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雅北将被吐得乱七八糟的床单收拾起来,放在浴缸里冲洗,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新床单铺上,把小狐狸抱到上面。
“吱——”正当山雅北准备去洗床单的时候,小狐狸翻身,趴在山雅北的胳膊上,然后,紧紧地抱住。
山雅北笑笑,抱着小狐狸去了浴室关掉水龙头,然后睡觉。
第二天一早,当白乐和凯歌早早地从温泉泡好汤在楼下吃早饭的时候。
就听到一声尖叫!
“色狼!”
凯歌一听声音,马上放下筷子跑到楼上,一把打开了山雅北的房门,和同样赶来的山雅南一起被震惊了。
小狐狸浑身光溜溜的,看到来人了,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然后对山雅北扔枕头。
“禽兽!”
山雅北一边闪躲着,一边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还想哪样啊?”小狐狸蜷缩在被子里泪眼汪汪的,“我还是个未成年啊!畜生!”
看着山雅北百口莫辩的样子,山雅南拍了拍他哥,“放心,哥,咱山雅家绝对不出做事不负责这种磕馋事儿的。你就说,昨晚上是不是你把他抱床上的。”
山雅北突然顿了顿,看着他弟越来越惊讶的眼神,点了点头,“是我抱的。”
山雅南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傻傻地看着山雅北,“哥?那你觉得小狐狸咋样?”
山雅北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小殊啊,嗯……挺可爱的。”
山雅南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哥的肩膀,“山雅家的男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然后他拉着凯歌的肩膀,走了。
到了楼下,白乐看着两人,问道,“怎么了?”
凯歌挠挠头,“与未成年异兽发生关系判几年来着?”
“无期,不要想了,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都是禽兽。”
山雅南看看白乐,很认真的说,“那双方都是同性呢?也这么狠?”
“还是无期,难道你们在法律判刑上有性别歧视?”
凯歌点点头,“没错,这种人渣应该被狠狠的制裁。”说着,他打了个响指,楼上的山雅北突然被凭空出现的手铐铐住。
小狐狸穿上衣服噔噔瞪下楼,临走还踹了一脚山雅北。
山雅北待在原地,欲哭无泪。
小狐狸扑到白乐怀里,抱着自己的大尾巴狂哭,白乐一面摸着小狐狸的耳朵,一边问,“屁屁疼不疼啊?”
“呃?屁屁为什么疼?我很多年没用过开塞露了。”小狐狸把脸从尾巴毛里露出来,看着白乐。
山雅南看着小狐狸白白的尾巴,问,“话说我记得昨天晚上你跟着我一起吐了对吧?”
苏小殊点点头。
“那你之后是怎么办的?”
“我把衣服脱掉了,然后睡觉。”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你自己脱掉的啊……”
“可是!”苏小殊抗议,“我脱掉的时候专门变回了原型!而且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什么?你变回了原型啊。怪不得。”山雅南突然松了口气,拿起筷子。
“这是什么意思?”苏小殊眨眨眼睛。
“我哥从小就喜欢毛茸茸的东西,现在家里床上还放着一堆玩偶公仔。”山雅南说着,喝了一口茶,“他还喜欢吃各种看着特别可爱的小甜点。”
“总而言之,虽然你们看着是五大三粗一个糙老爷们,但是回到家就是一个充满少女心的小王子;不过也给他带来很多麻烦,逼着他只在家里偷偷的少女心。”
“所以这就是他不住在统一安排的宿舍的缘故吗?”白乐一边摸小狐狸的耳朵一边说。
“嗯哼,对。”
“那回国后你们都住过来吧,宿舍有空房间。”凯歌想了想,打了个响指。
楼上山雅北手上的镣铐突然消失了。
“你们不会觉得不舒服吗?”山雅北下楼,刚好听到这句话,凯歌给山雅北递上一碗米饭,“为什么不舒服?”
山雅北有点不好意思,“大男人喜欢很可爱的东西什么的。”
“这是你的兴趣爱好,男人就不能喜欢可爱的东西?我记得没这个规定。”凯歌回答。
这时,小狐狸挪到山雅北傍边,用手肘碰碰山雅北,“小爷原型太可爱了?”
“嗯。”
“所以才忍不住抱着小爷睡觉?”
