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鳞金髯蟒,单听这霸气威武的名字便可知晓,这是个极为不俗的货色,血色的鳞片遍布全身,两条金色的须髯悬于巨口两侧,一呼一吸之间,自两双尖利无比的毒牙之上,还隐隐喷射出丝丝毒雾,该蟒毒性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而至于那头躯体如小山、头生紫角的铁犀牛,则堪称是力量型和防御型的综合体,不过在这种修为层次相当的情况下,紫角铁犀对上血鳞金髯蟒,可说是胜算略小的。
当然这其中的关键,在于蟒之毒牙与铁犀躯体间的比拼,若是那尖锐的毒牙稍稍压过这防御强横的躯体,将牙尖穿刺进铁犀的血肉,则被剧毒蛇液侵入体内的紫角铁犀,就必死无疑!
反之,若犀利的毒牙无法刺破表层的强大防御,则受挫的血鳞金髯蟒必会陷入被动状态,而紫角铁犀便可趁机来一个绝地反击,凭恃其远强于对方的力量,将对方彻底碾压至死。
如此一来,对于这两兽之间的较量,可谓是高下立判!
只要是经验丰富的人都可看出,血鳞金髯蟒的胜算绝对在六成以上,而紫角铁犀获胜的希望最多也就是四成左右。
毕竟虽然血鳞金髯蟒的剧毒尖牙,和紫角铁犀的恐怖防御相比,攻防之势基本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或者说两者之间的胜负在五五之数。
但是那可是血鳞金髯蟒的主攻先手,一旦紫角铁犀显现出一丝半毫的疲态,那迎来的必然是一溃如水、兵败山倒,其结果可想而知。
相反对于血鳞金髯蟒来说,即便它在此处一时失手,未能一击建功,甚至陷入被动状态,但最起码还是有机会的,也不至于像紫角铁犀那般,呈现败则必死之势。
故而,依羽秀的目光来看,此场两兽大战,紫角铁犀显然是占据些许劣势的,虽不能就此判定其必败无疑,但按照常理来分析,胜算确是颇低的。
而就在羽秀目光流转、不断分析之际,姚大小姐已经按照惯例站起身来,并语带挑衅之意地高呼道:“我出一千两黄金,赌血鳞金髯蟒赢!”
姚桃桃的话音刚落,周围无数观众的目光,便纷纷投射到了她的身上,毕竟从开赛以来,这位‘白富美’大小姐就一直备受众人瞩目,如今她居然为了一赌而豪掷千金,自是立刻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尤其是那些垂涎三尺的公子哥儿们,此时更是两眼放光,一个劲儿地随声附和着将赌注压在血鳞金髯蟒上,并时不时地冲着姚桃桃抛出谄媚奉承的话语,希望这位‘白富美’大小姐能够注意到他们。
可是此刻的姚桃桃,却把所有的注意力悉数放在了羽秀的身上,一双愤恨的目光如犀利锋芒般死死地盯着他,根本丝毫不理会周围那些公子哥儿们向她投桃报李或阿谀奉承的眼神。
但眼见得羽秀仍旧一如既往地无视于她,姚桃桃的心里顿时急了,于是她故意放大声音,咬牙切齿地冲着羽秀冷哼道:“哼,你这胆小鬼要是再不跟我赌斗,我就诅咒你的全家老少,诅咒他们不得,呃!”
可是她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羽秀便猛然间将那冷厉的眼神逼视过去,惊得姚桃桃浑身一颤,居然不敢再继续讲下去了。
毕竟,面对如此恶毒的咒骂,饶是羽秀再怎么懒得跟她计较,也不会任由她这般胡说下去,更不会这么惯着那刁蛮无理的小丫头,所以羽秀几乎是下意识地用自己冷厉的目光,对其加以警告。
而至于羽秀身旁的燕飘雪,则更是瞬间忍不了了,俏脸上满是愤恨之色地谴责道:“羽秀哥,那个姚大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屡屡忍让迁就于她,她却仍旧不知进退,反而一再咄咄逼人。
这回竟然连那样恶毒的话语都说得出口,简直教人难以忍受!不行,我们不能再任由她如此嚣张下去了,她不是要跟咱赌斗吗?那咱们就赌给她看,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望着燕飘雪那气鼓鼓的通红小脸,羽秀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动,心想,连飘雪这般善良温柔的女孩子,都被气成如此模样儿,可见这位蛮横的姚大小姐的确是太过咄咄逼人了。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再不对此有所表示的话,那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呀!虽然自己不愿意凭空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但也从来不害怕什么麻烦,更何况眼下这点儿小麻烦,根本不算个事儿!
想到这里,羽秀轻笑着对燕飘雪点点头道:“嗯,飘雪你说得对!既然这姚大小姐如此蛮横嚣张、不知进退,那我们索性就跟她赌上一场,让她输得落花流水、心服口服,看她还怎么敢在咱们的面前得瑟!”
“哈哈,太好啦太好啦!”燕飘雪使劲捏了捏一双小粉拳,俏脸上流露出些许花痴般的神情道,“羽秀哥你就是帅气,飘雪相信只要你一出马,收拾个刁蛮大小姐肯定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嘻嘻!”
