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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蛇妃 正文  第12章 得意忘形

"殿下回来了,快来尝尝,今天御膳房做的鱼老好吃了,比海风城的鱼干还好吃。"

看到韩萧子来了,雍怜淑都不站起来迎接了,自顾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韩萧子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吃过了,皇上如此的赏赐可是不多见呢,要知道御膳房可是专门为皇上做吃的,还没给其他人专门做过呢。"

"嘿嘿,所以我才喜欢皇上的赏赐嘛。殿下累不累?刑部的事情肯定繁多不已,你何苦把这个苦差事给弄过来,让那刑部尚书自行处理就是了呗。"雍怜淑有点搞不清楚韩萧子的用意,回来的时候,韩萧子都没有提起过他想要掌管刑部。

韩萧子没有回答雍怜淑,而是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夹起一块鸡肉就放进了嘴里。

仔细品尝了之后,这才说道:"这个本王自然有本王的打算了,刑部冤假错案极多,如果不彻底掌管刑部,就无法掌握到一些重要的东西。此番我们抢了太子的风头,太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本王岂能够坐以待毙啊。"

一抹厉色出现在了韩萧子的脸上,这让正在吃东西的雍怜淑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呆的看了韩萧子好一会儿,雍怜淑才回过了神来,道:"殿下,你变了。"

是的,韩萧子变了,从前韩萧子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神色,哪怕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不曾如此。如今却是这番心性,雍怜淑的心里一阵着急,因为这不是她熟悉的韩萧子,相反变得有点陌生了呢。

"变了么?本王怎么不觉得?"韩萧子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说道:"淑儿,你多虑了。本王没有要和太子殿下对着干的意思,只是本王不得不这样做,如果无法真正的在宫中立足,他日又怎么能够护得你和额娘的周全?这宫里的不太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啊。"

雍怜淑皱起了眉头,说道:"那殿下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额娘在冷宫呆了二十多年,本王自然是要还额娘一个公道!"韩萧子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如今本王已经查阅到了二十多年前的珍贵文献,只要假日时日,就能够查明当年的真相。额娘所受的苦,本王又岂能够忘怀,本王被冷落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不应该给自己讨一个公道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犯人!"

韩萧子的身上怒意横生,不用想也知道韩萧子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雍怜淑的心里一阵担忧,这样子下去,恐怕大事不妙啊!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她是最清楚的,流风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如果让韩萧子全部彻查了出来,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在皇上面前的分量,很有可能就在后宫里惊奇滔天巨浪,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啊。

"额娘知道这事儿么?"雍怜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权当韩萧子是想给宣妃报仇,也就没有多想,这事儿的确是应该有个结论,只是雍怜淑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儿是不是合适的时机。可韩萧子执意要去做的话,她也只能够站在韩萧子的身侧了。

因为她的夙愿,就是帮韩萧子过上他想要的生活。

既然韩萧子想要去做,那她就默默的陪在韩萧子身侧便是了。至于可能遇到的危险,雍怜淑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韩萧子为了她舍弃了三世的性命,她怎么可以独善其身呢?

"好了,本王先走了,必要的时候,淑儿你一定要帮我啊。"韩萧子在雍怜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雍怜淑的实力如此的强大,必要的时候,雍怜淑肯定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雍怜淑乖巧的点了点头,只要韩萧子想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韩萧子满意的笑了,撇下雍怜淑便大步离去,想来是去调查宣妃被打入冷宫的事情去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宣妃在废弃皇宫的时候,还有人想要谋害宣妃的性命,以前一直没有去调查这件事情,现在韩萧子已经在皇上的面前站稳了脚跟,他怎么会不去做呢。

一个人的隐忍都是有极限的,很显然,韩萧子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是逮到了机会,不去好好的抓住这机会,估计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吧?

看着韩萧子大步离去的背影,雍怜淑蓦地叹息了一声。

"姐姐为何叹息?殿下执意还宣妃娘娘一个公道,这不是好事儿么?"青儿疑惑的看着雍怜淑,不知道雍怜淑为什么叹息了。

雍怜淑看了看满桌子的美食,蓦地就没有了吃下去的欲望,道:"青儿,把这些东西都撤下去,让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尝尝吧,我突然就没有胃口了。"

青儿和雍怜淑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会感觉不到雍怜淑的变化。

这个有点冷冰冰的雍怜淑,仿佛也变得是有点陌生了呢。

只是,雍怜淑的命令就是命令,她也就只能够照做了。不过,青儿还是有点担心,担心雍怜淑会出什么事儿,毕竟她从没有看到过这样子的雍怜淑呢。

雍怜淑揉了揉太阳穴,脑海里乱作了一团,韩萧子的变化让她有点措手不及,要是让韩萧子继续调查下去,最后有没有定论先不说,如此一来肯定是要直接得罪皇后和其他的妃子,要知道二十多年前的秘密说出来可以吓死人啊。

韩萧子如此的执着,真的是为了给宣妃一个公道么?

雍怜淑的心里没有答案,这个有点陌生的韩萧子让雍怜淑已经茫然了,连宣妃来到了她的身边都不知道,整个人一直在发呆。

"淑儿你怎么了,萧子呢?他不是刚刚回宫了么,怎么又出去了?"宣妃也感受到了雍怜淑的变化,赶紧关切的询问了起来。

雍怜淑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回过了神来,尴尬的说道:"额娘来了啊,淑儿刚刚有点发呆了,还请额娘恕罪。"

"傻丫头,你何罪之有,告诉额娘怎么了,不用瞒着额娘,是不是和萧子有关?"宣妃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一双慧眼早就练就了,雍怜淑的变化她怎么感受不到?这世界上能够让雍怜淑不吃不喝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韩萧子了吧?

雍怜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你不用说了,今天晚上萧子回宫之后,额娘亲自问问他。"宣妃叹息了一声,现在的雍怜淑感觉孤零零的,让人心疼啊。在她看来,肯定是和韩萧子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了,这件事情必须要处理好,因为雍怜淑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了呢。

雍怜淑赶紧摇了摇头,道:"额娘千万别问殿下,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只是殿下最近对权利十分的着迷,淑儿担心殿下会迷茫其中,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啊。"

宣妃的脸色微微一变,雍怜淑所说的,正好是她担心的。

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的时候,得到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宫里的危险,一直就没有平息过,韩萧子若是迷失在了权位当中,后果不堪设想。

宣妃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的和韩萧子谈谈。

只是,这真的就有效果了么?

韩萧子变了。

宫里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自从海风城回来之后,韩萧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韩萧子在朝政上处处礼让,不敢和太子殿下硬碰硬,但是现在韩萧子变了,无论什么,只要是关于太子的,那么他一定要去夺过来。

金銮殿上两个人已经是第三次发生争执,气氛诡异异常。

若是在以前,这是根本就不敢想象的局面啊。

皇上眯着眼睛看着义愤填膺的韩萧子,道:"好了,萧子不必多言了,此事朕已经了解了。墨子你手下监管不力,放纵手下肆意妄为,实乃罪过。朕命你即刻开始自查,然后将结果告诉朕,若是胆敢徇私舞弊,朕绝不轻娆。"

"儿臣叩谢皇上,儿臣定当秉公执法,绝不轻饶。"韩墨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韩萧子掌管了刑部之后,愈发的得意忘形,将以前的陈年旧账全部给翻了出来。太子殿下的大臣自然就是韩萧子对付的对象,这一次他找到了几个大臣谋财害命的线索,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在皇上的面前给揭穿了。

搞的大伙儿是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韩萧子翻出了旧账啊。

"好了,退朝!"皇上似乎是有点累了,挥了挥手,径直的就离开了金銮殿。

韩墨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韩萧子,道:"七弟,有些事情不要太较真了,你真以为一直这样子查下去,父皇就会深爱你不成?你可知道三哥当年为什么不查这些东西么?"

"那是他昏庸无能,不要将他和我相提并论,一个乱臣贼子,罪可当诛!"韩萧子厉声回应了韩墨子,继续说道:"本王长官刑部和民部,若是不能够将这些冤假错案沉冤得雪,本王怎么对得起皇上对我的信任?只是没有想到牵扯到了诸多的大臣,皇兄你可不要见怪,本王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了。"

"哈哈,好一个例行公事,七弟,听大哥一句劝,有的时候,收手是非常重要的。"韩墨子好心的提醒了一下韩萧子,同时也是在告诉韩萧子,他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如果真的是把他给惹火了,他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了呢。

韩萧子轻轻一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本王做事无愧于心,何来收手这一说。倒是皇兄你要注意了,千万别陷进去了,不然七弟也不会手下留情呢。"

"好!七弟果然就是七弟,为兄佩服,你就慢慢的查吧,哈哈哈!"韩墨子重重的拍了拍韩萧子的肩膀,阔步而去。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既然韩萧子想要玩下去,那他这个太子自然是要奉陪了,不然大家还以为他怕了呢!韩墨子就从来没有怕过韩萧子,毕竟他这个太子已经当了二十多年了呢。

韩萧子冷冷的一笑,自顾的离开了金銮殿,他心中想要的答案,现在还没找到罢了,只要找到了,到时候这韩墨子怕是就笑不出来了呢。

"殿下,你怎的又和太子殿下斗嘴了?臣妾不是说了么,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就不要翻出来了,你看看如今朝中还有多少大臣?又有多少大臣提心吊胆?若是那朝堂之上的大臣全部被你给翻出来了,那你是不是要全抓了呢?听臣妾一句,不要再查了。"

雍怜淑的眉头皱的很深,她的担心还是来了,韩萧子已经彻底的迷失了,想要让韩萧子清醒起来看来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儿了呢。

韩萧子微微有点恼怒,道:"淑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不要查下去了?你可知道那些大臣的罪行有多么的恶劣?以前没有人查,那是因为没有人敢查。现在本王有了能力,若是都不去还大家一个公道,本王对得起皇上对我的信任么?"

"殿下,你真的只是为了替大家讨回一个公道么?还是你还没有放弃,还想要查出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额娘都说了,确实是她不小心撞到了筱懿皇后,你怎么还不相信呢?"雍怜淑有点无奈的看着韩萧子,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帮韩萧子,让韩萧子过上他想要的生活。

可是如今韩萧子找到了目标,雍怜淑却深深地担忧了起来。

因为韩萧子的目标,貌似是错的。

这样子下去,势必要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如今韩萧子手下的一干大臣都是人人自危,生怕韩萧子突然就查他们的老底。能够走上金銮殿的大臣,要说谁还没有那么一点点的曾经肯定就是假的了,碰上了铁面无私的韩萧子,谁都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结局。

就连宁志远都有点害怕了,私下来找过雍怜淑两次,说的也是这事儿。现在韩萧子以近乎疯狂的态度去查所有大臣的老底,换了是谁也坐不住了啊。

韩萧子的脸色微微一变,道:"淑儿,怎么你也开始怀疑我了么?本王承认,最近的手段的确是有点过火了,但那些大臣的斑斑劣迹着实让人愤怒,本王不除掉他们,心有不甘啊。至于额娘的事,本王早就想明白了,既然事情都过去了,还是不要多添事端,本王又怎么会紧咬不放呢。淑儿你不也是这么想的么?"

