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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狐领进门 第七十章、青丘事变

唐林此刻是真正的精满气顺神足,内丹真元源源不断地传输全身,充盈肌体要穴,游走奇经八脉之后仍是不见停下。唐林无处发泄,下意识地就放声喊了出来。

据说明代大儒王阳明平叛宁王之时,于某夜在军营炼气所成,盈满而不可宣泄,于是在夜半时候长啸军中,声震三军而绵延不断,万军皆惊。唐林筑基刚成,又有青阳子护持,当然是心无杂念,想喊就喊了。

可这阵阵喊声传出窗外,声调不高,低沉似鼓声。虽说没办法像王阳明那样声震三军,但也总还是做到了声震三邻。

“谁他 妈大清早鬼吼鬼叫的,力气多了没处使是吧!”

“好好的周末,不上班还不让人睡觉了是吧!”

听着外面不绝于耳的骂声,再这么放任唐林喊下去,苏沐一点不怀疑会有人报警或是直接上门了,更重要的是引来修行人就麻烦了。

唐林还是保持着半坐着的姿势,苏沐当机立断,一下扑过去捂住唐林张着的嘴。

被捂住嘴的唐林仍是“啊啊”地喊了几声,随即就被唐林捂得气短,开始咳嗽起来。咳嗽了几下,人也就醒了。

“咳咳,怎么回事,咳咳!”

“你筑基成功了!”

“什么?”

唐林觉得奇怪,转头瞧瞧外面又看了看时间。自己就睡了一觉,怎么就筑基了,难道这就是古人说的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唐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所有异样都已经退去,看不出发生过什么。

“你不会趁我睡着对我做了什么吧?”唐林双手护在胸前,像是电视剧里被凌辱之后的花姑娘。

唐林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苏沐已经贴上来抱住了自己。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唐林有再多的玩笑话都说不出来了,犹豫片刻,只是摸着苏沐的头轻轻说了句:“我没事。”

不知道哪里将要下起雷雨,一声冬雷从遥远的西边传到西华市,异常的是这雷只闻其声却不见其光。

“要下雨了吗?”

“现在应该还不会下,但等会就说不定了,我们走吧。”

苏沐从唐林身上坐起来,问道:“去哪?”

“龙虎山啊,不是说好今天的吗?”

苏沐少见地露出犹豫样子,看着唐林问道:“可你刚刚筑基完,不知道身体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

唐林伸伸胳膊有转了转,笑着问着眼前的人:“你的事重要还是我的事重要?”

“当然是我的事重要。”

“那还不动身。”

“可这是张道长交给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啊。”

唐林被苏沐整的没话说,装作生气的样子压低着声音说道:“你走不走?”

“走就走。”

而在青丘,阴云笼罩着这个千百年来被称为三宗之首的狐族领地。整个青丘,一切都因为黑压压的乌云而显得昏暗。忽的,一道闪电划破青丘上空,把不过数百平米的祭生台照得有些发白。

苏晋和苏齐惊惶地盯着祭生台上被绑在石柱上的两道人影,心里是百感交集,惊讶、恐惧、疑问、愤怒……

“怎么……怎么会这样?”

向来沉稳冷静的苏齐第一次脸色这么惨白,今天注定是青丘难忘的一天。

石柱上的人一男一女,双脚离地有两米之高,被人反手绑在上面。两人都是衣衫褴褛,身前被血迹染得腥红,在雷电交织下已是让人触目惊心。但更让苏秦苏齐两人惊惧的是柱上之人全身伤痕累累,双目皆被残忍挖去,显然是被人凌虐致死。

“你有什么看法?”苏齐看向苏晋问道。

苏晋脸色阴沉,也不管苏齐的问话,一语不发地朝着石柱走去。

“什么都别说了,先把人放下来吧。”苏晋越是走近心里越是不忍,走到石柱前脚步都有些不稳。

石柱上的人低头,无声,只有腰间碎裂的天师玉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在场两人谁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也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