“差不多。”
“那你还是蛮有眼光的,这次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众人吃过一餐丰盛的早饭,来到珍宝剧团,大多数的演员正在排练的舞厅做早训。
白乐和凯歌跟着幸子女士查看剧团的基本情况,山雅北和小狐狸在舞厅看着演员排练,至于阿尔穆……
去医院去治他的花粉过敏。
……
凯歌和白乐跟随幸子女士漫步在珍宝剧团的花园中,非常华丽的西式庭园的风格,周围一圈精美的建筑据说是珍宝演员的宿舍。
幸子女士带领两人进入其中一个宿舍,白乐注意到宿舍楼的整个内部装饰十分复杂繁华、但对比起那么复杂的装饰,却过分的干净整洁,就问了幸子女士。
幸子女士听完,点点头,向两人解释,“珍宝剧团基本上是以预备生和正式生为主;正式生是规定好的人数、当然,也是我们的演员主要的构成,而预备生必须为正式生提供服务;这里都是预备生打扫的。”
“年龄到一定岁数的正式生会‘毕业’;毕业以后大多数学生会各自找到出路发展,还有些人和我一样,选择继续留在珍宝剧团做一些管理性的工作。”
幸子女士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当然了,我们是无法再担任舞台上的角色了;不过能为自己热爱的剧团做出最后的贡献,也是非常荣幸的事情。”
说着,幸子女士将两人引入了蝴蝶的房间。
房间的内部设施非常的简练,基本以蓝白色调为主,凯歌赞叹,“这姑娘房间真干净。”
“当然,我们要求所有的姑娘,不仅仅在舞台上展现优雅,在舞台下,也要坚持律己。”
“坚持律己?”凯歌突然弯下腰,在床下慢慢摸索着,扣到一个缝隙,拿出来一个可以活动的木板。
木板下面是一个小洞,凯歌从里面摸出来几个东西。
香烟和打火机。
幸子女士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这……这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否则一定会将蝴蝶赶出去的…”
凯歌看了看幸子女士,“为什么?”
“蝴蝶居然抽烟啊。我们剧团的理念是美丽、善良、端庄,我们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抽烟的人在剧团里并且还给其他的成员做表率。”
凯歌笑了笑,“抽烟就不美丽不善良不端庄的话,该剧院判断美丽善良端庄的价值还真是肤浅。”
幸子女士突然住口,用着极度不满的眼神看着凯歌,“照凯先生的话说,那么一个抽烟喝酒的女孩就是一个美丽善良端庄的女性了?”
凯歌摊手,“我觉得不管什么性别尊重自己而且尊重别人就好了,犯不上一定要什么美丽善良端庄。”
白乐听着两人吵嘴,一边笑一边在房间里检查。
然后他回过头问幸子女士,“这真的是一个小姑娘的房间吗?”
幸子女士十分克制地点了一下头。
“嗯……”
“白先生有什么疑惑吗?”
“没什么,我能看一下其他成员的宿舍吗?”
“嗯,可以的。现在正在公演的孩子们应该都在宿舍里准备晚上的演出,”说着,幸子女士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
开门的是大岛梦夕,看到幸子女士和白乐凯歌三人,愣了一下,先行个礼。
“有什么事情吗?”
白乐站在门边,稍微看了看卧室的大概面貌,和蝴蝶的卧室几乎是一个风格,然后他问大岛梦夕,“你知道蝴蝶抽烟吗?”
大岛梦夕俊俏的脸庞明显的愣了一下,他躲闪着幸子女士的眼神,回答道,“我知道的。刚搬到蝴蝶的寝室傍边的时候,我每天晚上半夜都能闻到那个味道。”
“你知道蝴蝶抽烟你为什么不说呢?”幸子女士呵斥着一脸尴尬的大岛梦夕。
“是没办法说吧。”白乐走到一个立柜傍边,突然打开柜门。
柜子里是一个小笼子,笼子里的是一只很可爱的小仓鼠,正在睡午觉。
“一般来说人只要睡着,除非味道特别大,应该是不会注意到有谁正在另外一个房间抽烟吧,何况蝴蝶抽的是味道很轻的女士烟。”
“仓鼠是夜行生物,你每天晚上起来照料这个小家伙的时候会开窗通风吧,正好散掉一下笼子里的味道,同时,你也闻到了蝴蝶开窗散的女士烟味。”
看着她躲闪的神色,白乐笑了笑,“世界能让一对本来处于竞争关系的人瞬间停息战鼓的是什么?”
“是两个人都互相有了对方的秘密。”
“你知道蝴蝶有烟瘾,而蝴蝶也知道你偷偷养仓鼠,所以你们互相不揭发。”
“而且,你的内心还非常希望蝴蝶继续抽烟。”白乐从凯歌的手里拿过烟盒,拿出来一只,撕开最外面的包装纸。“应该说蝴蝶之后的烟都是你买的吧,毕竟一个剧团顶尖的演员出去买烟十分容易被发现;而只是一个替补的话,就简单得多了,对吗?”
凯歌拿过白乐手里的烟,看着大岛梦夕,说,“红万,你的小算盘打的还蛮灵的。”
白乐继续说,“你主动向蝴蝶提出要帮她买烟,然后把他抽的焦油含量微小的女士烟偷偷的、一点一点的升级到焦油含量十分高的红万,就是为了让她的嗓子彻底倒掉吧。”
“那么最后,即使蝴蝶不突然消失,也会因为不能再唱歌的嗓子而被你取代。”
幸子女士上前,给了大岛梦夕一巴掌,“这种无耻的行径绝对不会被容许,你今天可以收拾包裹离开珍宝了。”
大岛梦夕突然跪下来抱着幸子女士的腿,“请原谅我这一次,而且!”
他抬起头看着幸子女士因为生气而发怒而扭曲的脸,“而且还有谁能继续唱死神的角色!替补如果也没有,这出剧今天就完了。”
“你放心,珍宝永远不缺少演员,一个演员的背后,也不只有一个替补。”
幸子女士示意白乐和凯歌继续跟她参观,对在跪在地上的大岛梦夕留下了可能是她一生中在珍宝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