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眼前的这些个香啊,它们的顺序啊,依次是啥呢。正和咱们的龙少龙公子说的一样,它们从左往右依次是:杜衡,月麟香, 甘松,苏合,郁金香~~~捺多,和罗,定向,沉香,白脑香,藿香,伽南想,玫瑰瓣,龙涎~~~不但呢,我们龙少啊,都一一答对了,而且啥玩意呢,还是按顺序答的。那啥玩意,哎妈呀,答对了,这得多难呢,想必大家伙都是心知肚明的。还瞅啥呢?咋还不鼓掌呢。你瞅瞅,是不是七尺咔嚓的。”闫小飞慢慢的的将那个香料的清单很是稳重的放下了,然后又开始随心所欲的说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很出乎意料,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穿着很是前卫,有些花哨的人,能这么如数家珍,一一细说出这些香料的名字。大家纷纷拍手叫好,似乎对于聂一龙,对于他口若悬河说出的话来,是心悦诚服。
在这种氛围下徜徉了那么一会儿,聂一龙又低下头,不知所谓的笑了一下。不过看他那笑容,又是若有所思起来。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闫小飞这个主持人再妙语连珠的说出什么夸赞聂一龙的话。
“其实呢,还有一款香,不知道是出题者有意刁难我呢,还是有什么顾虑,没有把这一款香拿出来,而是放在了桌子底下。”聂一龙又语出惊人的说了一句。
底下的人又纷纷开始,讶异唏嘘起来。
这众人一片哗然,不知聂一龙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这一味香,就是麝香,不知道这是出题人心无比细致,犹如丝线一般,还是在为了我着想怕我以后生不出孩子来呢?”聂一龙又无所顾忌,不顾形象的说起来。
众多外国使臣和大臣们都在那里一阵哄堂大笑,之后又诧异万分,开始两两相对的小声议论起来。
闫小飞目瞪口呆,和众人一样,很是诧异。
闫小飞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了聂一龙那么一会儿,便开始寻找起了聂一龙所说的麝香。
但闫小飞又开始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家伙,这么整呢,是很能显摆老大是个人才,但这玩意也风险太大了点儿吧。万一整漏了,这家使就全整杂了啊。”闫小飞满头大汗,又装模作样,拿起了清单,虽然他没有像聂一龙那样嗅觉灵敏惊人,但最简单的方法他还是能想到的。闫小飞拿起了清单,开始上下看了那么一个来回,然后又对照桌上的香炉那么一一细数了一遍,数目正好,并没有多于,闫小飞瞬间开始为聂一龙的话担心了起来,在他看来,聂一龙就是在信口雌黄。
但闫小飞深知,对香料烂熟于心,对每一味香料都了如执掌的他,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刻出差错呢?闫小飞深有疑虑,但又有些不知所措。
闫小飞思来想去,再看看此时胸有成竹,淡定自若的聂一龙,似乎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闫小飞愁苦万分之时,在心里想了起来:
“这咋回事呢?那啥啊,说不定是出题者啊,故意刁难龙少?谁知道呢?宫里这些人就那么奇思妙想的,难以猜测。说不定啊,故意真把这玩意啊,藏起来了。”闫小飞满心疑虑,蹲了下去,正好看到了覆盖香案的布,缝隙之间露出了一缕轻烟,飘之若然。一下子将覆盖香案上的布掀开了,果然不出闫小飞所想,在香案的中间一层暗格上,真的端正的坐着一个香炉。闫小飞的脸上一下又露出了淡然处之的表情。
在那块桌布被掀开之时,那股和众多香料混杂在一起,已经快要被掩盖掉的那轻微的麝香之味,忽然变得浓郁了,聂一龙的嘴角上忽然泛起了傲慢自信的微笑。此时的聂一龙看上去,既信心满满,底气十足,又有一些神秘莫测的感觉。
闫小飞终于不再那么提心吊胆,心情平了下来。一脸从容的端出了香炉,摆在了那列成一排,香烟肆起,古香淋漓,又有些让人紧张的香炉之前。
“那啥啊,刚才呢,我们为了让这个节目呢,更加有神秘莫测的感觉啊,我们呢,特意保留了这样一个小细节啊,让我们龙少呢,在台上猜啊。那啥啊,果不其然啊,这个龙少呢,嗅觉异常的灵敏啊,没成想呢,在桌子底下啊,都让他啊闻了出来啊。那啥啊,这回妥了,鼓掌吧大家伙。”闫小飞又开始忙三火四的要起了掌声。