"淑儿的确是这样想的,殿下要是能够这样想就太好了。淑儿并没有怀疑殿下的意思,甚至殿下想要继续追究下去,淑儿都不会阻拦殿下。殿下有用得上淑儿的地方,淑儿也不会拒绝。只是,淑儿不想看到殿下痴迷于权利,到头来,恐怕是没有好下场啊。要知道这宫里可不仅仅只有太子,殿下明白淑儿的意思么?"雍怜淑难得的笑了笑,韩萧子能够吐露心声也算是好事儿了,只要韩萧子收敛一下,应该就没有大事儿了。

这事情自然是在给太子提醒了,同时也等于和太子宣战了。雍怜淑担心的是韩墨子不会轻易的罢休,以韩墨子的性格,吃这样子的闷亏肯定是不可能了。

他们刚刚把庞太师搞下课,如今又疯狂的去对付韩墨子的大臣,就算是雍怜淑也忍不住要发火啊。如果韩萧子还要不停的追究下去,那么后果已经可以提前预知了。

韩萧子满意的笑了,将雍怜淑给搂在了怀里,道:"本王的好淑儿,本王怎么会去疯狂地冒险呢。放心吧,本王自有本王的方法,你且好好休息,本王去淑珍那边看看,这些天为了搞定这次的冤案,好久没去看过她了呢。"

"殿下快去吧,顺便把这些东西捎给妹妹。"雍怜淑掏出来了一个大大的礼盒,里面是大臣们给她送的礼,她也用不着,倒不如送给肖淑珍来得好。

韩萧子接了过来,转身便离去了。

雍怜淑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这个背影和以前韩萧子的背影差了太多太多,她已经有点陌生了。那个可以给她温暖,可以让她幸福地依靠的背影,仿佛早就渐行渐远,消失不见了。

西宫很大,比起韩萧子以前的宫殿大了许多。

雍怜淑蓦地有些怀念她曾经的香水榭了,眼看时日尚早,就叫上了青儿,去宫外看看。

韩萧子来到侧宫的时候,肖淑珍正在沐浴呢。

听到韩萧子来了,肖淑珍赶紧裹好了衣服,赤着脚就跑了出来。

"殿下,您来了。"肖淑珍显得很是兴奋,这些天没有看到韩萧子了,思念的紧。

韩萧子舔了舔舌头,道:"淑珍在沐浴啊,恰好本王一身汗,伺候吧。"

肖淑珍的脸蛋儿一红,不过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遣散了丫鬟,伺候着韩萧子就开始更衣了。

一时间宫里春色满园,根本关都关不住啊。

一柱香之后。

"淑珍,你告诉本王,本王是不是错了?"韩萧子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不甘,他的痴狂接连遭到了雍怜淑和宣妃的阻挠,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来。为的当然是不让宣妃和雍怜淑伤心了,可是韩萧子明显就感觉到了其中有问题啊。

肖淑珍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立刻就恢复了过来,道:"殿下哪里有错了,额娘在后宫呆了二十多年,受尽了各种苦难。殿下更是从小就受苦,落得一副坏身体,依淑珍看来,殿下就是应该彻查下去,还宣妃和自己一个公道啊。"

韩萧子闻言,眼神里的厉色更加的明显了。

肖淑珍不着边际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如今殿下的作为可是深受皇上的重视,要知道皇上可从来没有立过西太子,就是在天元帝国的历史上,殿下您也是独一无二的,难道殿下就想一辈子都做西太子不成?"

"本王对太子的位置倒是不看重,朕只是想要还额娘一个公道。可是额娘已经矢口否认,本王也就失去了证据,没有证据,本王也就只能够放手了啊。"韩萧子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他是个聪明人,有人想要谋害宣妃,这事儿肯定是和宣妃有很大的关系。可是百善孝为先,他可不想做个不孝子,忤逆了宣妃的意思啊。

肖淑珍轻轻一笑,说道:"殿下可相信淑珍?"

"嗯?"韩萧子一皱眉,道:"淑珍何出此言?"

肖淑珍的小手儿在韩萧子的身上轻轻抚摸了几下,嗲道:"殿下你就说,信不信淑珍嘛!"

"信,怎么不信。淑珍跟着本王已有三年了吧?这三年来可是你一直悉心照料本王,本王又岂会忘记呢。"

肖淑珍满意的笑了,在韩萧子的唇上轻轻一吻,道:"既然殿下相信淑珍,那就继续查下去吧。淑珍曾今无意间听到了姐姐和额娘的谈话,其中就牵扯到了此事。当年筱懿皇后身怀龙种,已经快要临盆了,结果却是出了意外,孩儿夭折,筱懿皇后亦病亡。但这事儿不是额娘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谁!"

韩萧子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浑身都在轻轻的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秘密,心中可谓是激动到了极点。如果知道对方是谁,那韩萧子将会用尽一切手段去还宣妃一个清白啊!宣妃在冷宫里遭受的苦难,他怎么可以忘记?

"姐姐没有告诉殿下么?"肖淑珍的脸上笑意一闪而过,道:"我以为姐姐告诉了殿下,为了不让殿下牵扯太多的事情才阻拦殿下,没想到姐姐竟然是保密了呢。"

"告诉我是谁。"韩萧子的声音有点冷了。

肖淑珍艰难的咬了咬嘴唇,在韩萧子的面前轻轻说了一个名字。

韩萧子的身体顿时一震,随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肖淑珍的眼神里阴冷之色一闪而过,正在放肆大笑的韩萧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韩墨子忍痛处理掉了自己手下的几个大臣之后,身边陪伴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不过好在,韩萧子貌似是消停了,并没有继续去追究,而是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韩墨子也算松了一口气,他也担心韩萧子不要命的查下去,最后要是都给查出来了,那样的话事情就不秒了。皇上肯定是要怪罪于他,他可不想失去太子这个宝座。

如今韩萧子正在势头上,要是他出了问题,太子这个位置铁定就是韩萧子的了。

"殿下,消息都放出去了么?"

南艺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韩墨子的身后,轻轻的搂着韩墨子的腰杆,脸上似笑非笑。

韩墨子嘿嘿一笑,道:"柔儿你可帮了我大忙了,看来真的是有效了呢。韩萧子已经把注意力转移了,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脱身,哈哈哈,这样子一举两得的办法,也就只有柔儿你能够想得出来了,以前本王怎么就没有发现你如此聪明呢?"

"哼,殿下你欺负人,柔儿一直很聪明的好不好?"南艺柔不满的娇哼了一声,都说人不可貌相,谁能够想到娇滴滴的南艺柔能够想出这样子的妙计呢?

韩墨子哈哈大笑,转身就把南艺柔给压在了身下,也不管是白天黑夜了,现在他就想好好的疼疼南艺柔,这个给了他锦囊妙计的太子妃啊。

雍怜淑去了一趟香水榭,那里一段时间没人住,已经变得有点萧条了。都说物是人非,雍怜淑的心里感慨不已,回宫之后也显得有点消沉。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的简单,韩萧子应该还有动作才是了。

可是她心里又在犯难,她不应该去怀疑韩萧子啊。韩萧子曾经为了救她,舍弃了三世的性命,怎么会到了这一世就变得执迷了起来。曾经的韩萧子也不是这样,难道韩萧子真的是要不见棺材不掉泪么?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牵扯到了太多太多,雍怜淑相信,就算皇上知道了真相,估计都不会有什么举措了。如今他就剩下了两个皇子,就算是把太子交给了韩萧子,那样又有什么用?整个帝国都空虚了,就算处理好了又能够怎么样?

和整个帝国比起来,后宫里的事情自然是算小的了。

皇上不可能为了一个二十多年前的真相就把整个帝国都弃之不顾,要知道自古帝王无情,皇上的秘密一点都不比别人少。至少,雍怜淑就没有办法把皇上看透,不管是皇上的实力,还是皇上知道的东西,这些都是皇上高深莫测的地方。

韩萧子要是执意查出真相,结果也会令他失望。而此时的韩萧子又已经接近失控的边缘,一旦失望,就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这才是雍怜淑最担心的地方。

如果是在以前,雍怜淑还可以自恃实力超群,可是经过了和魔宗宗主的一战,雍怜淑才知道她的修为并不足以保证一切。要知道宫里还有欢喜宫和号称天下第一宗的连云宗,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雍怜淑可不敢保证两位宗主不会现身啊。

因为他们的命运和宫里的命运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宫里出了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绝非好消息。所以必要的时候,雍怜淑相信定然是会另起波澜的。

如今之际,就只有慢慢的去劝说韩萧子了,只有韩萧子自己放弃了,一切才算是结束了,否则韩萧子心中还有希望,那么事情就永远不会结束。

蓦地,雍怜淑有点厌倦这样子的日子了,这不是她想要的日子啊。

她不过是想和韩萧子厮守终身,可是如今两个人的轨迹却和她的愿望背道而驰。如果可以的话,雍怜淑甚至愿意没有和韩萧子去海风城,这样子的话,韩萧子就不会这么的放肆,也不会如此的执迷了。

只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阻止这一切继续蔓延下去啊。

"淑儿。"

韩萧子的声音从宫外传来,同时也将雍怜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换上一副笑脸,雍怜淑赶紧迎了上去。

"殿下您回来了,今日上朝可有什么事儿么?"雍怜淑关切的看着韩萧子,从韩萧子的脸上竟然是看到了久违的笑意,这让雍怜淑的心里也暖了起来。

这笑容仿佛瞬间就抹去了雍怜淑心中所有的抑郁,这世界上能够有如此魔力之人,恐怕也就只有韩萧子了。因为这个笑容,在雍怜淑的心里已经寄存了太长太长的时间了,无论怎样都不会变异,反而是愈来愈清晰。

韩萧子点点头,道:"没有什么事儿,如今国泰民安,哪有那么多的事儿,本王这段时间也折腾得够呛,总算是可以歇歇了。"

"那殿下就好好歇息,淑儿一定好好伺候殿下。"雍怜淑笑了,那个熟悉的韩萧子仿佛又回来了。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韩萧子,那个让她心醉不已的韩萧子,赫然就在她的面前。

韩萧子微微一笑,说道:"委屈淑儿了,都是本王不好,执意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却忽视了淑儿和额娘的担忧。额娘能够平安出宫就是大幸,本王能够过上今天的日子也是大幸,若是还不知足,本王就真的是糊涂过头了啊。"

听到韩萧子这样说,雍怜淑的眼角微微湿润,嘴角却是轻轻勾起来了。喜极而泣或许就是这个情景了吧?虽然不知道韩萧子是怎么想通了,但是韩萧子醒悟了就是再好不过了啊。她哪里有受到什么委屈,她只是担心韩萧子踏上一条不归路而已了。

"殿下……"雍怜淑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韩萧子摸了摸雍怜淑的脸蛋儿,十分的怜爱。只是那深情的眼神里,似乎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样子的眼神,藏得太深太深,以至于雍怜淑都没有看到了。

两个人愉快的吃了午餐,一起躺在院子里摇椅上享受午后和煦的阳光。

秋高气爽,一切都是如此的闲情逸致。

"淑儿,本王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本王可好?"

