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卢闽拿璐儿作威胁所进行的无耻逼迫,使原本就暴怒不已的羽秀,完全陷入了失去理智的状态,因为对于羽秀来说,璐儿可算得上是他最不可触碰的逆鳞,无论谁想要伤害她,都是羽秀所无法容忍的!
所以此刻的羽秀,内心之中已然是怒火冲天,而他的双眼则更是变得赤红一片,如果这时有人细致入微地观察的话,甚至可以隐隐看到,他眼睛里那不时闪现的九尾天狐虚影。
因此,就在狞笑不已的郝卢闽,手持锋锐匕首即将触碰到璐儿的小脸时,在强烈怒火刺激下的羽秀终于将体内潜藏的那属于九尾天狐的力量,彻底爆发了出来。
轰!声势震天的一声巨响陡然传荡而出,此时,在完全失去意识的羽秀体内,骤然间涌出一股磅礴无匹的恐怖能量。
能量瞬间席卷这一方天地,不但将加诸于羽秀身上的郝卢闽的能量压制,瞬间击成了粉碎,就连郝卢闽本人,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浩瀚能量,给吹得东倒西歪,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而那把与璐儿近在咫尺的匕首,也顺势从他手中滑落了出来,未能得以建功。
可是现在的郝卢闽,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个了,此时他的脸色早就由先前的得意和狞笑,变成了满面的骇然惊惧之意,那使劲撑住地面的手指,亦在不停地战栗之中。
踏踏!一下子撑爆那脆弱不堪的束缚绳索的羽秀,周身荡漾着刺目白芒,双眼赤红地缓缓向郝卢闽走去,九尾天狐的淡淡虚影不时在他的身后闪现,显然他还没从力量大爆发的状态中醒转过来。
而感应到羽秀身上产生的异象,以及体内所散发出的令他心底发寒的恐怖气势,郝卢闽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砰!羽秀那蕴含着巨大能量的手猛然间探了出来,层层叠叠的攻势如潮水般,霎时碎开了郝卢闽全力撑起的所有防御,然后余势不止地又把他迎空击出了数十米的距离。
噗!在一连撞断了数棵粗壮的树干后,郝卢闽鲜血狂喷地跌落进了树丛里,脸色惨白到了极点,已然是遭受了极严重的创伤,奄奄一息了。
可是这时,在暴怒刺激下所爆发出的九尾天狐之力,也因为羽秀体力和精神力的严重透支而消失不见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羽秀都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而且又没有半点儿修为,所以即便他是九尾天狐转世,也就仅能堪堪做到这一步了。
而在九尾天狐之力如潮水般迅速退去的同时,体力和精神力皆透支到极限的羽秀也随之晕倒在了璐儿的身旁,但昏迷前羽秀还不忘借着自己倒地的下落之力,用尖锐匕首顺势在璐儿的绳索上划开一道缺口。
“羽秀哥哥,你,你怎么了?你别吓璐儿呀!”眼见得大发神威的羽秀突然晕厥过去,璐儿立刻面带焦急担忧之色地呼唤起来,而她这么激动地一使劲儿,那划开缺口的绳索竟被她一把拽开了。
恢复自由的璐儿立刻扑到羽秀的身旁,感觉到羽秀的呼吸还在,璐儿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就在这时,已经从先前的震撼中反应过来的郝卢闽,却是再度心动起来。
虽然羽秀给他带来的创伤,比当初龙昊等人的攻击还要严重,但即便是这样,修为远高于璐儿的郝卢闽,依旧有着足够的余力,将她和羽秀一起抹杀,而且郝卢闽现在也正是这般想的。
经历了刚才那骇人听闻的惊悚变故,郝卢闽对羽秀所抱有的幻想彻底破灭,此时的他,满心所想的就是要趁着羽秀陷入昏迷的时候,立刻解决了眼前这俩活口,然后重新闭关修复伤势。
所以他艰难地从地面爬起,紧紧攥着那把锋利的匕首,脸上充斥着狠辣狰狞之色地扑向羽秀和璐儿,一定要彻底抹杀这俩娃娃,决不能留下后患!郝卢闽心里疯狂地想道。
而正在忙于检查羽秀伤势的璐儿见状,瞬间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下意识地,璐儿用两只小手使劲抱起羽秀,脚步蹒跚地拼命逃去,欲图摆脱郝卢闽的追杀。
