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皮的,一天到晚都有人来告状,可是证据呢!没有物证也就罢了,娘的人证也没有,你们一家子喊破天能顶个屁用!”刘保正躲在后院烦不胜烦,头疼脑热胸闷气短就差瘫痪没装过了。
“爹爹,您喝口茶消消气。”里屋门帘掀开,只见一位二八女子端着茶杯款款走出。一身绫罗开衫,内衬锦花小褂,衬的玲珑身段煞是娇媚。
刘保正接过茶杯,一饮而下,这才舒了口气道:“我生哪门子气,还不是被烦的。阿娇你看我天天被堵在后院,大门出不去,二门迈不过,都快成大姑娘了。来年县里的师爷下来考核政绩,我这保正还用不用干的。”
“爹爹派人去把那根棒槌抓来,好好看管起来不就成了吗?”
刘阿娇是刘保正的小女儿,生的如花似娇聪明伶俐,最得刘保正疼爱。
每当刘保正心情不爽时,刘夫人懒得搭理,便将阿娇派出来安慰。
“先不说潘棒槌他爹本就不是善茬,无缘无故拿他儿子,一声令下水帮子百十号兄弟还不把你爹给拆喽。
再说潘棒槌这事,就算证据确凿,最多也就是口头惩戒一番,再罚几两银子的案子。
更何况没人敢上堂作证,爹能咋办?”一说起潘棒槌,刘保正就开始头大。
“女儿倒是有办法,只是需要爹爹配合,保管叫他人赃俱获百口莫辩。”刘阿娇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自从温山出了潘棒槌,阿娇小姐就被禁足了,做了几年的笼中金丝雀,对外面向往的很。
想到一举两得的办法,俏美的脸蛋上清晰的写着两个大字:雀跃。
“阿娇有什么好主意,快说来听听。”刘保正听到女儿的话,着急的问道。
“爹爹,我们可以……”阿娇趴在刘保正耳边,一番低语。
刘保正脸色慢慢难看起来,不待听完,一拍桌子吓的阿娇一楞,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只听老爹道:“胡闹!这事没的商量,你给我在家老实呆着。你忘了去年你姐姐被吓哭的事了?”
“爹爹!我知道您把我当宝贝,可是再让潘棒槌这么闹下去,来年县里师爷下来,您这保正眼看就干不成了。
到时候爹爹没有保正的名头,您的宝贝女儿还不是沦落为村姑民妇。
各家各户人人自危,才助长了潘棒槌的气焰,爹爹身为保正理应挺身而出为民除害。
更何况,那潘棒槌说来可恶,本身却不是什么恶人,除了口舌挑逗,并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姐姐那年也只是被言语吓哭了而已,而且有爹爹在附近,女儿能有什么危险不成?”
刘阿娇一番厉害分析,刘保正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阿娇不给刘保正思考时间,穷追猛打:“潘老爹管着水帮百十号人,为人最是义气。
可惜家里一根独苗,潘老娘不舍得打骂,难道他就不想他儿子好?
这次爹爹抓了潘棒槌后,叫人知会潘老爹一声,再敲打敲打潘棒槌。
如果能使他收敛些固然皆大欢喜,潘老爹也会记下爹爹的人情。
就算白费了力气,也能给乡亲们一个交代,更能体现爹爹对潘老爹的尊重。
怎么看都是一举两得,爹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刘保正被女儿说的心动,‘为民除害’放一边不谈,单单是能搭上潘老爹这条线,就足够豁出去试试。
温山是鱼米之乡,水帮势力纵横交错,是真正的地头蛇,若能交好,对自己的政绩帮助简直是如虎添翼。
混了十几年才混到保正的位置,也许这潘大棒槌不是麻烦,反而是机会。
刘保正心中权衡,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
二八年纪正是春心荡漾的时候,身形出落的越发玲珑有致,杨柳细腰,三寸天足,粉嫩白皙的皮肤再配上瓜子脸上秀挺的五官,活脱脱的小仙女儿。
“爹爹,你看我做什么,女儿脸上有什么不对吗?”阿娇发现老爹的眼神有些奇怪,感觉像画本上的‘龟公’在估算姑娘的价钱。
想到那日去大姐家偶然看到后便偷偷揣入怀中的春宫画本,想起那画本上羞臊撩人的画面,脸颊瞬间羞红好像要滴出水来,全身酥软两腿发麻。
“哈哈,我是在想我的宝贝女儿是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啊!”乱麻一般的难题被女儿一席话点醒,眼看着峰回路转,刘保正哈哈笑道。
“爹爹……”阿娇这一声尾音拉了好长,银铃般的脆音直叫铁汉化成绕指柔。
“好,就照阿娇说的办!”刘保正拿定主意,当下拍板。
到底是美人献计,还是老爹卖女,愿打愿挨的事,自古多有佳话流传。
天南多雨,一夜之间温山镇好像成了出浴美人,到处泛着惹人遐想的油光。
被困了两年的金丝雀乍一出笼,便陶醉在烟花柳巷之中,完全忘了自己不是出来玩的。
刘阿娇这个毫无走位意识的队友,可害苦了远远缀在其后的刘保正和民壮们。
只见刘阿娇东窜西跳,不像在引蛇出洞,反而像极了要逃脱追踪的苦主。
今日潘棒槌满脑子仙女,大侠,飞天遁地,仗剑江湖,没了看美女的兴致,便想去老爹的水帮看看。
忽一抬头,哈喇子满地流:“我X,仙女!”
