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椒房殿里一群太监宫女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呼吸都憋到极致,生怕惹到高座上的人脑袋便搬了家。
“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何用,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一盏茶杯正砸在跪在最前方刑部侍郎的头上,也只能任其鲜血流如柱,后面的太监宫女们更是恨不得将头低到尘埃里。
“你们都下去吧。”奴才们如临大赦顷刻间退出了殿外。
“孙侍郎,这三王爷一路游山玩水都快到了渤海边界去了,你竟然连他个人影都没抓到,是这个八岁的孩子太厉害,还是你太没用了!”
跪在地上的孙侍郎被扑面而来的威严压的喘不上气来,赶紧应答:“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那三王爷的外祖父陶老将军对其宝贝的很啊,下官着实没有机会下手,有几次刺杀更是杳无音信。还请皇后娘娘再给下官一次机会,定不辜负娘娘的期待。”
孙侍郎的一家老小都握在皇后的手里,他小心翼翼至此也是毫无办法,那三王爷着实狡猾的很,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孙侍郎的头紧紧贴在地上,鲜血混着汗水顺着地板缓缓流淌,生怕一不小心全家的命都丢了。
咔吧一声,上座那位雍华高贵的皇后娘娘的尾指护指断掉了。“哼,再给你一次机会?在丹阳的华林书院,你明明有机会却不下手!在琼州时他中毒不醒,你却担心他有诈!在卢家渡时他身中数箭,你却不乘胜追击!本宫看你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废物留你何用?!”
“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请娘娘再给下官一次机会,一定不辜负娘娘所望。”大殿里回荡着清脆的磕头声。
“哼,下次再有失误,你就再也不用回来了,滚!”高座上的人冷漠的看着连滚带爬滚出去的孙侍郎,刚刚的愤怒好似不存在般,像一座佛相般毫无感情的俯看着天下。
屏风后面缓慢走出一位身着华服之人,阴鸷的眼神使俊美的脸庞嵌了一层阴影,似女子般婉转的声音偏偏使大殿中弥漫了些阴冷,若不是衣领下隐藏着的喉结显示着此人的男儿身,那窈窕的身姿叫人看来真是绝色美人呢!
“皇后娘娘生这般大的气是做给谁人看呢,还在试探陛下的态度吗?”
高座上的人儿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瞬间融化了大殿中的压抑,就算那万花齐放的花丛在这一笑前都失了颜色。饶是他迟华奥意志坚定也有了一丝恍惚。
“呵,有什么可试探的,就算陛下再宠爱那人,皇后也只能是本宫,就算陛下再喜爱那孩子,太子也只能是本宫的仲儿。本宫只是想让那高高在上的陛下清醒些而已。”
迟华奥随意坐在下位,听这话突然笑的喘不上气来,一把折扇挡住笑面如花的脸,好似娇羞掩面。“还是娘娘大气,不是我等俗人可攀比的。不过若是娘娘真想让那三王爷死,我亲自去一趟为博娘娘一笑。”
这个迟华奥和皇后娘娘说话竟敢用“我”,可见在皇后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那就劳烦你为本宫走一趟了,还是你有心。”这柔和的声音与刚刚威严不可冒犯的皇后娘娘好似并非一人,暖到迟华奥的心里,为了她这份温柔,就算赴死他也从容。
姜浩然交代了周光具体事宜,皇姐的婚事可马虎不得,本来皇姐才年方十二还没笄礼,因为是皇室的大公主,没有合适的人选配得上渤海国国君的贵妃,奈何国弱只得委屈了皇姐,所以无论如何父皇和自己都希望皇姐可最风光的出嫁,马虎不得。
下午,姜浩然拒绝了周光的挽留回到了客栈,他的行踪越是隐蔽越好,“小丫头,今天你也累了,你先在我隔壁休息着,我还有点事忙,你乖乖的,晚饭时候我去叫你。”
姜浩然一路牵着她,感觉她的小手真是好柔软,他不知道此时的笑已经深深的刻在言亦竹心中,这是娘之外第一个人对她笑得如此温柔。“好的,小哥哥,一定不要忘记我啦,还有我叫言亦竹,小哥哥,你叫什么?”
姜浩然略略沉吟,“我叫姬浩水,以后别小哥哥的叫着,要叫我浩哥哥,知道了吗竹儿~”姜浩然有些难过不能现在就告诉她自己的名讳,实在是对她有害无益,毕竟宫里的那位还对他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