韩萧子突然转头看向了雍怜淑,看似不经意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雍怜淑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心思单纯的她,或者说对韩萧子没有丝毫戒心的她,此时正沉浸在甜蜜的幸福当中,韩萧子问她什么她都会如实说出来的。

"你在进宫之前是不是和玉妃娘娘发生过争执?"

"嗯?殿下你怎么问这个?"

雍怜淑轻轻的坐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韩萧子了。

韩萧子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当初你刚刚进宫的时候,宫里不是有人来刺杀过你么。虽然你两次退敌,但本王却是一直记得呢。当初本王没有实力保护你,也没有办法替你讨回一个公道,如今本王已经有了足够的权利,告诉本王是不是玉妃娘娘?"

"如果是,殿下会怎么做?"

雍怜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韩萧子一个问题。

在雍怜淑的心里,微微有点惊诧,又有点喜悦。惊诧的是韩萧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喜悦的,当然是韩萧子心里惦记着她,这种淡淡的幸福,她很是喜欢。

"很简单啊,本王调查过了,在进宫之前你和玉妃娘娘曾经发生过争执,而玉妃娘娘的身后是家大业大的席家,背后还有连云宗撑腰。来皇宫偷袭也不是不可能。最重要的是,玉妃娘娘进宫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淑儿你的麻烦,本王稍微有点脑子,应该也能够感受到其中的端倪了吧?"韩萧子显得很是自信,眼神里更是无比的深邃。

"殿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雍怜淑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

韩萧子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坚毅,道:"自然是保护淑儿了。玉妃娘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本王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替淑儿把一切都给处理好了。不给那玉妃娘娘留机会,这样子一来,她应该就不会再来找淑儿的麻烦了吧?"

"多谢殿下关心了,玉妃娘娘的确是和淑儿有过节,不过却不是来刺杀淑儿的人。刺杀淑儿的人和玉妃娘娘没有任何关系呢。殿下就不必担心了,淑儿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殿下,你可要注意一点,树敌太多,在朝中不是好事儿。"雍怜淑矢口否认,她很想很想告诉韩萧子就是席慕雅干的,这样一来,加上她手中掌握的证据,直接就可以处理掉席慕雅这个毒瘤,这个本就不应该属于后宫的女人。

可是就在那一刹那,雍怜淑的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所以雍怜淑撒谎了,对着她深爱的韩萧子撒谎了。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仅仅是为了不让韩萧子去涉险啊。

韩萧子眯着眼睛看了看雍怜淑,突然脸上就闪过了一丝厉色,沉声道:"你骗人!"

雍怜淑的身体一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竟敢欺骗本王,亏本王一直善待于你。你老实告诉本王,你来到本王身边究竟为了什么?明明来刺杀你的人就是连云宗的人,也就是玉妃娘娘的人,你为何要欺骗本王?真以为本王还是那个弱小的七皇子么?本王昨天就查明了,前来刺杀于你的人就是玉妃娘娘,我们去海风城的驿站里,那毒也是玉妃娘娘下的,你明明知道一切,为何还要欺骗本王!"韩萧子猛的将身边的杯子一股脑儿的推到了地上。

咣当咣当的声音不停的响起,犹如此时雍怜淑渐渐龟裂的心。

"殿下,淑儿我没有骗你,我……"

"闭嘴!还敢狡辩!你敢说你没有骗我?你敢说本王说的都是错的?"

韩萧子冷冷的看着雍怜淑,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这愤怒的眼神,这质问的语气,还有那冷漠的话语,让雍怜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仿佛天都黑了一般。那个温柔的韩萧子瞬间就消失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韩萧子。

"是,我是骗了殿下,可是淑儿是为了殿下好,为了不让殿下去涉险啊。后宫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殿下不宜掺和其中,否则惹祸上身就不好了啊。"雍怜淑有点焦急,韩萧子知道了席慕雅的过去,不知道会弄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呢。

韩萧子冷哼了一声,道:"为了本王好?笑话!本王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本王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你,有足够的实力去证明自己,而你却是百般阻挠,你究竟是何居心?你明知额娘是被陷害,却要和额娘一起来欺骗本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韩萧子的声音很大,很愤怒,额头上的青筋都凸显了起来,可想而知此时的他有多么的愤怒了。他愤怒的地方,恰恰就是雍怜淑欺骗了他,若是雍怜淑叹言相告,他或许还会想开了,可是现在,他却是怎么都想不开了。

"殿下,淑儿真的是为了你好啊……"雍怜淑想要辩解,可是一张嘴就不知道说什么,委屈的泪水沿着眼角不停的流淌了下来,她默默地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了这么多,结果换来的就是这样子的质问和猜忌,她的心好痛,好痛……

为了让雍怜淑露出马脚,韩萧子不惜伪装自己,去试探雍怜淑。这样子的做法更是让雍怜淑感觉犹如雷击,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为了本王好?好一个为了本王好,你是见不得本王好吧!本王告诉你,从今往后本王的事情少掺和,你知道的事情,本王都已经知道了!"韩萧子一甩手,气冲冲的就离开了雍怜淑的寝宫。

雍怜淑刚想去追韩萧子,胸口却是一阵剧痛传来,痛得雍怜淑直接蹲在了地上,鲜血哗啦啦的沿着嘴角就流淌了出来。

闻声赶来的小青吓坏了,惊呼着就跑了过来。

刚想叫太医,雍怜淑却阻止了小青,她不过是气急攻心,太医来了也没用啊。

"青儿,殿下去哪了……"饶是如此,她依旧关心着那个男人,那个刚刚伤了她的心的男人。

青儿焦急的道:"不清楚,好似去了玉心宫。"

"玉心宫,不好!"

韩萧子的确是去了玉心宫,而且是带着强烈的目的来的。

雍怜淑一直保护着他,不就是担心他斗不过这些人么?以前的他或许斗不过,但是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韩萧子了。别说是一个玉妃娘娘,就算是皇后,他只要有了证据也敢去招惹,因为此时的韩萧子认为他自己有足够的身份和地位了。

雍怜淑骗她,不就是担心他去招惹了玉妃娘娘,惹来不必要的后果么?如今他就去证明给雍怜淑看,证明她错了,担心过头了。现在的他根本不惧玉妃娘娘,相反,是这个突然就冒出来的女人应该害怕他才是。

韩萧子的心里此时被激怒了,原因自然就是雍怜淑的欺骗,更多的,则是他昨天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系列的事情全部联系在了一起,韩萧子本就无处发泄,所以只好是冲着玉妃娘娘来了。既然要证明给雍怜淑看,那就从席慕雅开刀吧。

席慕雅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四个多月的身孕让她身材已经开始走样,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她是真心不敢离开玉心宫了。这个孩子是她在宫里立足的根本,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皇上才对她百般疼爱,若是一不小心弄没了,那可是不敢想象的下场了呢。

"你还打算等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真的想要生下来不成?你是不是疯了啊!还有,我要的东西呢,这都几个月了,你还是没有消息,你知不知道宗主多么的生气!"席慕雅的丫鬟一脸的冰冷,席慕雅进宫好几个月了,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她还得在这里替席慕雅担心这担心那的,真的是让她很愤怒。

席慕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个丫鬟,道:"你能耐你去啊,我才来多久?那麒麟玉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说出来的么?再说了,当时说好的是,我带你进宫,你也有责任去寻找麒麟玉!皇后她们都没有丝毫的消息,我能够轻松问出来么?"

麒麟玉事关天下社稷,皇上就算是知道也不会轻易的说出来了。

而且这东西事关重大,明了问肯定是要引起皇上的怀疑。

自古那个帝王不多疑的?席慕雅也想早点找到麒麟玉,还了连云宗的恩情,然后弄死雍怜淑,好好的享受这个玉妃娘娘的身份啊。

席慕雅的丫鬟冷哼了一声,道:"那肚子里的孩子呢?你什么时候处理?根据我的情报,现在西太子和雍怜淑已经有了裂痕,这正是行事的好时机,雍怜淑说什么都不能够留在宫中,她将是一个最大的威胁,没有了她,西太子不过就是废物。"

"我比你想弄死她!"席慕雅恶狠狠的咬了咬牙,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弄死雍怜淑,但是此时的雍怜淑太不能够招惹了,宫中谁都知道,没有雍怜淑就没有西太子,现在西太子深受皇上重用,连太子都要避其锋芒。

这个时候去找雍怜淑的麻烦,不是自寻死路么?

更何况雍怜淑还掌握着她的把柄,不小心一点,一个不留神,自己就完蛋了。

"说来这雍怜淑也算是个奇女子了,皇子选妃的时候就指明了要跟着七皇子,如今还真的是遂了她的愿。七皇子的命运也随之改变,难道她真的是上天派来帮助七皇子的不成?"席慕雅的丫鬟皱紧了眉头,对雍怜淑是打心里的佩服。

不过佩服归佩服,两个人可是敌对的关系呢。

席慕雅不屑的一笑,道:"那贱人也是上天派来的,简直就是个笑话。指不定她背后藏着多大的阴谋呢,不过也不要紧了,反正她迟早都会死。"

房间里顿时就充满了杀气,席慕雅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的冰冷。

"西太子殿下,您不能够进去,玉妃娘娘在养胎呢。"

"是啊,西太子殿下,您稍等,我这就去通禀玉妃娘娘。"

"西太子殿下,您不要让我们为难,皇上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许靠近玉心宫。"

突然,宫外传来了太监和侍女们的呼喊声。

席慕雅和丫鬟的脸色顿时一变,两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好奇,韩萧子到这里来干什么?

"给我让开!"

韩萧子掏出了一块金牌,顿时就把太监和侍女们给震住了。

见金牌如见皇上,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拦着韩萧子?

韩萧子冷哼一声,一甩长袍,直接就往玉心宫大步走去。

一个太监仿佛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去通知皇上去了。

"见过玉妃娘娘。"韩萧子微微拱手,当作是给席慕雅行礼了。

席慕雅眉头轻皱,道:"西太子殿下,你来找本宫有何贵干?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皇上应该下令了,不允许任何人前来玉心宫吧?"

"玉妃娘娘所言极是,本王正是有急事要来找玉妃娘娘。"韩萧子的嘴角浮现了一抹冷笑,到这个时候了这个女人还在这里装,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的一切,看着那美貌的脸蛋儿就如同看着一具腐朽的尸骨,他定然是留她不得。

雍怜淑疑惑的看了看韩萧子,道:"不知西太子殿下找本宫何事?"

