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言只顾忙自己事情,权当他是个空气。就这样耗到傍晚,那刘管家已然是黑着几分脸回去。翌日,却又是前来与她说好话。一连三日,日日如此。
终于,最后一天的时候,顾昔言开口说了句话。
“回去告诉顾聂与云思绣。我不仅要八抬大轿风光回府,而且还要他二人手端族谱,当着我的面将我顾昔言入谱,请我回去!否则,誓死不入!”
刘管家眉毛一挑,甩了衣袖背后,气冲冲撂下一句话来。
“简直是痴心妄想!自古以来,怎会有父请女之说。仗着自己有点小功劳,便目中无人了不是?!顾府有才貌双全的小姐,谁会在乎你!”
顾昔言听后只冷笑,如今便是一个小小的管家都敢呵斥她。若是此时回府了,还不是被人骑到头上。
刘管家走后,顾昔言的破屋安生了几日。只是在这期间,去顾府门口叩头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中书令顾大人没有办法,只得再次命人去请顾二小姐。
那一天,八抬大轿到了,族谱也到了。可是顾昔言的一双父母却仍旧是没有影子。
她盯着眼前的阵仗,痴痴一笑,语气狠绝;“我顾昔言对天发誓!若是家主家母不亲来迎接,便是烂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踏进顾府半步!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双手一扬,将手中的族谱撕了个粉粹。真好,她的父母到现在都妄图用一个假族谱骗她回府!没错,这族谱一看便是假的,只因上一世她见过那真族谱一眼。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皇上圣旨到了顾府,赐了很多金银财宝,却要顾家二小姐亲来接旨领恩。顾家家主家母这才又想起城西破屋里的二女儿,风风火火的赶到顾昔言的破屋。
“你这逆女,到底怎样你才肯走。”
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一身严肃之派。正是中书令顾聂。而他旁边站了一位端庄大气的妇人,穿戴优雅,很是赏心悦目。正是一品端慧夫人云思绣。
顾昔言摆弄手中的针袋,不去看他,态度在旁人看来很是傲慢无礼。
“若是我猜的不错,府中的二夫人是不是也得了瘟疫?”她突然抬头,盯着顾聂,一双眼睛只让人发怵。
顾聂不喜她这个样子,但心中却是有些愧疚之心的,毕竟当年…而他身旁的云思绣却自始至终都是和气神色,可在顾昔言看来这女人与上辈子一样,笑里藏刀。
“顾大人,你可真是铁石心肠。为了自己的面子与家族荣誉,竟然连自己的妻女都可以不管不顾。陈氏再怎么说也是跟了你几十年了,却终究是抵不过一纸圣意。”
顾昔言站起来,架势咄咄逼人,一双眼睛厉茬锋锐。凄厉质问;“女儿?我何曾是你的女儿!”
“自出生你便将我抛弃在尼姑庵,十六年来不管不顾!当我被庵堂里的尼姑打至半死的时候,我伟大的父亲,你怎么不出现?!当我饿了三天三夜,活活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倒是告诉我啊,高高在上的中书令大人!”
“你们都是利益至上,有谁顾及过我的死活!妖孽之人,便该受天地诛伐吗!我做错了什么,要你们如此待我!现在惺惺作态,做给谁看?!谁能代我受了这十六年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