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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烟小记 第十三章 梨花带雨

她都开始倒数五个数等待死亡降临了,可过了好一会儿,嘿,虽然还是绞着疼,但是吧,她也没像电视里那样儿“呕”出一口老血,然后死翘翘。

她这就更紧张了,难道,这种毒药是慢性的?

……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她还疼得死去活来,而且,愈演愈烈,迟钝如苏慕烟,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该不会是……姨妈驾到了吧?

苏慕烟掩面,她这会儿是蹲着不合适,坐着不合适,站起来也不合适。照她这么一会儿的流量,说不好她襦裙上也泅湿了,这可教她如何是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穿来的这个身体到底是个啥体质,感觉这会儿饥寒交迫还疼得想打滚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苏慕烟,没想到,更糗的事情在后面——她,她竟然眼前一黑……疼、晕、了!

失去意识前,有人从她身旁经过,她直接华丽丽倒在了人家脚边。

那人一撩衣摆半蹲下来,映入眼帘是女子苍白的脸,满头的汗湿了鬓边的发,红唇紧紧抿着,双眉紧蹙……那小模样瞧着,实在教人心疼。

男子想也没想便要将她抱起,触手却是湿乎乎一片,他心头一紧,抽出手一看,手上竟是血渍。

“成玉,抱上。”男子显然是嫌弃了,接过身后侍从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站起身丢下这么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成玉领命,有些不太情愿地抱起人,大步流星地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心里嘀咕:“主子救了一个朝廷头号通缉要犯,是要将她送进官府衙门么?”他垂眸打量地望着怀里的虚弱的仿佛只有一口气的女子,只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五百两的巨额赏金,他怀里抱的,哪还是什么气若游丝的女子啊,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门将将在身后合上,成玉就迫不及待地问自家主子:“主子是要报官么?我去我去!”

结果立刻遭到自家主子的白眼,“报什么官?”

“可,可是,您不是……”

“你看她相貌,与那悬赏令上的画像一样么?”男子坐到床边,一手搭在苏慕烟手腕为她诊脉,片刻,收回手,起身。

成玉失望地回道:“不一样……”

“那还报哪门子的官?”

“可,可她就是……”成玉急了,那都是银子啊!

“你不说,谁会知道?”男子反问,成玉被问得哑口无言,有些可惜地挠头,却也不再多话。他家主子做事向来有自己的道理,既然如此,他又瞎操的啥心?

成玉心里想的却是:他家主子莫不是看上这个泼辣刁蛮的悍妇了?

想到这种可能,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又赶紧自我安慰,不不不,主子口味不会这么重的……

苏暮烟决定装死。嗯,装死有点难,还是装睡吧。

她睁开眼一瞧,嘿,这地儿也不是她房间,这是哪儿?歪脖子好奇往床边儿看,吓得她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那背对着她的灰衣男子是谁?她,她这是被劫持了,还是被绑架啦?

那男子似乎听见了动静,正要转头来看,恰巧屏风后面传来“吱呀”的开门声,紧接着便是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主子,大夫说,这位姑娘并非受伤所致,而是,而是……”声音渐低,苏暮烟支楞着耳朵听得起劲儿,结果越听越怪异,越听脸颊越是发烫,最后啥也听不见了,她就心痒难耐,就跟电视剧似的,总在最精彩的部分断掉,弄得人家心里头跟猫抓似的,实在捉急得很呐!

“嗯,吩咐人去煎药,”那灰衣男子目光从桌案那几包药上移开,“衣裳呢?”

“方才顾着又送大夫又抓药的,就给忘了……”少年自然怕挨自家主子训,故而小声辩驳:“况且教我去买女子的衣裳,着实,着实……”

嗯,年轻人面皮薄,怕丢面子才是真的吧。苏暮烟暗自偷笑,忽然觉察那灰衣男子转身往她这边来,她赶紧闭上眼,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喘。

小腹还是坠痛,苦哈哈的在心里研究自己到底是咋就到了这儿来的。

她姨妈来了,疼晕了,然后呢?

“醒了么?”还是那少年小小声儿问,像是怕惊醒她。

那男子未回答,只默默在床边站了站,俯身给她掖掖被子。

苏暮烟自然未瞧见,那灰衣男子牵起的唇角和眼底的笑意。

成玉却看得清明,自家主子这个样子,真真儿是活见了鬼了!

苏暮烟醒的时候,人家就察觉了,她偷偷看他,他也知道,可是一转身,这姑娘却在装睡,眼珠儿还骨碌碌转呢,睫毛一颤一颤的,能不教人发现还真有点难度。

他抬了抬手示意成玉退下,外间却传来叩门声,一名女子叫嚷着:“我要见明舟哥哥!让我进去!明舟哥哥,我是钏儿啊!”

苏暮烟隐约听到侍卫阻拦和女子的啼哭声,又好奇想凑热闹,又闹不清眼下状况,也不敢贸然睁眼。只得翻个身,继续装下去。

“做个交易,你帮我个忙,我放你走,如何?”

苏暮烟一怔,猛然睁开眼,一翻身,几乎是脸颊擦着脸颊,鼻尖挨着鼻尖转过来的,那人两手撑在她身侧,垂眸静静望着她,大有她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的流氓架势。

她艰难地别过脸,轻声问:“什么忙?”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满意地笑着起身,拍拍一旁目瞪口呆的成玉肩膀,笑意更盛:“放她进来。”

苏暮烟忐忑不安的坐起来,正要下床,却被拦住了——那被唤作“明舟”的男子一抬手解了束着床帘的金钩,大大咧咧往她榻边一坐,双手捉着苏暮烟白皙的手腕往自己腰侧去,她自然是惊呆了,这是帮的哪门子的忙?她奋力抽手,却被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狂徒!流氓!登徒子!”她气呼呼地张口就骂,却——人家只在她耳畔说了一句,她就乖乖安静下来,只用眼睛怒瞪对方。

“你们?你们!你们竟然……”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跑进来看见这惊心的一幕,只觉得天旋地转,天要塌了啊!她的明舟哥哥,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