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龙。”武情义面色又惊又喜,喜的是白龙被运了回来,惊的是不知它在那片魔光网中是不是被毁坏掉了。
“你什么也不说,那就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后再行审问。”云天鹏焦躁不堪。他身后两个武士冲向武情义,出手就要抓人,但被武情义一手抓住一个,提着身子猛旋一圈,摔飞了老远出去。
云天鹏没料到此人武功不浅,大喝一声:“上!”
十数人大叫着抓向武情义,武情义感觉全身麻木有些不听使唤,但身子空翻过去,拳脚飞打横踢,那几人早已扑翻在地。
他只想救出白龙,于是双脚在地上猛然一踩,向金属箱飞了上去,一拳砸在箱壁上,但不知那吊箱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竟然纹丝不动,加之武情义受到魔光网电磁力创伤后使不出劲来,反而震得他拳头生疼。
他正要再砸吊箱,但双脚已被一双铁钳似的大手抓住,是云天鹏飞了上来,武情义双脚一旋,云天鹏只得松手,一拳向上打出,一股劲风扑去,将武情义的身子击撞在坚硬的金属箱上。
武情义跳在箱顶,云天鹏猛扑过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武情义一手挡住云天鹏的攻击,一手猛砸着吊箱。云天鹏没想料到此人会这么难对付,转身时被武情义一脚踢飞,身子撞在吊机的底部。
那飞行吊机被激烈的一撞后立马控制不住了,从空中颠簸旋转着砸落下来,驾驶室的人即刻飞跳出去,但武情义随着金属箱砸落地面,坚硬的石地板被厚重的装载箱砸起一阵石屑,而装载箱却浑然不动。
武情义领略了这金属箱的坚硬程度,正在焦急用什么法子来打开它,不想被云天鹏双掌推出,一股大力将他撞飞出去,砸在一堵石墙上,那石墙立时被砸出一个凹洞来,粉碎成一片。
武情义觉后背生疼,眼冒金星,颤悠悠爬起身来,却见自己已被许多人围住了,一时强弓硬弩和刀枪剑戟齐排排地对准了他。
看来是不容易逃脱了,武情义大喝一声,后背上书生剑震飞出来,一圈滚沸的光芒耀起,长剑一挥,巨力黄光震得四周的人纷纷滚在地上。
他长剑望空一指,身子随剑而飞。但他受伤不轻,只觉这一运气牵扯得五脏六腑好痛,亦且速度并不算快,倏忽间利箭和飞剑如雨而来。
武情义回剑一挥,黄光荡散一片兵刃,但墙头上那二三十个守卫都是武功不弱的人,纷纷御动兵器,飞空追来。
云天鹏更是御起一杆大刀飞追在前,回头大喝身后的武士要抓活人。
武情义强忍全身剧痛,奋力祭动飞剑射入半空,一头撞碎了城堡的防护罩,冲出了整个山峰,向野外如今逃去。
身后云天鹏带领一群武士奋力追赶,但终究功力有限,除了云天鹏外,其余的人都头冒大汗,气喘如云,生怕再追下去会耗尽功力从半空中跌落摔得粉身碎骨,只好纷纷压着兵器降落下地去。
云天鹏满脸愠怒,大骂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又朝着武情义大声叫喊,“小子,你给我回来,说个明白。”
武情义毫不理睬,双手紧握剑柄直飞而去,回头看了一眼已落在远处的云天鹏,不觉哈哈大笑两声,一直飞出老远,见身后已无人追来,便减慢速度坠下地来。
只见四处全是满山满林的各种果树,一排排细长的铁架子插得老高,各种蔬菜瓜果层层爬满在铁架子上。
武情义正饥渴难耐,跳在铁架子上摘了些草莓和葡萄吃了,不想那铁架子锈迹斑斑,禁不住他的踩压,卡擦擦响了几声后垮塌了一大片。
武情义暗道糟糕,心想四周没人看见倒也没事,不想天空中两个踩着飞剑的身影如飞而来,却是监察队的人,专门负责看查这满山蔬菜果林的,两人见到武情义弄垮了好大一片蔬果架子,大骂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偷吃不说,还毁坏大无的财产,这便随我回去收押。”
“若我们告你是武城的反民,恐怕叛个死罪,是要斩头的。”
两人面色凶狠,一看就是毫无怜悯之人,武情义面色难堪道:“两位大人,小人也是饥渴得不行方斗胆吃了两颗果子,没这么严重吧?”
两个监察员打量着武情义的衣着,见他外衫零零碎碎的挂在身上,脸上乌黑,越发怀疑他的身份,用剑指着问:“小贼,你报上名来,你是何州何地之人?为何会躲在此处?”