呃!对于燕飘雪犯花痴的举动,羽秀颇为无语地摇了摇头,不过既然决心已定,即便那紫角铁犀的胜算仅有四成左右,占据着不小的劣势,他也依旧不会选择退缩。
当然与此同时,羽秀也不敢太过妄自尊大,所以在起身赌斗之前,他特意将两头魔兽的详细情况,迅速给燕飘雪解说了一番,以让她明白这场比斗的个中内情和形势。
而闻听羽秀的讲解,燕飘雪那原本洋溢着无比自信之意的俏丽小脸儿上,迅速闪出了一片颇为惊惶和担忧之色。
“啊?羽秀哥,这这这,这下可怎么办呀?这就等于说,那个刁蛮的大小姐占据了先手和优势了,如此一来,我们!
呃,要不,要不我们不赌了吧,万一输了的话那该如何是好呀?”
瞧着燕飘雪那一脸忧心失措的表情,羽秀禁不住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丫头别急,你羽秀哥我啥时候打过没把握的仗呀?你放心,雪山巨怪和甘影少爷那么强大的敌人,都被我一一解决了,这点儿小麻烦还算事儿吗?”
在羽秀那无比自信的笑容感染下,燕飘雪下意识地点点头,想到对方之前创造出的一个个看似不可能的奇迹,飘雪心里的担忧和惊惶之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此刻,观众席上的下注已经呈现出愈演愈烈的形势,本来那血鳞金髯蟒在经验丰富的修者眼里,就是胜算颇大、争相押注的一方,又因为开始时姚桃桃一掷千金的带动,则更是引起了那些公子少爷们的纷纷跟风。
如此一来,本场比赛的押注下赌可谓是一边倒了,几乎鲜有人去问津那备受冷遇的紫角铁犀。
而就在这时,羽秀却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昂然高喝一声,“我出一千两黄金,赌紫角铁犀赢!”
高昂而突兀的话声,异乎寻常的押注选择,令人惊讶的赌额数量,还有就是羽秀那虽称不上寒酸,但也绝非华冠锦袍的打扮,这些无一不让在场观众愕然不已,霎时间悉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羽秀的身上。
沉默的氛围足足持续了良久,直到望着斗兽场的工作人员,将一张代表千两黄金的金票,亲手送递到羽秀的手中时,众人这才堪堪反应过来。
一时间,整个观众席,特别是围绕羽秀和姚桃桃两人附近的前半排观众,纷纷开始炸锅了,现场一片人声鼎沸,这其中有赞叹、有惊讶、有无语,不过更多的,是回荡在众多公子哥儿们中间的嘲讽和嗤笑。
“这小子是个傻逼吧?你们都听见了吗?刚才那个小子说,他赌紫角铁犀赢,而且还一压就是一千两黄金,简直是太搞笑了,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傻缺的人呢,你们说他这是故意给咱们送钱来了吗?哈哈哈哈!”
“嗯嗯,我觉着也是,瞧着那小子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且不说他押注千两黄金的事儿,单是从他把赌注压在紫角铁犀上这一点来看,这货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就是个天生的二逼,绝对地缺心眼儿!嘎嘎嘎嘎!”
“可不是嘛!一般的正常人也干不出这么傻逼的事情来,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这么小,就如此缺心眼儿,而且瞧他那出身打扮,明显就是在充大头耍帅、自作聪明,我可不会相信,就凭那小子,能一下拿出一千两黄金来?”
“就是就是,要我说呀那愚蠢无知的傻缺小娃,也就得意这么一会儿,等到比赛结束,被他所青睐的紫角铁犀当场命陨的时候,他就不用如此得瑟了!到时咱们尽管等着瞧好戏就行,哈哈哈!”
一众跟风追随姚桃桃,将赌注压在那看似胜算颇大的血鳞金髯蟒身上的公子少爷们,纷纷面带冷笑,一脸得意爽快地大肆嘲笑道。
在他们看来,像自己这般眼光高深、英明果断之人,跟随着那位白富美大小姐所作出的判断,怎么可能输给那愚昧无知的傻缺小子呢?所以说那小子此场必败无疑,根本就是给他们白白送钱的存在。
此刻的一群公子哥儿们,好似瞧见了羽秀这个所谓的二货小娃子,哭丧着脸将大把大把的金银拱手送到他们的手里一般,尽管他们并不缺钱,但却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而与此同时,一直在坚持不懈地挑衅羽秀的姚桃桃见状,则更是大为兴奋起来,“哈哈哈,这个胆小鬼终于肯下注了,好,本大小姐就趁着这大好良机,让你输得屁滚尿流、颜面无光!”
瞧着自家大小姐那一副似是很解气的模样,始终畏惧于羽秀的两名护卫,不由得在心里腹诽道:“你说那个小娃子,明明是个穷光蛋嘛,还没有点儿眼力劲儿,偏偏喜欢出来充大头,到时候输了你就等着哭吧,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