"当然是大事。"韩萧子冷冷的看着席慕雅,沉声道:"敢问玉妃娘娘,在进宫之前可曾参与了太子选妃?而且在文比中就被淘汰了?"

席慕雅脸色大变,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惊慌之色溢于言表。要是这事儿被韩萧子知道了,那么就真的完蛋了,韩萧子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啊。

"确有此事,西太子殿下怎么问起这事儿了?还有,对本宫说话,这是什么语气?难道西太子殿下是在审问本宫不成?"席慕雅强行镇定了下来,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不能够惊慌,否则就要酿成大错啊。

席慕雅的丫鬟在一边静静的呆着,但是能够感觉到,她身上已经有了杀意。席慕雅的命运和她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她可不相信席慕雅是什么烈女。

韩萧子嗤之以鼻,道:"玉妃娘娘?到了现在还敢在我面前装蒜么?我问你,你是否派人两次潜入本王宫中,试图刺杀本王的太子妃?"

"西太子殿下您喝醉了吧?本宫怎么会做出此等的事来。未进宫之前,本宫不过是个民女子,试问哪有本事擅闯皇宫,再者说,我和淑儿的有没有仇怨,不必做出这等事情来了吧?"席慕雅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就要矢口否认,反正又没有证据,她就不信韩萧子还能够逼着她承认了这件事儿。

韩萧子微微颔首,道:"本王早就知道你会矢口否认,不过本王的手上有证据,欺君犯上可是死罪,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得很吧?皇城外的小山坡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应该记得比我还清楚吧?"

"你说什么?本宫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席慕雅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想起了那痛苦的记忆,细密的冷汗布满了她的额头。

韩萧子噌的一声就拔出了佩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带着一副肮脏的躯壳竟敢进宫欺骗皇上,还敢试图刺杀本王的太子妃,真以为本王拿你没辙了不成?"

"西太子殿下,一切都是要证据的,您没有证据,在这里诬陷玉妃娘娘,皇上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怪罪西太子殿下了。"席慕雅的丫鬟站了出来,丝毫不示弱的看着韩萧子,只要她愿意,一招就可以杀了韩萧子,但是她不敢!

韩萧子要是死在了玉心宫,别说席慕雅完了,整个连云宗估计都要完了。皇宫内的高手不仅仅只有那几个太监,真正尖锐的力量,只有几个宗门的强者才知道了。

韩萧子哈哈大笑,道:"笑话,本王没有证据,会来这里诬陷他么?这是本王在野山坡上发现的玉佩,上面还有你的血迹,你敢承认这不是你的东西?"

韩萧子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枚古玉,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席"字儿。

席慕雅犹如雷击,整个人都轻轻的颤抖了起来,这就是在皇城外被乞丐侮辱时掉下的玉佩,她多次派人来寻找,结果都没有找到。不曾想竟然是在韩萧子的手里,席慕雅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不仅仅是她完了,整个席家都完了啊。

"西太子殿下您真会说笑,凭借这样一块玉佩就想指认玉妃娘娘?那我是不是可以随便找一样东西就来指证西太子殿下了呢?还是说,西太子殿下你认为皇上是傻瓜,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分辨不出来?是雍怜淑说她被刺杀了的吧?是雍怜淑说玉妃娘娘在城外被侮辱了吧?西太子殿下,您可曾想过,万一雍怜淑骗了您呢。"席慕雅的丫鬟握紧了拳头,此时也是紧张不已,唯一的办法就是转移韩萧子的视线了。

韩萧子微微一愣,蓦地就想起了雍怜淑对他说过的话。

雍怜淑欺骗过他,这是真的,难道这也是雍怜淑说的谎话不成了?

韩萧子转念一想,顿时就明白了这个丫鬟的用意,冷笑道:"想蒙骗我?淑儿欺骗我不假,但本意却是为了本王好,这一点本王还是心知肚明的。你个连云宗的弟子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想要什么,你若继续在这里蒙骗本王,小心本王连同连云宗一起铲除了!"

席慕雅的丫鬟一愣,这才想起韩萧子都知道了这么多,她的身份自然也是曝光了啊。

"是么?西太子殿下,您可要想清楚了,如今宫中的局势复杂,你这样子一闹,恐怕就将掀起一片滔天巨浪。你别天真的以为你能够处理好一切,想要对付你的人多了去了。皇上都确认没有问题了,而且玉妃娘娘还怀了龙种,你敢把玉妃娘娘怎么样?倒不如赶紧离去,日后遇到威胁的时候,玉妃娘娘自会报答你这份恩情。至于铲除连云宗,不是我笑话西太子,就凭您的能力,连连云宗在哪都不知道。"席慕雅的丫鬟脑海里飞快的旋转,同时也在暗暗焦急,这皇上怎么还不来啊!

韩萧子哈哈大笑,道:"是么?那本王就要试试了。至于本王要如何处置这个女人,你且看看我手中的是什么剑就清楚了。"

席慕雅的丫鬟一愣,这才发现韩萧子的手中赫然正是尚方宝剑!

彻底掌管了刑部之后,皇上就把这尚方宝剑交给了韩萧子,如今他竟然是要斩了怀着龙种的玉妃娘娘,说出去估计所有人都要以为韩萧子疯了!

是的,韩萧子已经疯了,此时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肃清一切的罪孽,该杀之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席慕雅的丫鬟紧皱眉头,忽地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传来,喜色一闪而过,一个妙计立马就在脑海里成形。赶紧悄悄的对席慕雅使了个眼色。

席慕雅一愣,随即就知道了什么。

"西太子殿下,你说这玉佩是本宫的,可敢让本宫看看?"

"有何不敢!"

韩萧子将玉佩递了过去,这正是肖淑珍交给他的玉佩,上面还有干涸的血渍,除了席慕雅还能够有谁拥有这块玉佩?

席慕雅伸手刚刚抓住玉佩,紧接着一下子就扑在了韩萧子的身上,惊呼道:"西太子殿下快住手,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本宫肚子里的孩子……"

说时迟那时快,席慕雅的丫鬟身体一闪就来到了席慕雅的身边,抓住了韩萧子的手,让韩萧子无法挣脱,同时微微一用力,席慕雅的肚子就顶在了韩萧子的尚方宝剑之上。

"皇上驾到!"

皇上到了的时候,雍怜淑也到了。

但是一切都晚了。

看到席慕雅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雍怜淑就知道一切都晚了。曾经的一幕又出现在了后宫,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受害者变成了韩萧子。

"来啊,给朕将这逆子拿下,打入天牢!"

皇上怒了,真的怒了,不问为什么,直接就叫人拿下韩萧子。

韩萧子用力的挣脱了一下,道:"父皇,你听孩儿解释,这贱人进宫之前便已不是清白之身,她蒙骗皇上,还试图谋杀淑儿,父皇你听孩儿解释啊!"

"押下去!"

"是!"

皇上显得很不耐烦,充满了怒火的脸上,仿佛是要燃烧起来了一般。如果是其他人,估计皇上早就当场斩了,偏偏这个人是韩萧子啊。

雍怜淑就那么愣在原地,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她也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是虚无的了,这个时候的皇上不可能听得进去任何的话,相反,席慕雅却是直接占据了上风。

"皇上……皇上……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席慕雅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痛的。

丫鬟的力道控制得非常好,尚方宝剑刚好刺穿了肚子,里面的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看席慕雅下身流了多少血,就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夭折在了腹中,这个本应该是嫁祸给雍怜淑的孩子,结果却是落在了韩萧子的头上。

这个本不应该出现的孩子,终究还是失去了。

"朕知道,朕知道,玉妃你放心,孩儿不会有事儿的,孩儿不会有事儿的……"皇上的嘴角轻轻的抽搐着,此时无疑是自欺欺人,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孩儿已经死了呢?

席慕雅闷哼一声,直接就晕了过去。

皇后和一干妃子全部赶了过来,听闻发生了什么事儿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一样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她们到底是在想什么。

雍怜淑就站在玉心宫外,脑海里不停的旋转,这一切都是计,一个专门针对韩萧子的计,偏偏韩萧子还上当了。雍怜淑冷哼了一声,对那个设计的人可谓是憎恨到了极点,同时心里也是隐隐作痛,她刚刚憋出了内伤,都没来得及休息就赶来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如果可以的话,雍怜淑真希望那个人是她,用她一命去换韩萧子一命,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报答韩萧子一点点恩情了?可是她舍不得死啊,她深爱着韩萧子,从千年前那生死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男人,无论这个男人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始终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啊。

如今,只有想办法救韩萧子出来了。

她手上还有许多的砝码,想来皇上也不会轻易的处死韩萧子,只是以后,韩萧子怕是不要想过上好日子了。从韩萧子急功近利的时候开始,这仿佛就已经注定了。

"雍怜淑,跟朕去一趟天牢!"

皇上安顿好了韩萧子,出来之后直接就叫上了雍怜淑。在他的眼里,雍怜淑是比任何人都要值得信任的,因为他早就感觉到了这个女子的无欲无求。

皇后等人想要跟上来,结果自然是被拦住了。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皇后看了看大伙儿,道:"行了,妹妹们都散了吧,回去把自己的嘴巴捂严实一点,玉妃妹妹受了惊吓,大家暂时就不要过来探望了。"

"是!"不知情的妃子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西太子刺杀玉妃娘娘,这是哪一出跟哪一出啊,想破了她们的脑袋,她们也无法参透其中的深意了。

大家都散了,唯独华妃还跟在皇后的身后,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妹妹跟着我做什么?"皇后微微皱眉,显得有点愠怒。

华妃轻轻一笑,道:"姐姐你说呢?出了这样子的事情,我就不信姐姐心里没有想法?或者说,这事儿和姐姐没有丝毫的关系?我们都是心知肚明的人,其中的厉害,我想姐姐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了。"

"修的胡说,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皇后一脸的镇定,丝毫不乱。

华妃嗤之以鼻,道:"姐姐你就继续装吧,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和西太子势同水火,西太子殿下隐隐有要取缔太子之位的意思,身为皇后的你,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不过妹妹倒是好奇,一向沉稳的西太子怎么就如此的冲动,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雍怜淑绝对不会告诉她,会是谁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本宫承认,西太子崛起让本宫坐立不安,但本宫还没有想过要抹去皇上的龙子,你可知道,本宫这二十多年每天晚上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么!"皇后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回想起来都是如此的恐惧,如今又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她心里怎么能够不触动?