“莫非你是新武城的叛乱分子?”其声严厉不已。
两人互觑一眼,点头会意,一人呵呵笑道:“小贼,你身上有多少大无币,都传了给我们,便饶了你。”
“什么大无币小无币的,你在说什么?”武情义一副懵懂的样子。
他又随手摘了两颗果子放进嘴里,两个监察官勃然大怒,吼道:“混账东西,作死的毛贼,我们看着你你还敢吃,今日说什么也要捉了你。”“叫你受死。”
说着举剑戳来,武情义扯起一条滕蔓甩打出去,力道迅猛,将其中一人绊翻,摔在蔬菜架中,另一人大叫:“你敢拒捕?”身子一旋之下长剑飞刺过来。
武情义一脚踢飞他的长剑,气不打一处来,张开五指“啪”地打了对方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那人口吐鲜血,牙齿飞落,“啊呀”一声滚进瓜果中。
“我叫你没了牙还怎么吃东西。”武情义见另一人大骂着正要起身,他一脚将长剑踢飞,正穿过那人的膝骨之处,疼得他大吼起来。
“叫你走不得路。”武情义不想再惹麻烦,立即祭剑飞起,以免那两个监察员呼唤同伴,便绕了几个弯,飞到一条河流上空,已经疲累不堪,便停落下来。
武情义没想到他这一路自关山出来,会遭遇如此厄运,白龙被毁不说,自己也险些丧命,连摘个果子吃也被当做贼抓,心里一时又气愤又焦急,只想回去救走白龙,但身受重伤难以抗敌,心里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看着水中自己狼狈的身影,一想到要是白龙真的被毁,真想此时放声大哭一场,但想起儿时无源国主临死前告诫他“不许哭”的话,便强忍住泪水。
他抄水洗净一脸的灰尘污垢,脱掉破衫,只剩下内裳衬体,他心头烦闷难说,只好找个隐蔽的树林子,坐在大树下静养气息,恢复伤势。
这一次被魔光网重创之下又在小磨盘山大战一场,功力消耗殆尽,武情义一坐下来便觉全身酸痛,起身不得,便运功疗伤,一连两日,方觉好了一些。
而这两日之中,天色逐渐浓荫密布,寒风凛冽起来,嗖嗖刮进树林中,冷得他全身瑟瑟发抖。
没想到这秋冬交际的时节,竟会天气转阴,大雪早来。起初雪花只是偶尔洒落几片,降了一晚的含霜后,竟然鹅蛋大的冰雹砸了一阵,武情义躲在大树下倒也无碍,天明时见鹅毛大雪唰唰降下。
坐在林中冒着严寒继续闭目运功,又是一夜过去了。
待睁眼时,满世界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大雪没到膝盖,他扶树一摇,飞雪落下,覆了满身厚厚的一层。
武情义心头牵挂着白龙,想要回去救,又想起岑今的托付也是十万火急,耽搁不得,两难之下还是选择先去梅镇。
打定主意后,武情义继续御剑飞行,经过了两日的疗养,这下精气神充足了些,飞行速度加快不少,但他为了远避行人,挑选一些隐蔽的地方飞行。
经过十二兽地的奔狼之地时,远远看见一队骑狼武士身背武器在雪地里疾驰而去,巡视在几条大道上。
他们所骑奔狼可在陆地奔驰,亦可在高空飞翔,这些奔狼并不是活生生的真狼,而是大无帝国制造出来的机械狼,靠吸收日光来产生动力。这十二兽地的十二兽种,也都是与机械狼一样的机械怪兽,是属于帝国先进武器之中的一种骑行和飞行用具,同时安装着极具攻击性的武器系统。
果然除了路道上的狼骑士外,天空中偶见鹰骑士驾驭苍鹰展翅翱翔,巡视着高空。
这十二兽地是十年前大无帝国与武国交战时建立的一道防线,虽然如今武国已灭,但十二兽地的防线依然没有撤销。
武情义又飞行了两个时辰,一路上不断见到城镇村寨,即便是在下雪天,市民百姓们也在田间地头忙活着。
前面是一座雪景颇美的小山,偶有红叶自雪中露出,点缀在白色之中,赏心悦目。
武情义在山顶观赏了一会,雪花在天空中飘飘洒洒,好似还嫌下得不够多似的。
满空雪花阻挡了前方的视野,但挡不住一个红色的身影如飞而来。
只见飞花琼玉中现出一匹白色骏马,那一双白色翅膀与白雪交相辉映,马背上飘起一袭红衣,随着一声娇叱,那马飞得更加快了。
武情义看清来人是个妙龄少女,水红色的外套在飞雪中飘荡,柔黑的长发上扎系着两条红色丝绦。少女手里持着一条黑鞭,一柄长剑拴束在腰间。
“红姑?”武情义一想到岑今要他去找的那个人叫“红姑”,而眼前这名红衣女子莫非就是红姑?
他从林中奔了出去,拦在路上,摆手大叫道:“红姑!”
那红衣少女听得声音便停住飞马,一双美目充满疑惑地瞧向武情义,见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相貌极是美俊,不觉蹙眉问:“你是在叫我吗?”
武情义点头,“是啊是啊!敢问姑娘可是仙音山的红姑?”
红衣女子揽了揽秀发,发丝上飘落几粒雪花,美貌的面色一寒,“你认错人了,让开。”那飞马扑腾着双翅,继续飞翔。
武情义见这女子身姿优美,面貌悦人,当即拦住道:“姑娘慢些走,可否告知我落梅之地的梅镇怎么走,我迷路了。”
红衣女子双眉一寒,厉声道:“你别装了,你是五行教的哪位?你五行教非要与本姑娘过不去的话,就放马过来,本姑娘也不是好惹的。”说着娇喝一声,黑鞭刷啦一声卷打过来。
武情义低头避过,摆手道:“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五行教的人,在下姓武名书生……”
话未说完,红衣女子长剑飞出,一股寒光刺破雪花,钉向武情义的面部,武情义向后激退,甩手扯住横扫过来的长鞭,呵呵笑道:“姑娘好怪的脾气,这功夫也俊!”
红衣女子见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更加勃怒,飞身下马,双手祭动飞剑向武情义的身子上窜下刺。武情义一面躲着飞剑,一面扯着长鞭将红衣女子拖近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