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不能在一起,若要放弃,又割舍不下,我到底该怎么办?
生活中同一个屋檐下,难免见面。当我再次见到他,我本能的想要避开,转身就走,他几步上前拉住我,“你怎么了?见到我就跑!”
我烦躁的甩开他的手,冰冷的问:“你有事?”
薛铭一愣,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你好没好!”
混蛋!我好不好和你有关吗?薛铭,你干嘛还要来关心我?
我越发烦躁,冰冷的回复:“如你所见,我很好!我可以走了?”我起步就要走,他立刻走到我前面堵住我,我瞪着他,“你到底要干嘛?”
“你的伤,真的没事了?”
“是!没事了!”还是想要关心他,可又怕自己陷得更深,所以我刻意维持着冷漠的姿态,上下打量了他,说:“区区几棍,看来没死!”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看来也活得好好的!”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活的好好的!那我可以走了吗?”我起步要走又被他拦下,我不耐烦的问:“还有事?”
“怎么还生气了?你这样还真像闺中怨妇!”
薛铭又取笑我,我被他说得还真没了怒气去骂他,只是狠狠瞪他一眼,侧过身不理他,薛铭看了我一眼,用手肘动了动我,我不耐烦了:“干嘛?!”
“你那天,是怎么了?”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就是我抱着他在月老庙哭的厉害的那天,“这和你无关!”
“怎么和我无关了!从我房间出去后就心绪不宁,所以才的出事,当然和我有关了……”他还没说完,我立刻瞪着他,他的声音渐渐变小,过不了多上时间,又补充:“难道不是?”
“薛铭,你不要总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我怎么可能因为你而心绪不宁!我的事从来就和你无关,你别摆出一副救世主的姿态,自以为很了不起,实际上让我厌恶!我讨厌你!!”
我愤怒跑开,薛铭木讷的站在原地,这些话一定伤到他了,听了这样的话,也许他就不会对我那么好,让我会心存幻想。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薛铭连续几天都没有出现在我眼前。这样也好,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依旧像以前一样讨厌彼此。
我和以前一样,找了个理由,拖着春梅出门,春梅执意要叫上薛铭,我拦不住,也不打算拦。一路上,春梅和我有说有笑,薛铭却在身后,手中抱着大盒小盒的东西艰难的走着。
“哇,春梅,你快看,这玉坠子真好看!你来帮我挑挑,哪个好看!”在一个小摊上,我欣喜的挑选着。
“哎!小姐,要不我去帮帮薛铭吧!那么多东西,叫他一人拿着,不妥吧!”春梅说完,我顿了顿,却假装没有听到,依旧挑选着玉坠子,春梅见我没有出声,转身想要去帮薛铭,我拉住她,付了钱,轻轻将玉坠子甩给了薛铭,没有多留给他一个目光,拉着春梅向前继续走。
“你告诉你!不许帮他!不然,我饶不了你!听见没有?”我小声的说,带着威胁的意思,春梅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进一家饭楼,我和春梅正悠闲的坐着,薛铭抱着一堆东西,上了楼来,放下那些东西,我端着春梅为我倒好的茶,仔细品尝起来。春梅又多倒了一杯茶,端给薛铭,我极力去压制内心的苦楚,把这一幕当做和自己无关。
“叫你拿这么点东西,就累成这样,瞧你那点出息!”
“是啊,我没出息!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可还叫没出息的我帮你拿,这么说来,养在深闺之中的你,岂不是比我更没出息!”
我若无其事的说:“你不拿,那你回去好了!谁也没拦着你!”
“好啊!我走!你可别后悔!”
我冷哼一声,翻了一个大白眼,完全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春梅上前接过薛铭手中的杯子,替他又倒了一杯,“薛铭,你和小姐别吵了,咱们出来玩,不是应该开开心心的吗?你们怎为了一点小事吵起来了?”春梅想要充当和事佬,可我就是觉得别扭,我没办法看到她和薛铭在一起,我还强颜欢笑,除了沉默,什么也做不了。
我瞪着薛铭,“虚伪!”
薛铭回我,“野蛮!”
“你说什么?”
薛铭本想回我,春梅揪了揪他的衣袖,他立刻改口,“没什么!你们还要吃什么,我要小二给你们做!”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你就点!春梅已经吩咐了!没你啥事!”我有些讽刺他。
薛铭没话了,待饭菜上来,我邀了春梅一起吃,薛铭也就勉强让他跟我们一起吃了。
当我们吃的正欢的时候,一个人快速冲了过来,抓起我放在桌上的钱袋立刻跑开了,薛铭立刻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放下碗筷,在后面追了去!
