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大齐无人吗?”
一道声音携雷霆之势,穿云裂空。天空闪过一道光线,随后是一道惊天剑芒,至苍穹而下,直斩应天。
“应天小心!”
九儿大叫道,惊恐万分,她也看得清楚,那从天而降的惊世剑芒十来丈长,五丈来宽,携洪荒剑意,直下苍穹,它就那样突然出现,没有一点点征兆。
应天一听,反应迅速,却面无表情。那剑芒来的太快,无法躲避。
他自知难逃一劫,只得运转‘天荒剑法’中的至高一剑。
他的掌心,一道剑柱从掌心飞出,紫光荡漾开来,直指天穹而来的惊世剑芒。
两道剑柱一对上,瞬间狂舞,似龙腾四海,凤鸣九州,无穷的剑意漫延开来,所到之处,使整条东定江爆起水柱。一时间,大江水柱冲天,波涛汹涌,似蛟龙翻江,神龟倒海。惊涛拍岸,雪花纷飞。
两道剑柱一阵混战后,“轰....”,那天穹剑芒应声爆裂,化出滔天剑意,四散开来。而紫色剑柱却不见了踪影。
等江面平复,应天三人的身影,就那样不翼而飞了,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只有茫茫大雾,仍然笼罩整条大江。
“此人剑法之高,难以想象!”
大齐国主田威双手负在背后,惆怅地望着茫茫大江,冷冷地道。似乎他从未见过如此高深的剑法。
“属下失手,请国主降罪!”
白衣男子道,他连同身后的百名箭士,浑身湿漉漉的,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本主又何必怪罪于你们?幸好他并没有想要杀你,不然,我怎么给你远在北漠的父亲交代。”
田威道,他小看了应天的本事,但他已然知晓,应天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属下认为,或许太子并非那人所杀,以他的身手来看,完全可以将我们全杀了,然后全身而退,可他却一再手下留情,直到您的到来,才让他不得不借大雾逃离。足以见他并非那俩恶徒之一。”
“不错,此人剑法之高,少有人能够匹敌,他要杀太子的话,也不会从背后下手,不过此人的穿着打扮与凶手一模一样,就算不是他下的手,也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田威道,他把那件事情分析得很透彻,对于任何一个可能的凶手,他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东定江一直往东南方向流去,应天三人顺流而下,终于找到一处可以登陆的江岸,于是三人上岸后,天就已经黑了,他们只得在离夏都十多里外的小镇上落脚。
“那一道剑芒可真够险的,还好应天躲开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叫了一桌酒菜,边吃边谈。
那道天穹剑芒携带滔天剑意,可把箫维和九儿给吓坏了,他们可从没见过如此骇人的惊世剑意,足以见那背后之人兵道修为之高,定是大尊以上的强者。
“为什么那些人会杀你呢?他们认识你?”
九儿开口问道,那百名箭士与最后出现的兵家高手,都要置应天于死地,可见他们是对他有多大的愤恨。
应天遥遥头。“他们说我杀了齐国太子?真是莫名其妙!”
他感到很疑惑,“我怎么可能去杀一个毫不认识的人?就算我跟大齐国主有深仇大恨,我也不会杀一个无辜的人啊!”
应天感到无奈,本来自己与齐国国主的仇就很深,现在又遭人陷害,看来,他们之间的仇恨,是越来越难以化解了。
“我看此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定是白启干的。”
九儿故意猜测道,其实事情的真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她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把应天逼得无路可走,不得不跟她回三九大地,以助她早日掌控三地的大权。
如果应天成功揭露了白启的阴谋,他下一步必然会去中土神洲的儒教,他曾说过,他爹跟儒教有莫大的关系。如此一来,九儿自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掌控三九大地,所以她必须让应天此事失败,让他再一次一败涂地,当他无路可走之时,才会安心地跟她回去。
“可是我装扮成这样,还会被人认出来吗?”
应天道,自己的一身行头已经够古怪的了,别人怎么可能认出他。
此事太过蹊跷,必定有人从中作梗。
正当三人讨论得正欢时,血剑君刘柯才从门外进来。
“咦,你们怎么才来?大夏出事了!”
刘珂道,急忙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猛地喝了几口酒,似乎是渴坏了。
“你遇鬼了?跑那么急!”
箫维道,见刘珂一脸慌张的神情,他顿时明白,刘珂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或是知道一些消息。
“夏国出事了?怎么我们一路过来,都没听人说起呢?”
应天倒是听到了刘珂话中的重点。
“这事昨晚才发生的,大夏跟大齐隔了一条大江,消息怎么会传得那么快呢?国主夏正昨晚遇刺,重伤不治,已经死了,哎!”
刘珂叹道,他先到夏国,准备摸摸情况,直到六月初十的晚上,他才见夏都贴出了皇榜,他还以为是关于十公主与白启的婚事,哪知皇榜上写着的,竟是国主不幸遇刺,已经身亡。而白启当日为了救国主,也受了重伤,却还是没有救回国主的性命。满城国民都为国主的死而深感悲痛。
“怎么可能?国主身聚刀道本源,又是兵家大尊的高深修为,何况手中还有邪兵‘八荒邪刃’,东陆谁能刺杀得了他?”
应天听后,脸色铁青,这一路来,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短短半个月内,先是遇见神州天位榜上的高手被杀,紧接着是齐国太子死于非命,他自己还被安上杀人凶手的罪名,如今连大夏国主都惨遭了毒手,难道这一切都是有人事先设计好了的?
就算那人有天大的势力与本事,也不可能动得了夏正的一根汗毛。
“现在十公主的婚事推迟了一个月,看来此事越来越复杂了!”
刘珂脸色沉重,大夏的情况他基本摸了个清楚,现在夏都正在举办国主的丧事。
“好个白启!动手如此之快,够狠的啊。”
箫维咬牙切齿,他认为,这一连串的事情定是白启一手策划的,除了他,还会有谁有这样大的能耐和胆子。白家觊觎夏家的天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旁的九儿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她想了半天,才开口道:“应天,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按计划进行了,白启受了伤,他是不会轻易出现的。”
“先在夏都住下来,一个月后再行事。”应天说完,猛地喝了一杯酒,便一闪身,出了客栈。
“应天,你去哪儿?等等我!”
九儿道,当即就追了出去,她不放心应天一个人出去,怕他再遇到些什么不妙的事情。
“应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和往常不一样啊?国主的死好像刺激到了他。”
箫维看了血剑君一眼,他看得出来,刘珂从进屋开口后,他的心里就已经不平静了。他失去了往日的那种怡然。
“哎,你有所不知,应天是大夏太师张玉的儿子,虽然张玉已经死了半年多,大夏也不再有太师这一官职,但国主生前对应天很好,让他再十八年里都生活得很快乐。太师死后,他只有国主一个亲人了,如今国主遭遇不测,这给他的心里带来了打击。应天这个人很记仇,但更记别人的恩情。”
刘珂道,他深知应天到底怎么了。
“什么?张玉?可是儒家大宗师张玉?”箫维一听‘张玉’二字,心里顿时大惊一跳,他突然想起什么,那人似乎那么熟悉。
“怎么?你知道?还是见过?”
刘珂问道,大夏太师张玉名震东圣大陆,其他大陆有人知道也不算奇怪,但中土神州乃是儒教的天下,儒家宗师多如牛毛,张玉之名应该不会被人重视才对。可按箫维的反应来看,张玉来头绝对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