“唉,”苏晋把人放下后无奈地摇头叹息说,“阴神被钉死在泥丸宫,和肉身一起承受痛苦后被打散了。”

苏齐蹲在地上察看之后,有些难以置信,虽说修真界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但这种手段实在过于残忍,丝毫不留半点余地。

“那不是……”

苏晋背过身不再看地上的尸体,点头回答道:“是,神形俱灭,连投胎都不可能了。”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照得亮祭生台上的惨状却照不出两人各自的心思。

“二哥,你为什么会来这?”苏齐怀疑的意图丝毫不加掩饰。

“和你一样。”苏晋回答道,“昨天打斗现场是在来祭生台的路上,那里偏僻,自祭生台被封废弃之后已经少有人走。走那条路不来祭生台还能去哪?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就过来看一下,谁料到……唉!”

苏晋的话打消了苏齐的疑虑,因为苏齐前来也是这个想法。看着地上的尸体,苏齐猜测道:“那这两人应该就是昨天拜门而来的正一派弟子了。”

“能走到祭生台附近一定是有人指引,但半路双方又出现打斗?”苏齐皱着眉头思考着其中发生的变故。

“他们是被人骗进青丘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正是因为被骗才会跟着进来,但半路凶手伪装被识破,这才起了冲突。”苏齐看着地上的两人,心里有种难言的滋味。

“二哥,你怎么不说话?”

苏晋默不作声,静静地站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人已经死了,凶手必须追查,但当务之急是该如何向正一派解释此事。”

两人都明白,把人骗进青丘残杀之后又绑在祭生台上,杀人示威之意不言而喻。而且祭生台是苏瑶掌权时用以杀害反对自己同胞的所在,将尸体悬挂于此更容易让外界以为青丘有重走苏瑶老路的意图。

“正一派弟子惨死青丘,此事难了了。”

“我青丘数百年来少于外界交往,到底是什么人会与我们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仅仅不过两天,从苟仁平和赵黛拜见青丘到两人被发现尸体不过两天,却让青丘遇上了近五百年以来的第一次劫难。

“怕是要下雨了,你们先安置好两人的尸体,龙虎山的话,我去跑一趟吧。”

苏齐有些犹豫:“这……发生这种事,如果你去天师府会不会被扣下?”

苏晋苦笑着说:“被扣下的话倒还是好了,怕就怕正一派召集正一全真两道直接杀上青丘,到时可就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这不至于吧?”苏齐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试探地问道。

苏晋神情黯淡地说:“昨天老六说的没错,斗法中是有人使过九龙神火罩,但威力有限。如今看来,所用之人应该就是这两名弟子了。王守阳能把护身法宝交托的人,必然是他亲信的人。你想想,若是我无故惨死在龙虎山,你们几个能冷静地听对方解释吗?不可能的。”

“那这件事要不要先瞒着?”

苏晋望了苏齐一眼,语带严厉地说:“你平时挺聪明的,现在怎么这么糊涂。凶手摆明了要挑拨青丘和天师府相斗,我们不说,他能帮我们瞒着吗?你赶紧通知众人,我现在就要上龙虎山。”

“二哥,我们找其他人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吧。”

“这件事越快去办越好,其他事你们再议。如今大长老不在,出了这种事由我担责也是应该。”

苏齐一个转身的功夫,苏晋已经没了身影,此去是凶是吉,苏齐也不敢断言。

“既然天师府方面有二哥出面,这边也该尽快着手找出幕后之人。”

苏燕此时一个人坐在屋外的躺椅上,哼着八九十年代的老曲嘴上不停地递着烟杆子。

“奇怪,本来以为这天气会湿我的旱烟,果然是我的烟叶好啊。”苏燕望着天上厚厚的阴云,自言自语道,“这天要下雨又不下的,还在等啥子哦?”

“四长老,三长老有要事,请您去议事堂!”

