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的游戏真的很无趣，他们喜欢什么，总之和女人中意的不同，除非我变成女同性恋可能我就会理解这些女人的美了。

她们的确很诱人，当我一脚踏进花街深处时，她们就在扭动身姿。

我穿了一身男装，而且是极其奢华的那一种。我自认没有女生男像当然也没有成为连女人都垂涎三尺的尤物，所以我也不奢望能得到这些女人的垂怜。

地点在花街的谪仙居，公开拍卖新来的司空大小姐，价高者得。

苏和说：“早间就有传谪仙居新进了一位千金小姐，而司空刚好被抄家，女眷沦为奴。不知这谪仙居的后台竟有如此本领，将奴变身为官妓。想来，这谪仙居的老板娘怎能放过此等天姿国色。”

轿子在城中转了一圈，可是仍然没人目睹司空小姐的真容。而谪仙居岂能是凡人能进的，不巧，老板娘放低台阶，谪仙居盛况空前。

走进谪仙居，瑶窗绣幕，锦衣华服，清雅异香，宛若神仙洞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谪仙居竟如此之美，不由让我重新定义了一下我对妓院的理解。远方的姑娘仿佛乘风而来，衣带偏偏，真所谓仙人。

这里的老板娘必然不是平平之辈，我们走到门外就有人引路，不用穿越人山人海。

苏和叫住一个人，“左庭……”

那人身高乍一看应该一米八以上，一袭棕色与黑色混搭的捕快装，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款款而来。

“苏和兄，萧贤弟，你们也在？大小姐。”他不知是最后才发现我还是故意把我排在最后。

“这位是？”我明显不认识他，总之脑子里重来没有这个人的位置。

苏和道：“左庭，左兄，当朝名捕。”

虽然是名捕可是在这些风月之地好像并不得宠，谪仙居没有瞧得起人的意思。若不是苏和叫住他，他可能还在人山人海中探着头望哪位美人呢。

“这位公子，请等一下。”苏和和萧然刚踏进门，我和左庭被拦在门外。

“他们是我的朋友。”苏和道。

“只能带一个人。这是谪仙居的规矩，世子见谅。”女子柔声道。

“我也姓赫。”我告诉那位姑娘，被拦在门外着实太丢人了。

女子笑着摇摇头道：“世子已经进去了。”

“我是赫容天的女儿。”

我很坦然的回答。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叫赫妃，赫容天的女儿，如果一定要紧有权贵的身世才能打开进入谪仙居的方便之门的话，赫容天就是这把钥匙，而我是男是女有那么重要么。她们给苏和这位大将军世子安排了一个二楼的雅座，不过是在左侧面，瞧楼下的舞池刚好。老板娘一上场所有人都安静了，正中的位置还空着。她，约摸着大概三十岁，眼角隐露皱纹，但是挡不住魅惑的眼神。黑色的外衣，浅浅露出红色的里衬，薄薄的一层轻沙下一双小脚隐隐约约。

她瞥了一眼二楼，正中的位置还没有人。

“你不会还惦记着？”苏和试探的问了左庭一句，左庭没有回答，望了一眼楼下，失望的回过神来。

仅仅是因为好奇，“怎么？”

“他，”苏和停顿了几秒，看了一下左庭。左庭严肃的板着脸一声不吭。

“他惦记着这里的一位姑娘，心里想着却不敢……”

“咳咳。”左庭时不时的发出声音。

“我明白了。”我点头示意苏和，说我们不是亲兄妹也难呢，这么默契，他想什么我都能懂似的。

反而左庭一个人在位子上憋着气，连萧然也拍着他肩笑他。“看什么看，笑什么笑。”

左庭这个人呢，一看就是傻乎乎的类型，整天板着脸，严肃的油盐不进连和兄弟在一起的时候也如此。不过，正因为他的性格他们三个才走到了一起，没事的时候逗一下也是一种乐趣。有时朦朦胧胧的爱情固然美好，但是雾里看花始终是看不清，摸不到，拨开云雾才能够看得更加真切，才能感受到其真实的存在。如果不帮他一把说不定他真就一直维持原状，说什么有自己的打算，不要打乱计划，结果呢，只是远远地看着人家，处在背后别人怎么能发现的了呢。

我叫来几个小角色，楼上伺候的姑娘都战战兢兢的，谁也不敢得罪，说什么做什么，不说不做。

“把你们管事的叫来。快点，你们也知道这里坐着的是什么人。”

