,最壮丽的风景。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霞光射进夏都,是太师府最耀眼的时刻,便也是应天练习儒术的开始。
大夏朝是以兵术和儒术而安的天下,故人们都崇尚兵术修习,当今国主,便是兵家大尊四段的高手,而朝中的各位将军,也是大尊三段以上,却很少有人能够修习儒家宝术。自东圣大陆分裂以来,只有夏朝太师是儒家大宗师。
那个勤奋刻苦的少年,便是儒家大宗师张玉之子。个子不高,仅有六尺,却身形矫健。一张清秀的面容上嵌着一双灵动的眼眸,透着太多的孩子稚嫩和儒家的书生意气。年仅十八岁便达到儒家圣者三段,只见他运转真元,猛地挥出一掌,带着儒家之力的飘逸和罡正,朝院中还立着的最后一根石柱击去。
“轰,”一声巨响,那根石柱当即断成两截,没有一点悬念。
“哎呀!不愧是圣者三段呐,厉害…厉害。”
应天练习儒术正在兴头上,一个披着披风的小胖子从院门外进来,手中握着一张黄色的纸,上面有‘皇榜’两字。
他不是外人,是夏朝大将军白胜之子白启,与应天同龄,身聚圣兵本源,现在已经是兵家圣者九段的修为,是大夏朝少见的年轻高手。他看到院中满地都是断裂的石柱,脸上充满笑意,还不忘对应天喋喋赞赏,这是他做人一贯的风格,赞扬别人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况且那人不是别人,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知道,应天五岁便开始修习儒术,虽继承了太师的灵根,却被与生俱来的先天和本源限制,现在都过了十三年,才晋升圣者三段,实在是慢到了极限。在大夏人的眼中,应天连一般人里的人才都不算,只能算废物堆里的人才。或许自己今天的鼓励,能在应天心灵上给予帮助,让他能够自信一些。
“我当是谁,原来是胖子啊,平日里不都是东游西逛,潇洒自在吗?怎么,今日早早前来,莫非有什么小道消息?”应天一听,当即转过身去,看到白启笑得正开心,对于他的出现,这其中有些诡异,此小子号称夏都翩翩公子,又家财万贯,平日里总是逍遥于一些烟花之地,夏都哪条街道出了头牌,花魁,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两人虽然交情甚好,却很少在一起玩乐,毕竟夏都的人们对应天,除了异样的眼光就是刺耳的笑话。
此次他的出现,应天明白,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消息,或许跟自己有关系。
“不错,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此,不为别的,只想告诉你一特大的事情,明日……,”白启道,故做正经,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盯着应天的眼睛。似乎他明白,那件事情不是什么好事,对应天很是不利,或许他知道后,会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会给他自己带来很大的伤害。
“你怎么回事儿?平日不都是洋洋洒洒的吗?怎么今日说话变得婆婆妈妈的?是不是我爹好长时间没去上朝会,国主叫你爹来叫我爹,然后……,”
“什么你爹我爹的,跟他们没关系,是……是国主要把十公主嫁给别人了,你看吧,皇榜都贴满了整个夏都,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想到……,我又忍不下那个心……”,白启道,眉头很紧。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给我,”应天一听,心头大惊,这天大的消息让他内心颤动,急忙夺过白启手中的皇榜,打开来看。
‘三年一届的名人大会于八月十六举行,凡能夺冠者,便为大夏朝第三位驸马,大夏国主意’。
“真是这样?国主怎么能不守承诺?”应天看清了上面的内容,自语道,脸色有些发青,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国主会反悔。
“我知道你与十公主早有婚约,但名人大会明日就会举行,你无论如何不要干傻事,就让这件事过去算了,当做不知道,免得惹祸上身,”白启道,他明白,应天无论去找国主理论还是参加名人大会,都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毕竟以应天的能力,还不足以改变着两件事情的结果。
“这样算了?白启,你把这事说得太轻了,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不是能力的问题,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尊严的问题。我到要找国主问个明白,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应天道,觉得白启的话有些可笑,有些事情不是说算了就算了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但他明白白启是为了自己好,这件事已经伤了自己的尊严,不论如何,一定要得到满意的答案,不然誓不罢休。
于是应天出了院门,骑上太师的飞天白虎,往皇宫奔去。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皇宫?”东城门的一个士兵开口,见应天骑虎要闯进去,并不知道他是当朝太师的儿子,于是当即就把他拦了下来。
“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东西,不认得我就算了,连太师的飞天白虎都不认得吗?我有国主御赐金牌,还不滚开,”应天怒道,跳下虎背,很不高兴地亮出一道明晃晃的金牌,这些守门士兵平日就是天子脚下作威作福,目中无人,今日他非要好好吓吓他们不可。
“太师什么时候有个儿子啊?既然你说是,那就算是呗,请。”士兵们见那道金牌,深信不疑,哪里还敢阻拦,只得笑眯眯地请应天进去。
“算你们长眼,哼,”应天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皇宫。
“此次九国和四派的元首都来了,听说就是为了这小子。”
“可不是吗?这小子一出生就搞得天下大乱,真是妖邪转世啊!”