“知道了!”苏燕放下手中的烟杆,不紧不慢地过去了。

这一天,青丘阴云密布,一昼夜未散,雷声也是到了后半夜才稍稍小些,不过奇怪的是,即使这样青丘竟是滴雨未降。

听着门外雷声,宝华寺不少僧人都有点焦躁,坐立不安,说不出缘由,总之就是浑身不自在。看堂下这样子,空相也知道讲经已经讲不下去了,于是把僧人都散去,自己低着头独坐佛前。

明明无风,佛像前所供烛火却是晃个不停,像在预示着风雨欲来,神佛都挡无可挡。

“阿弥陀佛。”

随着空相一声低诵,刚刚还晃个不停的烛火立马恢复了不动如山的明王之姿。

青城山上,青羊宫三清殿内,掌门陈友昌对着殿上的三清神像礼拜再三,随后又对着大殿两边的十二金仙塑像各自一拜,礼毕完这才从殿中央的玉清元始天尊像前取下一把三尺长的黑剑。这把剑剑身通体黝黑,剑刃无锋,剑柄处刻有黑白双鱼图,其下系着洁白剑穗,整把剑朴实无华,剑气内敛。看剑形不像古时的重剑却有着重剑的一些特点。

“流苏,这次下山游历你把三皇剑带上。”陈友昌取出一个黑色的剑袋直接将不带剑鞘的三皇剑放到里面交给等在门外的路流苏。

路流苏接过剑袋背在身上系好,嘴上问道:“师父,这镇派法宝都交给我了,是不是准备传位给我了 ?”

“流苏,不要胡说!”一旁站着的女子名叫路晚晴,脸色娇嫩,面容红润,一双丹凤眼如水光清亮,这放在过去绝对就是千金小姐相,左眼下的泪痣更是平添三分韵味。

路晚晴是路流苏的姐姐,虽是二十五六的人了,可性子还是文静得像个小姑娘,与路流苏快人快语的性子完全相反。

“师父,流苏他也是随便说说……”

陈友昌忙摆手止住路晚晴:“你凡事都太过认真,我这个做师父的都不计较什么,你倒是急着给他开脱。”

“诶,师父,这次到底为什么让我把三皇剑带下山啊?总不是想让我为我们青城派扬名吧?”

“哼!你一个刚入阴神境的弟子,有什么能耐扬我青城派的名声?”

“师父你怎么说可就伤人了!”路流苏耸肩掂量了一下背后的三皇剑,想不到还挺沉。

“这次你和你姐一起下山,游历完了之后就去看看三月三的金丹大会,记住别乱出头。”

路晚晴问道:“师父你不去金丹大会看看吗?”

陈友昌回身进了三清殿,语带不屑地说:“我和裴修远这人不对付,不想去,你们就当做是替为师去的好了,反正三皇剑都在你们身上。”

“哇,那里高手这么多,你也不怕你的宝贝徒弟被人夺了法宝。”

“你丢了,我自会去夺回来。但你们记住,任何时候人都比法宝重要,三皇剑没了就没了,人一定要记得给我跑回来!”

“那要是跑不回来呢?”

陈友昌瞪了一眼路流苏,又拿出一个上有“山”字柄下是黄铜铃的形制奇特的铃铛交给路晚晴。

“这是三清铃,真有应付不了的情况就摇它,我会马上到。我怕他乱用,所以交给你保管。”陈友昌对着路晚晴说完又扭头冲着路流苏吼了一句,“出去别再给我惹事!”

路流苏笑着说:“是,谨遵师命。”

“那师父,我们去了。”路晚晴轻声地说。

“嗯。”

两人刚没走几步又被陈友昌叫住:“如果到时不想回来,就去龙虎山,四月十七是天师府举办四年一次三脉武会的日子,不少道门名宿都会在场,机会难得,你们也好开开眼界。”

“师父你会不会在啊?”

陈友昌像是赶人一样一挥衣袖就往回走,边走边嘟囔:“呵,你师父我啊又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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