可是本就力量微弱的她,此刻手中又抱着一个人,怎能比得上郝卢闽全力急追的速度呢?因此不消几个呼吸的时间,郝卢闽的匕首和璐儿的娇躯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眼看那锋芒毕露的寒刃,就要刺上璐儿的后心,突然间在郝卢闽丝毫没有注意到的脚下,一道青蓝色的近乎微不可闻的光影骤然闪出,随即一闪即逝。
可正是这道不知何物的青蓝色光影,却使得郝卢闽即将一击建功的脚步戛然而止,紧跟着,郝卢闽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并轰然倒在了地上,本就虚弱至极的他,在挣扎了一小会儿后就再也无法动弹,显然已经是命陨当场了。
正在疾速奔逃中的璐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惊住了,但她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只是放缓步子回头瞥了一眼,发现郝卢闽那老畜生好像是死了,她的心头微微一松,然后继续抱着羽秀向鬼林外奔去。
就这样,璐儿跑跑歇歇地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羽秀这才悠悠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虽然严重度支的精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起码维持头脑清醒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是在哪儿?我们逃出郝卢闽的魔爪了吗?”羽秀醒来后声音虚弱地问道。
璐儿心疼地用小手抚摸着羽秀的苍白脸庞,轻轻一点头道:“嗯,我们已经逃出来了,那郝卢闽,应该已经死了!”
“死了?真的吗,这是怎么回事?”羽秀吃惊地大呼一声道,很显然他对于先前失去意识、大发神威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印象。
“羽秀哥哥你都忘记了吗?”璐儿有些奇怪地说道,“当时你突然间爆发出一股非常强大的能量,直接把郝卢闽打成重伤,只不过后来你昏迷了过去,那老畜生拿刀要追杀我们,然后走到半路不知犯了什么病,倒在地上就抽死了。
嗯,应该是抽死了吧,反正之后没见他再起来过!”璐儿一边点着头一边回忆道,似是在确认自己的猜测一般。
而羽秀也被璐儿所说的话吓了一跳,面色怪异地挠着头仔细回想起来,“哦?我仿佛记得有那么一个场景,就是我不知为何突然昏倒在你身边,然后帮你割断绳索,紧跟着我就隐约看到那老畜生追杀我们。
再然后,”羽秀皱着眉头使劲回想着,“嗯,好像还有个什么影子闪过,我也没看清楚,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影子?什么影子?”璐儿面色疑惑地问道。
羽秀却是眉头微锁地摇摇头,“不记得了!哎呀不管啦不管啦,反正咱俩能逃出来就好,走吧,我们还是先找到回天地门的方向再说。”
“嗯,我听羽秀哥哥的!”璐儿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她猛然间伸出自己纤细的玉手,将站立不稳的羽秀给一把扶住了。
羽秀的身体显然还很虚弱,所以璐儿索性就扶着羽秀走,经过一番辨认后,两人终于确定了回去的方向。
由于危机已然解除,所以羽秀和璐儿在接下来返回天地城的路途,倒是颇为顺利、有惊无险。
到了第二天,他们总算是来到了天地城外,那片羽汀葬身之处的密林中,而且此时,羽汀血肉模糊的尸体还仍旧躺在原地。
就在羽秀两人准备先行返回天地门,向父亲和大伯禀报这一切时,他们却骤然间发现,龙昊、三长老以及羽炼等人,带着数十名天地门的修者匆匆地赶来了此处。
原来,天地城附近有人在这儿发现了羽汀的尸首,并前往天地门报信,闻听此消息的三长老和龙昊,立刻带着门内修者到此查探情形,羽炼等人吵着要跟来,所以一众人就匆匆赶到了这里。
不成想,他们却恰好碰上外出未归的羽秀和璐儿,而见到父亲等人的到来,羽秀的心里也是异常兴奋,因为长途跋涉所带来的疲惫感瞬间消散一空了。
毫不迟疑地,羽秀两人飞快地迎了上去,眼见得羽秀和璐儿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是一副有些蓬头垢面的模样,龙昊不禁有些愕然地询问道:“阿秀,你们俩,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你们这是干嘛去了?”