“薛铭,你小心啊!”混乱之中,我对着薛铭吼道,担心薛铭会受伤,不过,确实也有些急,刚刚的饭菜钱,还在那贼人手中的。
薛铭身手倒好,尽管楼内有桌椅的阻拦,可他踩上桌子一跃,便又稳稳落地,又抓住在楼内装饰用的丝绸,顺着一滑,便直接从二楼跳到了一楼,与那贼人缩短了不少距离,就在薛铭要抓住那贼人之时,小二端着一盘醉仙鱼,吆喝着出来了,正好撞得薛铭够呛,当薛铭追出去的时候,茫茫人海中,早已没了那贼人的身影。
薛铭回来的时候,春梅便着急的问:“薛铭,怎么样?”
“没有抓到那小贼!若不是那小二突然出现撞了我,我早就抓住他了!”薛铭愤愤的说。
“那怎么办呀?”春梅急得快哭了。
“没事!”我装作淡定的说。
“可是,小姐,所有的钱,都在里面啊,咱们这一桌的饭菜,一会怎么办呀?”春梅小声的说。
是啊,怎么办啊?总不能不付钱就走吧!不过,我倒是很担心薛铭,小心翼翼的组织语言和情绪,生怕露馅,“你没事吧?别顾着显摆,受了伤,那就尴尬了!”
“就知道,你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我没事!”
掌柜的上楼,说:“这位小姐!能不能先把菜钱给付了?连并刚刚这位小伙打坏的一盘醉仙鱼,一共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那么多!”春梅不免惊讶了,虽说我们姜家不缺银子,可是,对于现在毫无分文的我们来说,确实多了些。
“姑娘,刚刚这小伙打了的醉仙鱼,可是稀罕物啊,现下隔壁的客人还等着要呢!如今被你们毁了,可不得赔吗!如不是看你们可怜,这五十两,我还觉得少了呢!”那掌柜的有些傲慢的说。
“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嘛!”春梅愤怒了。
“喂!你没看到我们钱袋被偷了?”薛铭吼道。
“呦,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啊?要没钱,来吃什么饭啊!怎的,要白吃白喝啊!我管你们有没有钱,反正,今日你们必须把这五十两给我付了,不然,我带你们见官去!”
“你以为我不敢那你怎么着是吧?”薛铭指着掌柜的,着实愤怒,春梅此刻也愤怒的难以形容,她和薛铭差点冲了上去,我叫住了他们,要他们不得无礼。
“掌柜的,你看,我们现在也确实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你!要不,你宽限一下,我要我的一个伙计回家取了钱来付于你!”我耐着性子的劝说着掌柜。
“那可不行!万一你那伙计偷偷跑了怎么办?”
“掌柜的,他们不会跑的!我就叫他们回家拿钱,速速就来!我们家也不是缺银子,你就宽限宽限吧!”遇到这样的事,我向来很冷静的面对,这倒是和沈韵很像,可是,这老板实在倔,怎么说,就是不应,真叫我着急。
“说不行就不行!”
我见那掌柜顽固不化,你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欺负是吧!“那你想怎样?我们现在就是没钱,你强行缠着我们,非但得不到钱,还惹人看笑话,你是个明白人,应该懂得其中利害!”
那掌柜转念一想,这么纠缠下去,确实于自己不利,可隔壁的贵客又该如何交代,倒不如索性丢给他们好了!“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去隔壁向那位客人说明缘由,还有,不能影响到我的生意!”
果不其然,还是怕祸及自己的生意利益,要我去说,那还不简单!我爽快的答应了!“好!就这么说定了!”
店小二引我们至包房前,店小二上前敲了敲门,一个人来开门,看样子是个家仆,店小二和他小声说了几句,那人抬眼打量我们一番,又掩门进去,不用猜,肯定去请示那个贵客了!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先向我们行礼,“小姐,我家公子有请!”我起步向前走去,春梅薛铭想要跟来,他抬手阻挠道:“我家公子只请小姐一人进去!”
春梅气恼想开口,我抢在她前面说:“好啊,既然只请了我一个人进去,那你也在外等着吧!”我这话着实让那个家仆不满,可他见我衣着不凡,又不敢得罪,只得忍气退到一旁。
“小姐,不会有事吧?”春梅话语不安。
我微笑应答:“放心!”
薛铭紧紧皱着眉头,表情凝重,话语沉重:“你真的可以?”