看着皇后的脸色,华妃也是迟疑了一下,道:"若不是姐姐,那姐姐认为是何人所为?宫里就这么大,能够知晓这些事儿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个本宫就不知道了,先回宫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宫里怕是又要乱了。"皇后叹息了一声,自大她进宫以来,这后宫里就没有安宁过一天啊。

华妃点了点头,带着满腔的疑惑离开了玉心宫。

玉心宫内,席慕雅还在昏睡,除了她的贴身丫鬟,其他人都已经退下了。

"行了,别装了,人都走光了。"席慕雅的丫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刚可谓是急中生智,这才免于一难,只是这一难是不是彻地的度过了,可还不好说呢。

昏睡中的席慕雅轻轻的睁开了眼睛,脸上满是痛苦之色,道:"你个贱人想要害死我不成?你可知道我刚刚差点丧命了?现在孩子没了,你说怎么办吧?要是皇上一直追查下去,我们两个人都别想逃走!"

"怕什么!"席慕雅的丫鬟一脸的镇定,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皇上知道你曾经被玷污了,咱们不可以反咬一口么?现在韩萧子可是死罪,雍怜淑的日子也绝对不好受。不过我很好奇,这事儿不是雍怜淑告诉韩萧子的,宫里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儿,看来这宫中已经呆不下去了,你最好想办法脱身才是。"

"离开?这怎么可以,我还没有杀了那个贱人呢!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受罪,我是为了报仇!"席慕雅死死的拽紧了拳头,她的目的,怎么会忘记?

"你在说笑么?现在还想报仇?我早点让你去陷害雍怜淑你不去,如今好了,事情落在了韩萧子的头上,和雍怜淑一点关系都没有。雍怜淑身上又有你的把柄,到时候一旦暴露了,你就离死不远了。不想死的,就自己想个办法脱身,我不可能带你走,宫里的高手众多,我一个人逃离都有问题了。"席慕雅的丫鬟已经在做逃跑的打算了,刚刚不过是杯水车薪,事情闹得这么大,肯定不会善了了。

席慕雅紧咬双唇,说什么都不愿意轻易的离去,这失去孩子的痛苦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痛苦,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要双倍奉还给雍怜淑啊。

天牢。

灯火辉煌的天牢里,韩萧子的咆哮声不停的回荡,他有太多的不甘心,他分明就是被陷害的,应该呆在这里的人是席慕雅和那个连云宗的丫鬟,而不是他啊。

听着韩萧子的咆哮,雍怜淑的心里又是隐隐作痛,她发誓要好好守护韩萧子的,结果却是换来了这样子的结局,真的是怎么都想不到啊。

"闭嘴!"

皇上怒吼了一声,夹杂着强大的气势,直接就把韩萧子给震慑住了。

"你还有脸在朕的面前叫冤?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朕的龙子,你害死了朕的龙子!"皇上的额头上青筋凸起,失去了孩子的痛苦,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所以他才如此的愤怒,如此的痛恨,如此的想要杀人啊。

韩萧子无奈的摇着头,喃喃的道:"父皇,孩儿是被冤枉的,她们设计陷害了孩儿啊。"

"陷害?朕问你,你带着尚方宝剑去玉心宫,难道不是想要先斩后奏么?"

"你去玉心宫,不就是想杀了席慕雅么?"

"你去玉心宫,不就是想证明你多么的能干么?你说啊!"

皇上接连三个质问,让韩萧子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因为韩萧子的每一个问题都直戳他的痛处啊。他去玉心宫,不就是想做这一切么?可是他没做就已经被冤枉了啊!

"皇上,西太子殿下的确有错,误伤了席慕雅,让皇上的龙种胎死腹中。但西太子殿下所言非虚,席慕雅在进宫之前就已不是清白之身了。西太子殿下只是不想让皇上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才去找玉妃娘娘对峙。"

"对对,淑儿说的对,父皇,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总应该相信淑儿吧?那玉妃娘娘想要陷害淑儿不成,反被乞丐侮辱了身体,这样子的女子,怎么可以做父皇的玉妃!"

韩萧子听到雍怜淑给他辩解,顿时就来了精神,因为他知道,雍怜淑或许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如今韩萧子的心里充满了悔恨,如果都听雍怜淑的,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这一切了?

可是被冲晕了头脑的韩萧子,当时又怎么想得了那么多呢?

皇上冷冷一笑,道:"不用你们说,朕也知道,但是这又怎样。朕早就怀疑她进宫的目的,不过怀上龙种之后,朕就把一切都看淡了,她若真心对朕,就算不是清白之身又如何?倒是你,让朕的龙子就这样子胎死腹中,你该当何罪!"

雍怜淑的身体轻轻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皇上,这个皇上果然是让人看不透啊。

他竟然是早就知道席慕雅不是清白之身了!

韩萧子也愣了,皇室的尊严让他们怎么可以接受不清白的女子?皇上怎么会做出这么荒谬的决定?眼前的这个人,还真的是皇上么?

"你杀害了朕的龙子,朕本想取你性命,但念你功绩累累,便饶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在这里面给朕好好的反省。从今往后,宫里再没有西太子!"皇上一挥龙袍,大步离去,漫天的愤怒还在一点点的蔓延,他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不然韩萧子今天难逃一死啊。

皇上走了,天牢里就剩下了雍怜淑和韩萧子两个人。

看着牢房里的韩萧子,雍怜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啥了。

"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皇上既然饶了你的性命,就有办法替你求情,只是要委屈殿下了。"憋了半天,雍怜淑也就憋出来了这样子一句话。

韩萧子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出去了也没用了,失去了西太子这个位置,出去了不过也是那样,本王心中不甘啊!"

"殿下,相信淑儿,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淑儿知道,殿下是清白的。"雍怜淑努力的鼓励着韩萧子,不能够让韩萧子失去了希望,否则一个人一旦倒塌了,就很难站起来了。

韩萧子突然冷哼了一声,道:"你早就知道这些,为何不早些告诉皇上?若是皇上早些知道,本王岂不就不用去受这不白之冤了么?"

"殿下你是在怪淑儿?"雍怜淑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又开始隐隐生疼了。

"不是么?你知道那么多的秘密,为什么不告诉本王,为何不告诉皇上?为何要等本王知道了,你才承认你一直在欺骗本王?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韩萧子的脑袋一片糊涂,想起很有可能一辈子呆在这天牢里,他心里就是一股无名的火在蔓延,在升腾。

雍怜淑缓缓的摇了摇头,看着这陌生的韩萧子,眼泪怎么都忍不住的就掉了下来。她为了这个男人,费尽心思的去保守这些秘密,就是担心这个男人被牵连了进来。如今一切的好心都被当作了驴肝肺,雍怜淑的心痛的快要碎掉了。

没有什么比爱人的质疑更加让人心碎的事儿,韩萧子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伤了她的心了。这种伤心,比死还难受,雍怜淑已经快要痛到不能呼吸了。

韩萧子转过了头,不忍看雍怜淑伤心的模样,心里也是暗暗自责,一切都是他犯下的错,怎的就让雍怜淑受罪呢?

"殿下放心,淑儿一定会救殿下出去的,这是淑儿欠殿下的……"

说着这话,雍怜淑捂着嘴就跑出了天牢,咸咸的眼泪随风飘荡。

韩萧子猛的转过身,却已经看不到雍怜淑的身影了。

一夜之间,皇宫里的局势又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昨日还高高在上的西太子一下子沦为了阶下囚,雍怜淑和宣妃一干人等全部被打回到了以前的宫殿,没有皇上的允许不能够踏入皇宫半部。

金銮殿上,气氛压抑得可怕,谁都不敢说一句话,深怕皇上恼怒,直接斩了他们的脑袋。

韩墨子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墨子。"

"儿臣在!"

韩墨子上前一步,等待着皇上的旨意。

皇上叹息了一声,道:"日后宫中的大小事务都由你来处理,朕累了,想要歇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宫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父皇不可!儿臣尚幼,自问没有这个本事。"韩墨子竟然是回绝了皇上,让在场的大臣们都是惊出了一声冷汗,难道太子殿下是吃错了药不成?

皇上难得的一笑,道:"拿捏不准的事情来找朕便是,好了,退朝!"

"***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赶紧跪在了地上,他们期待着一刻已经很久很久了,站在金銮殿上,脖子都是凉的。特别是那些跟着韩萧子的大臣们,一个个的腿都软了啊。

韩墨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竟然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郭晋戎拖在了最后,待文武百官都走光了,这才来到了韩墨子的面前,道:"太子殿下为何一脸不悦?难道此时不应该高兴么?"

"郭大将军就不要说风凉话了,本王怎么高兴得起来,七弟还在天牢,玉妃娘娘的龙子胎死腹中,一夜之间宫里就发生了翻天巨变,你让本王怎么高兴的起来?"韩墨子反问向了郭晋戎,他的心里,此时还没有把所有的头绪都理清呢。

因为这一切,和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啊。

郭晋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是么?那老臣就先告退了,太子的智谋让老臣佩服,以后就有劳太子殿下多多照顾了。"

说着郭晋戎就拂袖而去,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留给韩墨子。

韩墨子的脸色一沉,阴骛的看着郭晋戎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香水榭,蛛丝四处缠绕,看起来废弃不堪。

雍怜淑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又回到这里来了。第一次走进这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另一番景象。物是人非,物是人非,一切难道真的是报应么?

"姐姐别难过了,殿下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你先吃点东西吧,你都一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啊。"青儿一脸的焦急,事情转变得太快,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更重要的是,雍怜淑的样子更是让人觉得心碎啊。

原本精制的脸蛋儿上已经没有了色彩,变得苍白不堪。眼角的泪痕还没有来得及擦去,新的眼泪又流淌了下来,整个人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就这样子在香水榭从上午坐到了下午,这哪里是她认识的雍怜淑,简直就是一个陌生人啊。

"青儿,额娘怎么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哭够了,雍怜淑收起了眼泪,问向了青儿。

青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额娘已经没事儿了,淑珍娘娘在照顾额娘,姐姐你快吃点东西吧,不然真的就要饿坏了。"

"我要去看殿下。"雍怜淑一开口就是韩萧子,也不知道现在韩萧子在天牢里过得什么样的日子。不知道多少人想要陷害韩萧子,她怎么都坐不住了啊。

青儿面露难色,道:"姐姐,暂时还是不要去了吧,皇上正在气头上,你去了也没用啊。等皇上气消了,再去替殿下求情吧。"

"不行,我马上就要去,不然殿下可能会有危险,那个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或许会对殿下下毒手啊。"雍怜淑蓦地想起了什么,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香水榭外走去。

既然这一切都是一个计,那么背后的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皇上没有下令斩了韩萧子,就等于是给了韩萧子一条活路,只要雍怜淑有了足够的证据,或许是有了其他可以和皇上讨价还价的东西,那么韩萧子就可以活下去。而最重要的是,雍怜淑隐隐觉得,这一切陷计的背后,都是为了对付她,而不是韩萧子啊。

韩萧子已经为她死了三次了,这一次说啥也不能够让韩萧子再出事儿了。

哪怕她的心到现在还在痛,韩萧子说的每一个字都深刻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但是她必须要去,因为那是她无法忘怀的人,那是她无法释然的爱啊!