“要不是他爹是儒家大宗师,恐怕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应天走后,士兵们议论纷纷,对于应天,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关于他的一些传言,什么妖孽转世,什么灾星降临,早就传遍东圣大陆了。
夏都皇宫,共十栋建筑,按先天四象的方位所布,每根柱子,每根梁,都是采用金丝木做成;每片瓦,每块地砖都是取材于南海的琉璃石。
中宫大殿,是夏朝大臣们上朝会的地方,应天站在中央,在等一个人,一个统御大夏天下,万里江山的主人;一个有着兵家尊者四段的皇帝。
应天感到很压抑,大殿流露出的气息让他心里很沉重,这个神圣的地方却没有一点神圣的空气,或许他以一个臣子的身份,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有着无上权力的强者。
他不知道国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是个受百姓爱戴的好皇帝;是个崇尚武力,却不嗜杀成性的王者;是个修炼兵术,却不滥用兵术的大尊。
他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能够说服国主,不知道一个至高无上的国君是不是能够遵守承诺。
他不知道国主对待自己会不会像对待太师一样,或许能够与自己心平气和地谈,像聊家常一样;又或许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算什么呀,只是有太师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靠山而已。
应天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不知道一会儿怎样开口,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那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但是我真不希望你来,以后你才会明白,今日你如果不来,结局或许不会糟糕,但是你来了,结局就一定会很糟糕……”
应天还没有想清楚,那个权倾天下的王者便已出现,夏正一身往日上朝的朝衣,胸前绣着的图案,是一只长着翅膀的七色猛虎,他并没有戴帝冠,或许那样才不会给应天造成太大的压力。
“你就是国主夏正?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十公主?”应天转身,最终以这样的问题开口,站在他面前的帝王,身高不足五尺,眼中竟透着一股兵家大尊的杀伐之气和作为一国之主的慈祥之意,他突然明白,这个掌控山河的矮子,为什么会值得自己的父亲辅佐,为什么会得到千千万万百姓的拥戴,为什么能在东圣大陆上纵横捭阖。
“糟糕的结局?你什么意思?”应天道,国主的第一句话里,竟藏着某种玄机。
“你都已经来到这里,结局糟糕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但对于十公主,我是不会把她嫁给你的,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国主道,应天不来,就当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双方都不用理会,即使应天来了,也不会让他改变这个早已做出了的决定。
“我与十公主青梅竹马,心心相印,你竟然要把我们硬生生分开,不觉得残忍,不觉得没有人性吗?”应天有些愤怒,他没想到国主夏正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如今是死了心要将他与十公主生生分离。
“什么残忍?什么没有人性?注意你的言辞!你见当今国主不参拜,都算了,我不跟一个孩子计较,还一开始就质问我,不觉得无礼吗?现在又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不觉得作为一个臣子,太过分了吗?十公主若嫁给你,你打算带着她一起喝西北风吗?”这个矮小的帝王,终于在应天刺耳的言语下,爆发了他的一腔怒火,面目狰狞得有些吓人。
自从夏正当了皇帝,还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指责他,应天的胆子也太大了。
“不尊承诺,违背约定,算什么国主?”应天道,尖言刻语,咄咄逼人,像利剑一样深深刺进国主夏正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