我固执回道:“你小看我吗?”薛铭表情一愣,眉头皱的更紧,我心里一颤,平缓情绪,向他轻轻点头。
这间房确实极其奢华,每一处的帘纱都是从外地进口来的高级货物。面前有一个乳白色光滑的花瓶,色彩光泽堪称完美,这么个饭楼,能弄出这样的高等品,真是难得。我盯着它久久不忍离开目光。
“好看吗?”
一个声音从帘子后传来,我转过身来,只见一个人,他身穿白衣,腰系玉带,上面挂着块上好的玉坠子,手持一把折扇,宛若翩翩仙人一般。他的眼睛很好看,我不免被他的外貌所吸引。这样的美男子,我免不了多去关注他几眼。
“公子!”我向他行了礼表示客气,“今日我的一个家仆不慎碰撞到店家小二,毁了你的醉仙鱼,我特来向你赔罪!”我又一次向他行礼。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嘴角微微勾起,“姜家的小姐!”这不是问我是不是,而是直接戳穿了我的身份。想我出门在外,本不想惹是非,现下这个人的言辞不知是何用意,得小心应付!
“公子认识我?”
“前后有不少人上姜府提亲,但姜小姐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很不幸,在下也是被拒绝的人之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我的一世英名啊!!……
我尴尬的保持微笑,“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是遵从父母意思行事。父母认为我年龄尚小,舍不得我早早出嫁,便没有答应任何一家亲事!”
“呵呵……”那人轻笑几声,“那小姐姑且猜猜,若是我再次上门提亲,尊亲会答应吗?”
什么!!你有病啊!上次一个史明已经让我头疼了,你再来!
“公子不要再说笑了!”我强忍着内心的慌乱,依旧笑脸对他,“我来只是为向公子赔罪,现下也没什么事了,我先行一步!”
那人却伸手拦住我的去路,我带着怒气看向他,“你到底想怎样?”
那人却静静看着我,深邃的眼眸下是无尽的温柔,他轻轻把我耳边的一缕垂发拨到耳后,声音极其好听,“从未近距离看过你本人,真的很美!”
我被他的温柔弄得心慌意乱,打开他的手,“有病!”,我慌张开门跑出来,那公子也没有阻拦,我的脸色难看,像是受了惊吓,眼神慌乱。薛铭见我出来,急忙上前拉住我的手,紧紧盯着我,“没事吧?”我轻轻摇摇头,便被春梅搀扶着要走,那个掌柜又拦住我们,“小姐,这钱……”
我冷淡回道:“一会儿会有人送来的!”
那个掌柜似乎没有要让路的意思,薛铭喝道:“你没听见啊!识相点,走开!”
“让他们走吧!”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了那个公子的声音。
“是,袁公子!”
后来,我着人打听,才知道,他叫袁涛。至于他说的我拒亲这件事,那不过是他父亲让一媒婆为他做媒,恰巧爹娘也在替我张罗,两家的媒人就凑合在一块,想要撮合我们两,奈何我玩出了吓跑史明的花招,爹娘也就作罢了,估计,这个袁涛就是这样被拒的。
我对这个袁涛没什么好感,也不至于讨厌,但薛铭好像就对他有偏见。“你以后见到那个袁涛,最好绕道走!”
“为什么?”我反驳道。
“那个袁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惹上他,不会安宁的!”
我闻言,不禁想打趣他:“你不过和他有一面之缘,就这么讨厌他?”
“叫你离他远点,怎么那么多废话?!”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如此烦躁愤怒的神情。
“你该不是嫉妒他吧?”
“他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嫉妒的?”
“我和他在包房内聊了几句,我发现,他倒是比你温文尔雅!”
“哼!那都是装的!”
难得见他如此,我可不得抓紧时机取笑他:“你与他无冤无仇,却如此说他!你对他有偏见!原来你如此小肚鸡肠!”
“我对他有偏见?!”薛铭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话,冷嘲热讽的说:“对!我就是对他有偏见!就你一个人觉得他好,你只见了他一面,就这么在意他,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他虽然没有暴跳如雷,但他的口气,他的话,听着就这么刺耳。
“你有病啊!你胡说什么?”
“你……我……”薛铭慌乱间无法组织语言,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最后骂我一句:“你这个白痴!”然后转身走开。
我赌气在他身后吼了句:“你才见了他一面!”
薛铭一听,心中不满更加浓烈,转身反驳: “你也才见了他一面而已!”我瞬间没了话。
薛铭,我和袁涛是才见了一面,可我们当时也只见了一面而已啊!你如今管我这么多,是关心?还是,你真的心中不满?又或是,你隐藏了某些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