"皇上,淑儿求你放了殿下吧,殿下会有危险。"

养心殿外,雍怜淑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这里是皇宫,能够做主的人只有皇上了啊。

皇上叹息了一声,道:"淑儿,你不用多说了,朕心意已决,再说的话,朕连你一起打入天牢,别以为朕不敢动你。"

"皇上,你放了殿下,我还你一个秘密,你看如何?"事到如今,雍怜淑也只有用最后的手段了,这是她的倚靠,也是她的屏障,为了救出韩萧子,她已经豁出去了啊。

养心殿里,皇上一下子就迟疑了,很显然,他也想知道雍怜淑身上的秘密。

"去天牢看看萧子吧,朕不会放了他的,你的秘密也不用说了,朕自然会调查清楚的。"皇上的话断绝了雍怜淑所有的希望,君无戏言啊,皇上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然就是让雍怜淑彻底的死心了。

杀死了他的龙种,皇上没有斩了韩萧子,就已经是开恩了啊。

雍怜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淑儿就只有自己去救殿下了,殿下在天牢里性命都保不住,淑儿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殿下死在天牢里!"

说着雍怜淑就身体一闪,直接往天牢方向闪身而去。

皇上缓缓的走出了养心殿,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良久之后,这才一步步的走向了天牢,他倒要看看,雍怜淑有什么办法把韩萧子给救出去。

这里可是皇宫,是他的地盘!

不过对于雍怜淑的痴情和勇敢,皇上的心里也是感动不已,如果他的后宫有这样子一个女人,估计整个后宫都太平了,可惜雍怜淑一心向着韩萧子,韩萧子却是不知道去珍惜。想到这里,皇上的脸上又闪过了一丝怒意,失去龙子的痛又涌现在了心头。

曾经就失去过一次龙子,而且还不止一个,皇上怎么会不知道这刻骨铭心的痛,如今几个月的龙子又丧命了,他没有杀了韩萧子,就是手下留情了啊。

仿佛是陷入了魔咒一般,皇上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一个君主的疲惫,又岂是其他人能够理解的?自打雍怜淑进宫之后,宫里的事情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这个皇上累啊,发自内心的疲惫,所以他才把一切都交给了韩墨子,专心的修养身心了。

天牢里,韩萧子呆呆的坐着,不吃也不喝,仿佛在等死一般。

雍怜淑身上有金牌,所以可以轻易的走进天牢里。

看到韩萧子安然无恙,雍怜淑心里就放心了不少,快步的走了过去,关切的问道:"殿下过的可好,淑儿来看殿下了,今天淑儿就带殿下一起离开这里,日后再也不回来了可好?"

"不行,劫狱可是死罪,淑儿你可不能够这么做啊!"韩萧子微微有点惊讶,如今他保住了性命,以后肯定是有机会出去的,怎么可以让雍怜淑拼了性命?

雍怜淑摇摇头,道:"殿下必须要出去,否则性命不保啊。"

"哈哈,你在说笑么?这里是天牢,除非有皇上的金牌,否则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谁还能够要了我的性命,淑儿你想多了吧?"韩萧子笑到不行了,天牢的戒备森严,而且是机关重重,想要来这里害了他的性命,怕是比登天还难了啊。

雍怜淑刚刚还想说什么,却看到韩萧子从身上掏出来了一个东西。

这是雍怜淑从未看到过的东西,一颗小小的药丸,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淑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韩萧子的脸色微微有些异样。

急于营救韩萧子出去的雍怜淑并没有在意,说道:"殿下快别说了,一会儿跟在我的身后,我带你离开这里。我有免死金牌,皇上是不会杀我的,只要殿下安全了,淑儿就会来找殿下的。"

"淑儿你别急,吃了这药丸我们再走,这是我练功时放在身上的,你不是说吃了可以提升修为么?"韩萧子将药丸递给了雍怜淑,淡淡的芳香味儿充分说明了这药丸不是毒药。

雍怜淑对韩萧子从来就没有过戒心,接过药丸就放进了嘴里,道:"好,我吃,殿下你快起来,我这就带你走。"

雍怜淑站起身,刚刚想要打开牢房的锁,却发现身体一点力量都没有了。更重要的是,在她的身体里,一阵阵暖流不停的涌动,紧接着整个人的身体都变得无比的燥热,这种感觉让雍怜淑一下子就迷茫了,喃喃的说道:"殿下……你给淑儿吃的是什么……"

回答雍怜淑的是一片寂静和更加燥热的暖流,这不是毒药,因为雍怜淑根本就没有中毒。但这却是比毒药更可怕的东西,特别是对于雍怜淑而言。

韩萧子退缩到了牢房的角落里,看着雍怜淑不停地在点上蜷缩,身体竟是瑟瑟发抖了起来。

而赶到的皇上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因为雍怜淑的脸上,竟然是出现了一片片细密的鳞片,根本就不属于人类的鳞片啊!

"妖怪,妖怪啊!"

韩萧子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幕。

雍怜淑的身体渐渐的膨胀,细密的金色鳞片一点点的覆盖在了她的身上。额头上,一对犄角慢慢的生长了出来,和在地下城突破霞举境界时一样,雍怜淑变身了。

韩萧子给雍怜淑吃下的东西,赫然正是让雍怜淑变回原形的东西啊!

皇上的脸色还算镇定,仿佛早就知道雍怜淑不是普通的人类一般了,但是韩萧子就不一样了,他已经完全吓傻了啊,想想曾经朝思暮楚的人竟然是个妖怪,韩萧子就觉得一阵恶心。整个人的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

"啊!"

雍怜淑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紧接着身体猛的就膨胀了好几分。

白色的光芒一闪,一条长达百米的巨蟒赫然出现在了天牢里。

几个胆小的衙役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没晕过去的也纷纷尿了裤子,捂着武器的手瑟瑟发抖,一步步一步的往天牢外退后,丝毫不敢靠近雍怜淑啊。

雍怜淑的眼神里满是血光,抬头怒吼了一声,对着皇上就喷出了一道白色的光球。

说时迟那时快,几道金色的光芒顿时就从皇上的面前亮了起来,几个老者将雍怜淑的光球全部给接了下来,让皇上没有丝毫的损伤。

"臣等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无妨,切莫伤她性命,抓住她便是了。"

"是!"

几个老者身体一闪,对着雍怜淑就攻击了过去。

皇上的眼神一直盯着雍怜淑,脑海中思绪万千,仿佛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一般。雍怜淑那血红的眼睛里,分明就隐藏着一丝挣扎和不甘。

蓦地,皇上直接看向了韩萧子,在韩萧子的后颈上,一根银针正闪闪发光。皇上大惊,身体一闪就来到了韩萧子的身边,拔出银针之后,韩萧子顿时就晕了过去。

"吼!"

雍怜淑一声怒吼,猛的一个穿梭,大嘴咬住了韩萧子,飞快的就往天牢外跑去。

"来啊,给朕抓住这个妖物!"

皇宫里乱成了一片,变成了巨蟒的雍怜淑让整个皇城都陷入了危机当中。

雍怜淑所过之处,所有的仿佛都是直接倒塌,根本就不能够承受雍怜淑庞大的身躯,无需进攻,她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啊!

"孽畜,还不放下七皇子!"

一个老者身体一闪就来到了雍怜淑的面前,虚空一拍,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就笼罩向了雍怜淑。在这个老者的身后,赶过来的几个老者纷纷携手,成犄角之势将雍怜淑给拦了下来,要是让雍怜淑继续这样子在皇宫里肆虐,估计用不了多久皇宫就要成为一片废墟了吧?

"吼!"雍怜淑的身体太大了,留给了敌人太多太多的攻击机会,韩墨子带着护卫队赶了过来,密密麻麻麻的铁箭不要命的落在雍怜淑的身上。一支铁箭或许对她没有丝毫的伤害,但是几千几万支利箭同时飞来,换了是谁也受不了啊。

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光芒,可是她的嘴里又含着韩萧子,不能够放开啊。唯一的办法就是跑,可是几个老者的实力超强,她一时间又无法脱困,情急之下的雍怜淑摇晃着尾巴猛的就扫了出去。

轰轰轰,尾巴扫过之处,所有的房屋全部倒塌了,雍怜淑的身上鲜血开始一点点的涌现,同时眼神里的血光更加的浓郁,这是走火入魔了的节奏啊!

"保护皇上!"

老者眉头紧皱,雍怜淑本就是霞举境界的修为,在世上已经没有多少敌手了。更重要的就是,变回本体之后,雍怜淑的实力仿佛是提升了一个层次,想要拿下雍怜淑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雍怜淑的嘴里含着韩萧子,没有办法散放修为,不然的话情况将会更加的严重,一个渡劫境界的高手,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毁了整个皇宫啊。

皇上眉头紧皱,看着雍怜淑嘴里的韩萧子,眼神里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哈哈哈,连太尚门的人都出来了,果然是发生了大事儿了,啧啧,渡劫境界的蛇,这要是吃了她的内丹,岂不是得道升天了?"

一个猖狂的大笑声从远方传来,接着一个散发着诡异红光的男人就出现在了半空中,看着正在苦苦挣扎的雍怜淑,眼神里满是渴望的神色。

皇上脸色大变,沉声道:"欢喜宫宫主欢喜天,你敢来朕的皇宫挑事儿?"

"岂敢岂敢,本宫主就是来看看热闹,看看热闹,不过我不敢闹事儿,可不代表其他人不敢闹事儿哦。渡劫境界的修为,这内丹有多大的妙处,皇上应该比我清楚吧,哈哈哈。"欢喜天笑得格外的猖狂,如此庞大的气息,瞬间就蔓延了整个天元帝国,但凡是高手都能够感觉得到啊。

果然,欢喜天的话音刚落,两个更加强大的气息就出现在了皇城的上空。

一袭白衣的耒阳宗主迎风而立,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而黑色的身影,眼神里则是充满了戾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魔宗宗主啊!

"有趣,有趣,连云宗,欢喜宫,魔宗,三大宗门的宗主同时来到皇宫,这是多少年没有出现过的事儿了。"皇上深吸了一口气,虚空一挥,一道强大的禁制就从他的面前升起,将雍怜淑和韩萧子都笼罩在了其中。

雍怜淑是妖物不假,但也轮不到其他人来处置!

"太尚门各位前辈,请救出七皇子,降服妖物,其他人等都给我退下!"

"请皇上放心,有吾等在此,还没有人敢放肆!"

天空中赫然传来了一个大吼声,这声音就像是雷声一般的响亮,让空中三个宗门的宗主都为之色变,谨慎的脸色纷纷浮现在了他们的脸上。

一个约有五十岁的中年人阔步而来,在他的手中,一尊宝塔看起来熠熠生辉。

看到这宝塔,三个宗主的脸色同时大变,异口同声的惊呼道:"镇妖塔!你是谁!"