只见迎面巷子中春风袭来,轻丝薄纱下勾勒出一幅惊心动魄的山水画,惹得潘棒槌心中一阵瘙痒。
再看那靡颜腻理,款款走来时剪水双瞳中一抹娇羞,真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媚。
潘棒槌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想咽个口水,却感觉喉咙干涩;想打声招呼,却感觉口不能言。
直盯盯的看着小仙女低头含羞地从自己面前款款走过,只来得及深吸一口淡淡的发香,仙女便已擦身而过,逃也似的拐进深巷不见踪影。
“不是仙女也是妖精,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如果能讨到这样的媳妇,神仙我也不干啊。”潘棒槌直愣愣的看着佳人消失的方向,违心的感叹一句,这语气自己都不信。
如果真的让他在美女和成仙中选一项,这小子肯定想都不想,铁定的选当神仙。
刘保正带着四个民壮苦苦跟随,眼见阿娇拐进小巷,正欲跟上,忽见潘棒槌也在巷子里,三人同时后撤一步,侧耳倾听,只等阿娇叫唤,便现身拿人。
可是等了半晌没有一丝声响发出,探头一瞄,只见潘棒槌好像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哪里还有阿娇的身影。
五人呆立当场,眼神中传递同样的一句话:“潘棒槌转性了?”
刘阿娇哪里认得潘棒槌,被人盯着不放,心中也是小鹿乱撞。
而且这人剑眉星目,眼神如炬,身姿挺拔自有一番霸气侧漏。
哪个女儿不怀春,更何况阿娇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思春的时候。
狭窄的小巷堪堪容许两个人并肩而过,擦身而过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的火热。
潘棒槌那一声深呼吸,羞的阿娇身酥体软险些走不动路。
心如小鹿,人也成了小鹿,一阵慌不择路,也不知拐了几道弯,气喘吁吁的阿娇才停了下来。
回头看看无人的深巷,两腿微微打颤的背靠在墙上,一只玉手轻拍胸口惹得一阵山呼海啸。
“还好没追过来,不过那人好帅,也不知姓甚名谁,可有娶妻。我这么跑开也没给他搭讪的机会,可是他怎么没追来呢?
哎呀,我怎么竟想这些,都是姐姐的画本害的。”阿娇本就微微泛红的俏脸上瞬间姹紫嫣红,桃花朵朵开。
王大闯和王二狗顶着院墙内老娘的臭骂,抱头鼠窜般出得门来,小巷一拐,便再也挪不开眼神。
只见巷中玉人微喘,鬓角凌乱,玉面含羞,山水乱颤。
没有潘棒槌在,王大闯和王二狗兄弟俩没了约束,不受控制般瞬间鼻血上涌,色胆大动。
直到王家兄弟俩围拢上来,阿娇才发现不好,眼见两人蟑头鼠脑,眼中邪光外泄,大惊失色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嘿嘿,小妞儿生的这般俊俏,我们兄弟俩怕有人对你不轨,今天就当一回护花使者,好生照顾照顾姑娘。”王二狗道,色眯眯的鼠眼上下纷飞,好像要把阿娇的衣裙看穿,‘照顾’两字咬的特别重。
“呸,登徒浪子!你们离我……离我远点,否则……否则我叫人了。”阿娇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凤目圆瞪故作镇定的道。
可是一句话说出来磕磕巴巴,再加上颤抖的越发明显的双腿,内心的恐惧不言而喻。
王大闯搓着双手,舔着嘴唇道:“美人儿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与姑娘喝杯茶,嘿嘿,就喝杯茶。”
“对,我们兄弟俩每人喝姑娘一杯茶。”王二狗急不可耐的抢话道。
二人说着,脚下却不停歇,阿娇鼓足力气转身欲逃,可这么短的距离哪里逃得掉。
王二狗一个健步,右手一撩,飘逸的衣袖被抓个正着,刺啦一声衣袖撕裂,莲藕玉臂春光乍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