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使得佩卢那准备反击的左手,顿时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而羽秀的动作却没有半丝停滞,紧捏住臂肘的手腕顺势一扭,伴随着纵身跃起的躯体猛然一带,眨眼间便牢牢制住了佩卢。
而这个时候,佩卢右掌的禁锢也消逝而去,重获自由的他立即挣扎着想要反抗,但与此同时,羽秀手中霎时闪耀出一道刺目的电芒,并以旧伤要害处为中心,迅速朝躯体内的四肢百骸蔓延开去。
刚刚有反抗趋势的佩卢,瞬间偃旗息鼓了,要害被人捏在手中,身体被人牢牢制住,电流又沿着那密集的麻感神经传向周身各处,此时的佩卢也是真心悲催得不行了。
电流的侵袭和贯体,让佩卢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他只觉自己的咽喉处陡然涌来无限寒意,侧目微垂之下却骇然发觉,羽秀左掌中凝现而出的极光穿刺,已然距离他的咽喉近在咫尺了。
霎时间,佩卢的额头上渗出了无数冷汗,一种前所未有的死神来临之感席卷全身,可是偏偏此时的他,又处于无力反抗状态中。
突如其来的恐惧,使得这位素来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副队长,终于露出了软弱害怕的一面,一个大男人甚至于吓得眼泪水儿都开始哗哗直淌了。
但如是这般的诡异一幕,足足持续了良久,佩卢仍旧没有如约接到死神的通知函,不明所以的他忐忑不安地睁开双眼,却看到羽秀左掌凝聚出的极光穿刺,在迟疑了半晌后终究没有刺下去。
呼!羽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恻隐和不忍之色,然后他翻掌收起了极光穿刺,掌力在佩卢的肩膀上猛然一拍,旋即便将压制在他身上的所有力量悉数撤去了。
佩卢只觉全身一松,随后就瘫软无力地坐倒在了地上,酒馆内刚刚勉强站稳的四名冒险队队员,赶忙上前将他搀扶而起,同时望向羽秀的目光中充斥着满满的不善之意,似是随时准备动手一般。
可是他们的举动却被佩卢伸手拦下,他面色复杂地看着羽秀,“你,为什么没有对我下杀手,我刚刚可是一心要置你于死地的!”
羽秀轻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微笑着回答道:“原因很简单,我们只是对手、不是敌人,何必非要置于死地呢?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教训而已!”
“好!你,你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子,我佩卢今天就承你的情了,告辞!”
虽然心有不甘,但佩卢的确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再度面色复杂地看了羽秀一眼,佩卢在手下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酒馆。
而随着佩卢等人的离开,酒馆内的众食客也纷纷意兴阑珊地安静下来,但是某位酒馆掌柜的内心,可就不那么平静了。
想起先前自己那般嚣张地欺辱羽秀和阿乐,在看到佩卢到来后,还恶人先告状、无耻地歪曲事实,挑起了羽秀和佩卢之间的大战,更重要的是,他还在两人打斗过程中,不时地出言嘲笑辱骂,甚至多次要佩卢弄死羽秀。
可是如今,自己最大的靠山竟被人家打败,把他独自留在了酒馆,接下来做了诸多恶业的自己,要面对怎样狂风暴雨的报复,其后果可想而知。
一想到这里,欺软怕硬的酒馆掌柜就感觉心底直发寒,一种莫名的大恐惧之意瞬间侵袭向周身各处,此时的他是真心害怕了、恐惧了、肠子都悔青了。
毫无悬念地,羽秀那泛着寒芒的目光投向了一旁战战兢兢的酒馆掌柜,仅仅只是一眼,那酒馆掌柜就再也承受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磕起头来。
砰砰砰!瞧着酒馆掌柜磕头如捣蒜的惊恐模样,羽秀看着都感觉有些疼,但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全都是他咎由自取、欺人太甚造成的,根本不值得去怜悯和同情。
“这位小爷,我,我该死,我不是人,我狗眼看人低,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酒馆掌柜见羽秀对自己的磕头举动,一直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心叫不好的他立刻哭丧着脸,跪在地上给自己掌掴起来,那巴掌打得叫一个响亮,瞧得周围食客都是愕然不已,心道这货对自己够狠的,还真下得去手!
一串串脆响足足持续了好一会儿,酒馆掌柜似是累得手都酸了,脸也肿得跟猪一般,声音渐歇下来,但跪在地上的身体却是在一个劲儿的颤抖,不知道眼前这位小爷是否会饶了自己。
“打完了?”羽秀嘴角含笑,戏谑地问了一句,“打完了那是不是该换我了?”
说着,羽秀踏前一步,抬脚踹到了酒馆掌柜的右肩上,同时笑吟吟地说道:“其实本少主想告诉你的是,你根本不用自己打自己的,因为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过对你的惩罚!”