"吾是谁?哈哈哈,三个黄毛小儿也敢在吾面前放肆,找死!"中年人大吼了一声,空中赫然就出现了三道红光,直奔三位宗主去了。

三位宗主不敢怠慢,赶紧运气修为去抵挡。

噗!三位宗主赫然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竟然是抵挡不住这人一丝丝的进攻!

"太尚门乾清老祖,怪不得如此的修为,本宗主低估了你的实力啊。"耒阳宗主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虽然受伤了,不过却是摸清楚了这个人的来历。

太尚门,专门守护皇宫的一个宗门。这个宗门的人全是一些老不死的家伙,修行都是几百年之上,平时根本就不会出现,除非皇宫遇到了灭顶之灾。

如今连同太尚门的老祖都出现了,可想而知事态是有多么的紧张了啊。

"既然知道了吾的身份,还不速速退去?此人不是你们可以拥有的,死心吧。"乾清老祖厉色一扫,威严之气顿时就从他的身上迸发了出来,让人不敢再有任何的觊觎之心。

三个宗主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面对渡劫境界的雍怜淑,要说他们没有觊觎之心就是假的了,雍怜淑的内丹若是 能够拿到手,他们三个人随便是谁,都可以马上平安的度过雷劫,进入返璞归真的境界,到时候就真的是天下横行了啊!

感受到天空中传来的压力,雍怜淑急了,一口就将韩萧子吞如了腹中,接着张开嘴巴就是一声尖厉的呐喊。这呐喊声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天元帝国,所有的蛇类纷纷爬出了洞穴,以最快的速度往皇宫里赶了过来。

"孽畜,你化身为人接近七皇子,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吾今日就要把你收尽镇妖塔,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能够活下去就看你的造化了。"乾清老祖厉喝了一声,手中的宝塔瞬间放大,变成了一座高达百丈的高塔,对着雍怜淑就镇压了下去。

三个宗主脸色一变,纷纷祭起了自己的法宝,和这宝塔抗衡了起来。

"嗯?"乾清老祖显然是没有想到三个宗主竟然是要和他对抗,顿时就冷哼了一声,宝塔再次放大了一倍,变得足足有几百米那么的宽大,巨大的压力狠狠的砸在了三位宗主的法宝上,三位宗主同时又是一口鲜血飞出,气势一下子就下降了不少啊。

皇上显得非常的镇定,这是皇宫的秘密,只有皇上知道太尚门,也只有皇上可以调动太尚门。太尚门的实力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的宗门,特别是有乾清老祖这个返璞归真境界的高手,还有天赐的玲珑宝塔,皇上能够安然的呆在宫中,他是有倚仗的啊。

雍怜淑的眼神里,血色已经完全蔓延了,整个人的身上也全部变成了血红色,在那巨大的压力之下,雍怜淑只感觉一阵气血翻涌,哪怕是变回了本体,也无法和那玲珑宝塔的压力抗衡,如果不是三个宗主的法宝抵挡了大部分的压力,此时的她怕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吼!"雍怜淑用力的怒吼了一声,口中一个巨大的光球猛的就飞了出去,直接就打在了玲珑宝塔上。与此同时,三个宗主也是厉喝了一声,彼此的法宝纷纷放大,四个人的攻势一起挡住了玲珑宝塔,让玲珑宝塔的位置缓缓上升了一些。

乾清老祖脸色大变,沉声道:"三位宗主真的是要与我太尚门为敌不成?"

"不敢,只是这人不能够交予太尚门,人人都有份儿。"

"的确,别以为你们太尚门实力强我们就怕了,这妖物的内丹,我魔宗要定了。"

"早就听说太尚门是天下第一真正的宗门,如今耒阳怎么能够不献丑呢。"

三个宗主的脸色都是非常的凝重,这雍怜淑要是落在了太尚门的手里,估计太尚门的实力又要提升一个层次。现在他们的身份都已经全部暴露了,宫里的事情肯定也是要暴露,要是让皇上再次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帮手,那么他们的宗门就岌岌可危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上怎么会允许他们这些眼中钉肉中刺生存下去,而且还威胁到了他的帝国,不用想也知道皇上在得到了雍怜淑之后会做什么了。

就算是得不到雍怜淑的内丹,也绝对不能够让太尚门得逞,这是三个宗主心中共同的想法啊。

"杀了她,给我救出七皇子。"

皇上的脸色变得冰冷了起来,雍怜淑吞下了韩萧子,若是不把韩萧子从腹中解剖出来,估计用不了多久韩萧子就会变成一滩血肉了吧?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韩萧子毕竟是他的孩子,就算是犯了错,也不至于让雍怜淑这样子吃了。

雍怜淑会吃了韩萧子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韩萧子正在雍怜淑的肚子里最安全的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事儿。

不过韩萧子的眼神里,仿佛又出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呢。

太尚门的几个老者得到了皇上的命令,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对着雍怜淑就奔了过去。雍怜淑现在正在全力对付乾清老祖的玲珑宝塔,根本就没有心思去防备他们,这就给了他们进宫的机会,几个老者都是丝毫不留情,手中的长剑顿时就没入了雍怜淑的身体里。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雍怜淑的嘴里迸发了出来,鲜血沿着她的身体不停的往下掉,渐渐的竟然是汇聚成了一团,看起来要多么的恐怖就有多么的恐怖。

几个老者飞身退回,接着又刺了过去,只要斩断了雍怜淑的身体,那么一切就可以搞定了。到时候就算不要这玲珑宝塔,也能够将雍怜淑的内丹得到,同时也能够把韩萧子给拯救出来了。

只是,一切真的那么简单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了,一层金光缓缓的从雍怜淑的身上绽放了出来,接着一股莫大的威严就从雍怜淑的身上绽放,夹杂着无尽的浩然之气,瞬间就让雍怜淑身上的伤口开始一点点的复原。

"麒麟玉!"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顿时整个皇宫里都安静了下来。

三个宗主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凝重了,本以为雍怜淑就是个渡劫境界的妖物,他们只想要得到内丹,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不是那么的简单了,如果雍怜淑的身上有麒麟玉,那么他们就更要得到雍怜淑,这是势在必行的了啊!

太尚门的几个老者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等待着皇上的旨意。

麒麟玉乃是皇室至宝,其中蕴含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且这是象征着无上权威,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们怎么敢继续进宫拥有麒麟玉的雍怜淑了。

皇上的眉头紧紧地皱起,道:"给我留活口,这不是麒麟玉,只是一点点麒麟玉的气息罢了,朕倒要看看,她的麒麟玉气息是从何而来!"

对于麒麟玉,最熟悉的人莫过于皇上了,雍怜淑身上的气息是麒麟玉气息不假,但那不是真正的麒麟玉,若是真正的麒麟玉,又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点的气势呢?要知道那是天赐的麒麟玉,比起玲珑宝塔更加的厉害,是一个帝王的象征,是一个皇室的象征啊!

几个老者纷纷点头,拎着长剑又飞奔了过去。不过这一次,他们的长剑就像是碰到了铜墙铁壁一般,叮叮叮的全部断裂在了地上,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雍怜淑晃了晃巨大的脑袋,紧接着一团毒雾就从她的嘴里迸发了出来。

"快躲,这是本命毒雾!"

几个老者吓了一条,纷纷后退,可是已经有点来不及了,其中两个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铁青,下一刻脸上的肉就开始一点点的溃烂,前前后后不用十秒钟,两个太尚门的高手就化作了一团白骨,躺在地上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

与此同时,一条条十多米长的蟒蛇缓缓的汇聚到了皇宫的周围,将整个皇宫都给包围了起来。

嘶嘶……嘶嘶……

整个皇宫里都清晰的回荡着这样子的声音。

雍怜淑吐了吐猩红的信子,轻轻的嘶嘶了两声,紧接着就听到一阵阵房屋倒塌的声音传来,成千上万条巨蟒蓦地就出现在了皇宫中,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雍怜淑!

乾清老祖的脸色大变,惊呼道:"保护皇上!"

壮观?恐怖?

一切都说不清楚,从十几米都几米,密密麻麻的各种蟒蛇汇聚在了雍怜淑的身边,将雍怜淑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不让任何人能够攻击到雍怜淑。

与此同时,一些已经修炼出来了内丹的蟒蛇纷纷吐出了内丹,和空中的玲珑宝塔抗衡了起来。

乾清老祖的实力再强大,也抵不过这么多蟒蛇的内丹啊。更何况还有三大宗门的宗主以及渡劫境界的雍怜淑,一时间玲珑宝塔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乾清老祖的脸色也愈发的难看!

皇上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沉声道:"雍怜淑,放下朕的七皇子,朕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朕不客气了,你真以为朕就只有这点本事了么?"

雍怜淑的身体轻轻一震,低下头就看了看渺小的皇上,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不甘心。

此时的她已经迷糊了心智,但是唯一还能够让他清醒一点点的,就是七皇子这三个字。

这个人就在她的肚子里,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带着这个人离开,除了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拦着她的人都要死啊!

"吼!"

雍怜淑一个光球直接就飞向了皇上,让她放下韩萧子,不是找死么?

皇上脸色大变,一把戒尺赫然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对着雍怜淑的光球一劈,顿时雍怜淑的光球就化为乌有,消失于无形。

"度天尺!竟然是度天尺!好一个皇上,度天尺竟然在你的手中!"

魔宗宗主的脸色大变,那黑漆漆的度天尺上,邪魅的气息如此的明显。

皇上冷冷一笑,道:"想不到度天尺在我手中吧?不错,上一任魔宗宗主就是死在了这里,这度天尺自然也是从他手中得来的。你若是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我滚!"

"找死!"魔宗宗主庞然大怒,可惜又没有办法抽身,只能够恶狠狠的看着皇上,仿佛是要把皇上给生吃了一般。度天尺是魔宗至宝,就像是皇宫的麒麟玉一样的珍贵,现在竟然是在皇上的手中,他怎么能够不生气了?

皇上没有理会魔宗宗主,而是对着雍怜淑继续说道:"朕虽然不知道你的麒麟玉气息从何而来,但麒麟玉乃是我皇室至宝,只要你告诉我麒麟玉的下落,朕就可以放了你一条生路,韩萧子也可以跟着你走!"

为了麒麟玉,他连自己的七皇子都可以不要了,可以想象麒麟玉对他的重要性了啊。

雍怜淑的眼神里稍稍恢复了一丝清澈,艰难的开口道:"皇上所言当真?"

"当真!朕乃是九五至尊,君无戏言,这么多人都听着,朕还能够骗你不成?"皇上一脸的镇定,麒麟玉是必须要找到的,否则天元帝国迟早都要灭亡。因为这其中牵扯到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这么些年来,他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搜寻麒麟玉啊。

雍怜淑的眼珠子轻轻的转动,仿佛是在思考什么一般。

突然,空中一股巨大的压力传来,雍怜淑还没有反映过来,就看到她身边一条条蟒蛇腾空而起,下一刻就消失在了空中。浓郁的金光从玲珑宝塔的身上绽放了出来,强大的吸扯力让修为弱一点的蟒蛇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啊!