姑娘应着，“是，是。”

苏和笑了，左庭不知所措，“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帮你把姑娘叫来说清楚。”

“什么？”

左庭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失风范。“你怎么能把她叫来呢？你知道她是谁？”说完，左庭一脸黑气的对着苏和，“你把我的事告诉你妹妹了？”

苏和摆摆手，“没有，我不知道。”

“萧然？”

“我也没有，大概是你自己吧。”

萧然自顾饮茶，故意没有理会左庭，应该是我在场，他们玩得不够尽兴，说话也不能大着嗓子。

看左庭急的样子，衣服理了好几遍，还摸出一个小布袋，看袋子的扁平程度，里面装的八成是送给人家姑娘的镯子。

“不是你的好兄弟说的，是我自己猜的，怪只怪你自己的动作太明显了，左大哥。”

我笑着看来他一眼继续说道，我可不愿看见我亲爱的大哥给看死了，毕竟我亲哥没有卫阶那么帅。

“刚刚上楼的时候，你一直盯着下面，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上楼后，你一听到主事的出场就伸长脖子往下看，结果看到醉金枝你明显很失望。而我要求找管事的你一反常态的激动，你说我猜的对不对？放宽心，颜二姐很快就上来了。”

“是又怎么样，有可能上来的是别人呢？”

“或许吧，除非那丫头有那么大的胆子，我都这么凶了还敢惹。我一直在观察，醉金枝一直在楼下，看她的样子，脸部棱角分明，眉脚上翘，不停的咧嘴大笑，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主。这样的姐姐背后必然有一个极尽温柔的妹妹。”

说话之时，颜玉枝已经站在背后，“有什么吩咐？”

左庭看颜玉枝的眼神果然不对。

“左督邢衣服上沾了水渍。”

颜玉枝道：“左督邢请随我来。”

之后发生的事和预想中的一样顺利。妓院选花魁和选修女一样，身高、体重、长相都有很明显的划定，就像选韩国小姐一样，一样的长相，一样的身高，矮的划掉，高的划掉，太重的也没门。试想，哪个男的花大笔的钱就为去找一个比自己壮，比自己高的女人呢，就算是天生尤物也直接被撤下台。都说皇帝是最大的嫖客，后宫是皇帝私人的最大的妓院，现在看来坐在这里的男人都享受着皇帝般的待遇。只不过他们在这里选的不亦乐乎，最后选出来的美人是献给哪位达官贵人就不得而知了。

我没有兴趣去关心这一类的有戏，四个人变成三个人以后我打算三个人只剩两个人。

“我回去了。”

“这么早。”

恐怕赫苏和从来没有把我这个妹妹当成是女孩子。

“你看现在这个时辰有哪家的大家闺秀还在外面呆着的，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

我绝对没有看不起烟花女子的意思，李师师，柳如是等等都是青楼女子，但是有时候活着不一定只是为了自己，自己内心坦坦荡荡不代表别人也会认为你干干净净。比如说人穿衣服是为了自己，穿好看不好看也是全凭自己，同样也是为了别人，和一个干净的人在一起总比对着乞丐强吧。

我围着二楼绕了圈，总归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平生有哪个女孩能光明正大的进一次妓院，而且美女们还绕着你转。

萧然提出送我回家，我没有拒绝，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别人看来两大男人走在一起是有点奇怪。

和萧然走在一起，我格外注意脚下的路还有身边走过的人的穿着打扮还有谈论的话。找不到话题跟他一起聊，每次开口嘴张开不知道说什么。我们一前一后通过狭小的楼梯的时候，我会轻轻的下楼注意背后他的脚步声。

静静的你会发生身边很多吵杂的声音。

“桐童……桐……”我听到有人这样换到，明明我不应该有感觉的，我心跳加速，愣在原地。我回头看，只有萧然。再仔细寻找时，又没有声音了。

是唤别人吧，叫这个名字的应该很多。

萧然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很好，谢谢。

这一晚上他问了我好几次你怎么了，突然间我变得很神经质似的。

想着想着很快就回到了小赫府门口，苏和他成家立业之后就有了自己的小赫府，虽然和赫府连在一起，但是总归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大门。

站在门口，背对着萧然。“我到了，你回去吧。”

“好。”

他应了一声，我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或者他的脚步声被我的声音掩盖了。我会过头，“萧然。”他还在原地。

“嗯。”

我想问他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变化，可是当我说出口时却变成了……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