话音刚落,酒馆掌柜便在羽秀的一脚之下,应声抛飞而起,轰隆一声撞上了身后不远处的墙壁,并深深地嵌进了其中。
不过虽然如此,但羽秀对力道的把握还是很精准的,这一脚对酒馆掌柜来说根本不足以致命,可是却能在卸掉他一条手臂的同时,还能让他痛苦哀嚎地在床上躺个把月。
果然,被羽秀探手从墙壁上扯下来的酒馆掌柜,开始哭天抢地地哀嚎起来,疼得眼泪水儿哗哗直淌,都快流到肚脐眼儿了,但偏偏却动弹不得,浑身犹如骨裂肉碎一般。
羽秀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根本不对这种人抱有半点儿同情怜悯之意,然后便径自朝酒馆外走去。
不过在临出门前,羽秀还不忘顺手向酒馆掌柜所在之处,抛出一两银子落进他的手里,“这是刚才的吃饭钱,一分不少!还有,你给我记住,本少主吃饭从来不会赖账!”
说完,羽秀便踏步走出了酒馆,同时嘴角还犹自挂着一抹微微得意的浅笑,虽然发生了一点儿小意外,但心里感觉还是蛮爽的,似乎经此一役,自己在能量和玄技的灵活运用上,更精进了一分。
原来,就在之前,羽秀被狼影风暴轰击出酒馆外面的时候,他便趁机偷偷地在自己的土系防御罩上,均匀涂抹了一层无色无味的粘附剂。
这种粘附剂是由多种特殊的药材混制而成,能够轻盈地附着在玄气上,同时它还有着一个极为重要的功效,那就是将作用其上的玄气能量以及发出能量的肌肤皮肉,配合防御玄气紧紧粘附禁锢,短时间内无法脱出。
当然这种粘附剂的效果也是有限制的,只对实力相差不大的敌人有效,并且差距越小作用越明显。
因而,在羽秀一系列刻意营造的示弱下,轻敌大意的佩卢这才迫不及待地出掌,结果却反被对方禁锢,而羽秀则趁机一举擒拿佩卢的软肋部位,进而将他完全制住,并顺势击败、取得胜利。
想到自己巧妙的扭转颓势、反败为胜,羽秀的心里就不由得一阵兴奋,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古朴苍老的声音却突然自其身后传来,让得羽秀霎时止住了脚步。
“小伙子,你小小年纪,实力和心计都很不错呀!”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内心略显惊奇的羽秀不禁转头看去,只见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白发垂垂、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微笑着望向自己。
羽秀的心下微微一动,虽然从白发老者的身上,他察觉不到半点儿修者的气息,但羽秀却敏锐地感觉到,这位老者绝对不简单。
因为在他的身上,羽秀隐隐感应到一种跟通天悬崖下的老头子相同的气息,或者说是一样的气势,不,更准确的说,这位老者甚至比之老头子的气势,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与老头子朝夕相处一年之久,羽秀自然能够感觉出他的不凡和神秘,而眼前这位老者甚至比老头子更为神秘,这不由得不让羽秀心生出一股敬畏之意。
迅速在脑海中联想到这一切的羽秀,此时闻听那白发老者的夸赞,立刻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恭敬地深施一礼道:“多谢前辈夸奖,小子给前辈施礼了!”
“呵呵!小伙子不错,很懂礼貌呀!”白发老者淡淡地轻笑一声,面露赞许之色地继续问道,“冒昧问一句,能告诉本尊你叫什么名字吗?”
虽没有受宠若惊,但羽秀波澜不惊的脸上还是禁不住涌出一抹喜意,“当然可以!小子单姓一个羽字,名唤羽秀,敢问前辈尊姓大名,特意呼唤小子有何指教吗?”
白发老者轻轻一点头,“羽秀?果然是个不错的名字!本尊无名无姓,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称呼我为风老!”
“风老?”羽秀念叨了一句老者的称呼,然后又拱手一礼道,“敢问风老前辈特意呼唤在下,却是为何?”
“哦!倒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刚刚在酒馆中看到你这小伙子,实力不俗、机智过人,是一棵好苗子,故而特意将你唤下!不知你此行意欲何为呀?”
“风老前辈谬赞了,小子只不过是运气罢了!”羽秀谦虚地一笑回答道,“实不相瞒,小子此去是欲前往落雁雪山,寻找一件宝物!
不过先前在酒馆中闻听,好像此山最近颇不太平,本欲在此城镇中找人打问一番,今日既然有缘得见前辈,希望前辈能够不吝赐教,给晚辈指点一下迷津!”
羽秀想起自己此行寻找冰魄珠华的任务,又联想到之前在酒馆内,无意间听到的关于山中雪怪的谈论,于是索性便向这位来历不俗的老者询问起来。
风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浅笑,探手指了指小镇南部,“哦,原来是这样啊!其实依本尊的建议,你最好还是找人结伴同行,能够比较安全一些,而在此地最佳的选择,就是居于城南的狩猎冒险队了!”
“狩猎冒险队?”羽秀的脸色一阵怪异,自己可是刚刚把他们的副队长给得罪了呀,现在去找他们结伴同行?似乎,有些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