皇上也开始微微的点了点头,仿佛那傲骨龙威,也一下增添了一丝和蔼。风公公在旁边朝皇上随声附和的点了点头,仿佛举手投足间还有一丝惶恐,还没有从刚才的提心吊胆中走出来。
聂一龙在那里故作镇定,只是昂首扩胸的站在那里,又温文儒雅的把手背到了身后。可听到下面的人对他称赞有加,对他各式各样的评论,聂一龙在也按耐不住他那颗激动不已的心,呵呵的乐了两声。似乎在众多外国使臣面前,大展身手,已经是光宗耀祖了一般。
“我不服~~~”一个面色黝黑暗红,长着一副络腮胡,面怒狰狞,眼神充满猜忌邪恶的人,很是不服,扶着他的凳子背用力的抓着,似乎他是在以柔克刚,手指顷刻之间要抓进木头里。
“咋地了。”闫小飞似乎是兴高采烈,忘乎所以,大声的不走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咳咳~~~”聂一龙听到闫小飞的话很是不符合此时他这个主持人的身份,就小声的提醒了一下。
“那啥啊,这位外国使臣哪,有啥话想和我们龙少说的啊。”闫小飞装作很是淡定的样子,又拿起了那张香料清单,摆起谱来。以此来宣誓他主持人的身份,来掩盖他那狂空不安的心。
聂一龙又泰然处之,似乎早就被这像是功成名就的一刻,弄得神魂颠倒了。
“这个人分明就是你们国家的,若不是我没有猜错,定是你们在先前,早已串通好,然后在这众人面前,好大肆炫耀,艺压群雄,由此来压低我们这些国家节目的气势,显示出我们这些国家的节目,都是微不足道。我猜的没错的话,莫不是这样的。”这个人打扮非常,虽然长相是有一些阴险狡诈,还有些粗枝大叶之感,但说起话来却是粗中有细,很有威严,好像是令人不得不赞同。
各国使臣也开始议论纷纷,对于聂一龙的表情表演,纷纷猜疑起来。
聂一龙顿时也面无血色,紧张不已,紧张兮兮的搓起了手指。
站在旁边的闫小飞,也有些哑口无言,瞠目惶恐,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
“哼~~~”聂一龙不屑的哼了一声,还用鼻子吐出了一丝蔑视的气息。
“想必各国使臣,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众多使臣之中,肯定有对这香料如数家珍者。莫不如让哪位毫不畏惧这盛大场合的外国使臣,来好生验证一番啊。”聂一龙语气轻佻,像是充满了挑衅之气,在那里不知所谓的说了起来。
“嗯~~~”那个凶神恶煞的蒙古使者和后面的人向前瞥了那么一眼,示意让那个人上去。看样子早就胸有成竹的预谋好了。
那个人赶紧朝蒙古使者点了一下头,阴险一笑。那人着一身银白色的衣服,打扮貌似一个郎中,可一举一动之间,都能看出来一丝阴险狡诈之气。
“那啥玩意啊,那么接下来呢,就让我一一为啊,眼前这位外国使臣朋友啊,为他一一解开这些香炉呢,好让他认识和验证一下子啊,这些香炉里啊,到底是不是我念的,那啥玩意,到底啊龙公子,龙少啊,说的对是不对。那啥玩意啊,接下来啊,我就开始了哈。”闫小飞气势横冲,心中有数的那么说了一番,便拿起桌上的那块布,举止轻盈,动作文雅的要去接开这些桌布。
此时下面的那个蒙古使者,心生阴险,转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此时的气氛有一些紧张和窘迫的感觉。皇上也在那里满怀期待,很是沉着的坐着,虽然如此,可脸上的笑容尽失。看来皇上也还是挺紧张的嘛。
“慢着。”那个人朝小唐子鄙视的招了一下手,然后又和小唐子有一丝阴柔的说着。
“看着样子,是来者不善啊,我这个当事人都没准备,眼前这个局外之人倒是早有预谋啊。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看你这个~~~这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啊,听这声音不是个中年大叔,就是个中年大叔,能把我怎么样。”聂一龙又幽默的细数起了对眼前这个人的想法。
聂一龙依旧挺胸抬头,器宇轩昂,看样子真的像他所说的,一点也没有被眼前这个人不心怀不轨之人所吓倒。
那人轻轻的将手伸向了香炉,要徒手将那个香炉的香盖打开。正当差那么一毫之时,闫小飞突然阻拦了起来:
“干哈啊,你虎啊,我这噶的有布,你这玩意这么整这不烫挺啊。”闫小飞很是诧异,眉头紧皱,看样子他的本质还是不坏的,虽然此时面对的是充满敌意之人,可还是热心肠的为那人着想了起来。底下的人一阵笑声,似乎在嘲笑。
“哼~~~不用。”那人轻蔑一笑,并没有听得闫小飞的劝说,而是依然徒手拿起了香炉上的香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