闻言,璐儿的脸色不禁变得黯淡和委屈起来,而羽秀也是感到些许的不舒服,但他还是把事情的缘由和经过,向龙昊等人一一道来。
听完羽秀的讲述,龙昊和身后的一众天地门修者,顿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止是为郝卢闽的报复,也为羽秀和璐儿两人能够有幸逃脱魔掌而震惊,同时他们看向羽汀尸体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甚至是厌恶起来。
“这么说,是羽汀把你们俩骗到了这个地方,然后郝卢闽把他杀死,又把你和璐儿抓走加以胁迫,最后却被你们幸运地逃脱了魔爪?”
龙昊的语气很平静,似是在诉说一个事实,又似是在确认一般,但羽秀却敏锐地捕捉到父亲声音中隐含的那微微漾起的情绪波澜,那是担心和震惊之后的心有余悸。
羽秀的心底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意,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而且据璐儿所闻和我的模糊记忆,在遭受到我的神秘力量重创后,郝卢闽最终被一道突然闪现的不知名光影偷袭,应该是已经毙命了!”
“嗯,羽秀哥哥说得对!”璐儿紧随其后地补充道,“虽然不知道那道光影到底是什么,但郝卢闽这老家伙自此之后,确实没有再爬起来过!”
一边说着,璐儿的小樱唇还是有些撅着,很明显她对于郝卢闽的恨意的确是蛮大的。
可是,闻听羽秀讲述这一切经过,尤其是见到羽汀暴尸林中这一幕的三长老,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哼!羽秀我告诉你,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说是汀儿把你们俩骗到这里来,然后交给了郝卢闽,你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三长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觉得我和璐儿所说的都是编造出来的谎言不成?”羽秀瞧着三长老那一脸极度怀疑的神色,顿时有些不客气地反问道。
之前羽汀那般忘恩负义地诓骗自己和璐儿身陷囹圄,羽秀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愤怒不已的,而如今,这三长老竟然还有脸话中带刺儿地质问于自己二人!
“哼,编造谎言这种事情,你羽秀也不是干不出来,谁知道你们俩心里是否有鬼呢?”
三长老意有所指地冷哼道,而这时,一旁的羽炼也是火上浇油地帮腔污蔑道:“可不是嘛!你羽秀心机那么深沉,编造个谎言不是跟闹着玩儿似的?况且反正小汀现在也死无对证了,怎么解释还不是任你随意编造吗?
不过不是我说,拜托你们二位编造理由也符合点儿实际好不好,就凭你这连气海都凝不出来的废物,会把郝卢闽这玄帝境巅峰高手重创?真是搞笑,竟然会想到用他来当借口,我还是真佩服你这想象力呀!”
羽炼阴阳怪气地说道,那话语中含沙射影的污蔑之意,可谓是盈然欲出,比之三长老的意思都明显。
这番话一出,龙昊身后的一众修者顿时有些骚动起来,而三长老则更是把那满含怀疑甚至是一抹仇视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羽秀的身上。
“羽炼,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就心里颇感委屈的璐儿,此刻更是因羽炼含血喷人的污蔑而大为恼怒起来,顿时忍不住俏脸冰寒、声音低沉地厉声质问道。
“哟!璐儿妹妹不要生气嘛!”羽炼一副怪腔怪调的声音说道,“我只不过是表达一下自己的疑惑而已,再说我的好朋友羽汀无故暴尸于此,我可是有义务把事情根由问个清楚的哦!
省得到时候,某些心怀叵测的人用我们根本无法去证实的理由,还有寻之不得、死无对证的人当借口蒙混过关,最后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不是呀我的少主大人?”
“羽炼,你!”璐儿已经被羽炼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这番矛头直指羽秀的污蔑之言,是想要把羽汀的死全部嫁祸到羽秀的头上。
可是羽秀却说一把拉住气鼓鼓的璐儿,似笑非笑地盯着羽炼,“呵!没想到你羽炼跟羽汀还真是兄弟情深呀!好,既然你想要把事情根由调查清楚,那本少主就带你去郝卢闽的地界儿,让你好好地查问一番如何?”
羽炼的神色微微一变,但随即笑着说道:“何必要去郝卢闽的地界儿呀?不如让我先探查一下小汀的尸体,说不定就能从其中发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