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曲,弹起情爱甜蜜;
两曲曲,勾起相思峥嵘;
三曲曲,应是过失反省。
过了三曲,曲重复不重要,情绪重复就再难回到初次的感动。
绕春堂,这几日渐渐有人离开,喧嚣也渐渐归于平静。
能在这里呆多久?完全取决于男人身上的银两,如此看来,那么唐妆一定是最后一个走的,倒不是因为银两的多少,得看这个女人他是否已经玩厌?
唐妆躺在大床上半裸着身子,嘴角微微上扬,安详的闭着眼睛。
床边,白巾仙子俯身弄琴,每一个音符都曲长悠远,能弹的如此娴熟已属难得,还要弹出如此优美的旋律更是难得,关键是弹琴之人还生的如此貌美,能享受这番仙境花再多的钱也值得。
“你的曲子重复了。”唐妆睁开眼睛微笑着说道。
“曲子总是会重复的,能听出曲子重复的人倒也不简单。”琴音断了,白巾冷冷的说道。
“你和其他女人不太一样。”唐妆注视着白巾喃喃说道。
“哪里不一样?”白巾问道。
通常这个时候女人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她们知道接下来又会迎来男人的一番赞美。
“若论美貌,你的确算的上国色天香,但你的不一样之处是在于被男人上了你的床之后,还能如此冷漠,这样的女人曾在我生命中出现过。”唐妆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突然,魅舞翩翩起舞的身影再次浮现唐妆心上,如果一个女人能在无意之间勾起男人的回忆,那么这个女人已经在这个男人生命中根深蒂固。
“曾出现过,那她一定是你最爱的人。”白巾笑了笑问道。
当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身旁提及另一个女人时,这个女人通常都会不怎么高兴,然而白巾却露出会心的笑容。
“你会不会爱上我?”唐妆问道。
“应该不会,如果我爱你就不会和你这么早上床。”白巾笑了笑说道。
“哈哈,你说的很对,如果当初我能晚一些上她的床,那么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唐妆喃喃自语道。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以你的长相和财力完全可以继续潇洒的活下去,毕竟这个世界上美人是你享之不尽的,刚好你也有这个能力。”白巾笑了笑说道。
唐妆轻轻的叹息着,一边起身穿着衣服。
“你要走了?”白巾问道。
“该走了。”唐妆回答道。
“这里有什么不好吗?”白巾又问道。
“没有什么不好,也没有那么好,活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好什么叫做不好?”唐妆有些伤感的说道。
说罢,他推开窗户,刚好看到了远处那棵盛开正艳的梅花树。
有人看到梅花笑,那应该是诗人;有人看到梅花伤,那应该是浪子。而此时此此刻的唐妆应该是属于后者,或许他从来都是后者。
痴情的人往往都过得不怎么快乐,有时候不遇到心爱的人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去许下一些错误的执念锁住一生。
“你看梅花落了。”唐妆指着梅花树说道。
白巾起身走了过来。
“为何你不去看那些盛开正艳的梅花?”白巾疑惑的问道。
“一看到美丽,我就想要去得到,我这辈子得到的太多了,或许是上天太过嫉妒我,所以我得不到我最爱的人。”唐妆喃喃自语道。
“有些人想得还不能得,你又何必抗拒?”白巾再次问道。
“得到太多的人往往也容易死得早,时光的惩罚会来的很早!”唐妆安静说道。
说罢,两人都不再言语,静静望着梅花树,但二人看到的景色应该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之间没有必要再去交谈下去。
又过了很久,唐妆终于笑了笑。
“我真的该走了。”唐妆望着白巾说道。
“走吧!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留你,你来去都是自由的。”白巾仙子冷冷的微笑道。
唐妆缓缓的走下阁楼、踏出西厢,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蓦然回头,白巾也在阁楼处望着他,唐妆笑了,白巾也跟着笑了。
“你走吧!我再为你弹上一曲。”白巾笑了笑说道。
说罢,白巾转身消失在阁楼处,悠远的琴音再次响起。
这也是一首重复的曲子,可唐妆却觉得这首曲子陌生中带着丝丝的熟悉,他试图在脑海中回忆这熟悉的源头,可终究还是没有理出头绪。
唐妆朝着西厢这边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了,他想要回去问个清楚,但终究还是选择放下,转过身在悠远的琴音之中慢慢走远。
琴音断了,白巾哭了。
“最后一丝幻想都已破灭,看来当初的一起已经再难打动你,魅舞在你心底也只不过是一个怀旧的借口,既然如此,唐妆你就等死吧。”白巾冷冷的说道。
说罢,嘴角露出一丝诡异可怕的笑。
古街纵横,洛阳之美全在这些古街之上。
今日漫步在洛阳古街上,唐妆似乎心情还不错,来这里这么久了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在这些街道上走上一走,今天终于可以慢下来好好的看一看这座城池的壮美和历史。
然而,他似乎有没有选对日子。
走在大街上,路人、商贩、老人以及幼童皆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唐妆一直都是活在世人目光之中的人,但今日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些目光之中夹杂着嘲笑和讽刺,这让他很是不解却也并不像过问太多。
世人悠悠之口若是不说一些空话,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是非。
“瞧瞧,这不是唐妆吗?有钱又怎么样?自己夫人还不照样和其他男人鬼混。”一群中年妇女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真是我们男人的耻辱。”一群中年男人也开始议论道。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唐妆依然能够听到一些,他很想知道这些人议论的缘由何来却又不好意上前询问,所以故意放慢脚步想要听个清楚。
这时,一个不懂事调皮顽童跑了过来,拽着唐妆的裤脚。
“哥哥,哥哥,我爹娘说你夫人要和其他男人跑了。”小屁孩天真无邪的说道。
唐妆先是一愣,然后蹲下身子望着天真无邪的孩童,他知道这样的孩子应该不会撒谎。
“告诉哥哥,你是怎么听说的?”唐妆微笑着问道。
“他们都说你夫人在那家客栈过了夜私会男人。”小屁孩指着花中泪住过的那家客栈说道。
说罢,也就蹦蹦跳跳了跑走了。
唐妆起身朝着那家客栈走去,所有人都盯着他的背影。
没过一会儿,唐妆又从那家客栈里面走了出来。
出来和进去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他走的很快不敢再去环顾四周,脸上挂满了愁容和愤怒,想必他已经知道一些什么,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现实一定会伪造一些事实以此来蒙蔽世人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