"吼!"

如此的变化让雍怜淑眼珠子里的血色一下子又升腾了起来,刚刚平息下去了的怒火又提升了上来,整个人的理智立马就消失于无形。

皇上脸色大变,死死的顶着乾清老祖,眼神里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

"妖孽竟敢在宫中放肆,活得不耐烦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子民,都给我收!"乾清老祖催发了玲珑宝塔的能力,顿时金光大放,地面上的蟒蛇一条条的消失,直接就被玲珑宝塔给吸收进去了。

雍怜淑怒吼了一声,这一吼,让整个皇城都在轻轻的颤抖。这一次不仅仅是蟒蛇,就连几寸长的小蛇都跑了过来,一个个的就像是不要命一般,根本不用玲珑宝塔去吸收,径直就的往玲珑宝塔里钻了进去。

耒阳宗主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乾清老祖,你这一次怕是要失算了,哈哈哈!"

乾清老祖眉头紧皱,不明白耒阳宗主为何发笑,可是当他意识到不妙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完了!因为玲珑宝塔突然就开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轰轰轰……

一声声沉闷的爆炸声不停的从玲珑宝塔里穿了出来,乾清老祖怎么会感受不到,这是那些有修为的蟒蛇在玲珑宝塔里自爆了内丹。一条蟒蛇自爆内胆或许没有什么,但是地面上可是有数不清的蟒蛇啊,而且此时吸收进了玲珑宝塔的蟒蛇都已经数不清了。

叮的一声脆响,玲珑宝塔的外面竟然是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吼!"

雍怜淑的身体猛的就腾空而起,巨大的尾巴狠狠的就对着那玲珑宝塔攻击了过去。

轰……

整个皇城都在剧烈的颤抖,空中的金光瞬间就绽放了开来,仿佛太阳爆炸了一般。

紧接着就是漫天的血雾,那些自爆了的蟒蛇,连一旦肉渣都没有留下。

乾清老祖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就萎靡了下来,玲珑宝塔和他有心灵感应,现在玲珑宝塔竟然是爆炸了,他受到的反噬怎么会小,没有丧命就已经是大幸了!

"上!杀了妖物!"

魔宗宗主身体一闪,直接就对着雍怜淑冲了过去。雍怜淑刚刚用修为强行击碎了玲珑宝塔,一看就是处在了虚弱的时候,此时不去进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其他两个宗主也是不甘落后,谁都想要雍怜淑的内丹,更想要的自然就是麒麟玉了。

皇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的难看,怎么都没有想到玲珑宝塔竟然是毁了!这可是天赐宝物,竟然是在他的面前就那样子破碎了。

眼看着三个宗主对着雍怜淑冲了过去,皇上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霓裳祖师,拜托你了。"

轰!

三个宗主的身体赫然停留在了原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深深的震惊。

刚刚皇上说出来的那个名字,仿佛是让他们看到了死神一般的震撼。

"唉……"

空中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一个身着七彩长裙的女子缓缓的出现在了雍怜淑的头顶上。雍怜淑的身体顿时就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血红色的眼神里满是惶恐。

"见过霓裳祖师,劳烦霓裳祖师出关,朕心中有愧啊。"

"皇上不必多礼,这是本座欠你的,但仅此一次,我也就不欠你什么了。"

霓裳祖师的声音非常的平淡,在皇上的面前竟然是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反而是直接就给皇上将了一军,让皇上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

"霓裳祖师,你不是已经升仙了,为何还在这世界上?"

"就是,难道传言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没有升仙么?"

魔宗宗主和欢喜宫宫主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霓裳祖师的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气势,但是就凭这个名字,就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妄动了。两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不甘,好不容易搞定了乾清老祖,如今却是半路杀出来了个程咬金啊。

只有耒阳宗主的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停留在空中,显得有点平静。

霓裳祖师面无表情,道:"都散了吧,她不是妖物,乃是仙人之境的仙蛇。不过是为了报恩才幻化成了人形,她腹中之人,应该就是她要报答吧?听本座一句劝,放了她,此事就这般过去了,天元帝国不可大乱,否则不堪设想。"

皇上的脸色大变,霓裳祖师的话让他想起了雍怜淑说过的话,她来到宫中所做的一切竟然是仅仅为了报恩,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要知道她可是放弃了仙人之境啊,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估计都做不到这一点了吧?

包括空中的霓裳祖师!

"放了?今日她杀害了这么多人,将朕的皇宫毁得如此狼狈,轻易的放了,是不是太轻饶了她了?朕可以留下她的性命,但决不能够放了。"皇上的脸上忽然一变,佩服是佩服,但他可是皇上,有的事情不是佩服就可以改变的。

霓裳祖师微微皱眉,道:"本座只管降服于她,至于如何处置,皇上请随意。不过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本座就不管了。"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霓裳祖师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不听我的,以后自己看着办!能够降服雍怜淑的人,估计也就只有她了吧?

皇上的嘴角艰难的扯动了一下,竟然是找不到反驳的话来了。

耒阳宗主蓦地上前一步,道:"此妖孽不能留,如今她已经杀红了眼,若是放了她,日后来找我们寻仇,我们怎么抵挡得住?"

"就是,霓裳老妖婆,你别以为你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老子就怕了你了,不管为什么,只要你未呈现,老子就不怕你。"魔宗宗主一脸的阴冷,接着虚空一晃,一柄散发着黑气的长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令人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

"天下第一邪刀--墨冥刀?"霓裳祖师脸色微变,显然是没有想到魔宗宗主还有后手了。

欢喜宫公主也亮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柄一尺长的短剑,但是在这短剑上,一黑一白两条小龙竟然是在欢快的游玩,看到这短剑,霓裳祖师的脸色就变得无比的凝重了,道:"阴阳合欢剑?看来今日两位宗主是不打算善了了啊,耒阳,你呢?"

耒阳祖师淡淡的一笑,随手一挥,一柄长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剑身上山河密布,点若繁星,浩瀚之气竟然是盖过了墨冥刀的邪气。

皇上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耒阳祖师手中的长剑,喃喃的道:"星辰剑,竟然是星辰剑!"

霓裳祖师的脸色彻底的变了,三个法宝都是天地至宝,可以催发无尽的能力,如果真的是打起来了,估计整个皇城都要尽毁于旦了吧?

可是颤抖着的雍怜淑让她实在是下不去手,这样子一个知恩图报的仙人之境高手,竟然是轮到了如今的地步,若是不化身成人,此时的她应该遨游天际才是啊。

"上!"

魔宗宗主厉喝了一声,对着霓裳祖师就冲了上去,如今早就没有了退路,唯一的办法就是打败霓裳祖师,否则一切都是白搭,皇上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三个宗门的啊。

耒阳宗主和欢喜宫宫主赶紧跟了上去,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生死同命啊。

霓裳祖师放弃了镇压雍怜淑,面色凝重的面对着三个宗主,分身乏术。

皇上的眼神无比的冰冷,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隐隐有一种无法收拾的势头了。看着失去了镇压的雍怜淑恢复了神采,皇上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了。如果四人合击霓裳祖师,霓裳祖师能够接的下来么?

皇上不知道答案了,一切都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的发展,他也有点震惊了。

雍怜淑沉闷的哼了一声,眼珠子径直的就转向了皇上,道:"皇上,还记得答应过淑儿什么么?我告诉你麒麟玉的下落,你就放我和殿下离开?"

"自然记得,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告诉朕麒麟玉在何方!这其中的秘密,你应该是早就清楚了吧?顺便告诉朕,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的眉头紧皱,如果雍怜淑真的可以说出来的话,他还真的可以放了雍怜淑。

因为雍怜淑和他并无仇怨,她的目标就是韩萧子,让韩萧子跟着雍怜淑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至于皇子,他不是还有韩墨子么,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后宫么,而且他隐隐感受到了,一个惊天的阴谋就要解开神秘的面纱了啊。

雍怜淑凝重的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告诉你,二十多年前……"

雍怜淑的话一下子就停顿了,在她的胸前,一柄长剑直接从身体里传了出来。

鲜血如注,瞬间就喷飞了老远,直接就飞溅到了皇上的脸上。

皇上的脸色也是大变,因为他赫然看到,韩萧子正用力的撕开了雍怜淑的身体,浑身是血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惊呆了!

韩萧子竟然是从雍怜淑的身体里走了出来,一个巨大的伤口在雍怜淑的腹部出现,能够走过一个人的伤口,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深。

雍怜淑的身体巨震,伤的不仅仅是身体,更是心啊。

"哈哈哈,这小美人儿是我的了,快把内丹给我!"

一个邪恶的笑声突然就从后面传来,瘦小的身体上却是夹杂着让人心寒的气息。比起那墨冥刀身上的邪气还要邪恶,仿佛一瞬间就可以迷失心智一般。

"妖宗宗主?"霓裳祖师的脸色大变,怎么都想不到妖宗竟然是出现了。

天下第一邪宗就是妖宗,是所有门派的敌人,可谓是人人喊打。

宗门隐匿在什么地方至今无人能够知晓,偏偏在这个时候就钻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雍怜淑的内丹就在韩萧子的手中啊。

那猩红的内丹里夹杂着毁天灭地的能量,不管是谁,只要吸收了这内胆的力量,保证修行一日千里,特别是对于高手们来说,简直就是至宝啊!

三个宗门的宗主脸色大变,纷纷停止了进攻,将毛头对准了妖宗宗主。

韩萧子的眼神里一片阴冷,整个人就站在原地,也没有要把内丹交出去的意思。

雍怜淑没有了内丹,等于就失去了一切的修为,哪里能够在这么多高手的面前立足啊,身体咣当一声就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血红色的眼珠子渐渐的变得暗淡,喃喃的道:"殿下……"

韩萧子的身体轻轻一震,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你对朕的皇子做了什么?"皇上的脸色无比的冰冷,在大牢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韩萧子脖子上的银针,现在看来,韩萧子根本就是被控制了啊。

妖宗宗主哈哈大笑,道:"我没有做什么啊,我只是告知了他一切的真相而已。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本宗主没有骗你吧,你的所谓爱人,不过就是一条巨蟒而已,她靠近你,就是为了你身上的真元,哈哈哈。"

韩萧子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冷淡了,不过却是一直没有开口。

妖宗宗主摆了摆手,道:"快把内丹给我,哈哈,在场的谁都别动,本宗主的实力或许不比你们强大,但你们若是想这个世界变得生灵涂炭的话,本宗主倒是不介意了,哈哈哈。"

说着妖宗宗主一挥手,一股毁天灭地的邪恶气息就从他的身后传了出来,一张黑色的幕布猛的就张了开来,黑色的气息一点点的从里面绽放了出来。

"百鬼图!"霓裳祖师脸色大变,惊呼道:"别动!百鬼图乃是冥界至宝,一旦打开了,整个世界就完了,该死的,你怎么会有百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