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言听后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茶盏,抚了抚身上的粗布麻衣。扭头对慌乱的小丫头道;“怕什么。这些老朋友即便她们不来找我,我也是要一个个去找她们晦气的。”
环儿有些怔愣她的反应。小姐自前几日生了场病醒来,就有些不一样了。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却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姐比从前多了几分气势,令人惊怵。可还未等她再说些什么,房外就响起了声音。
“妙真,你这身边的小丫头倒是够利落的。我看最近你们是太清闲了,庵堂里的一应事物你们可是做好了?!”一道女生伴随着她的主人进入这个屋子。
顾昔言嘴角冷笑,看着进来的一位中年女人。她在尼姑庵有个法号,叫妙真。是逝去的老尼姑为她取得,而如今庵堂里掌事的,便是刚刚走进的清缘师太。
“倒不知师太最近是不是又寂寞了,来我这里寻乐子不成?”顾昔言不疾不徐站起来。
清缘师太不是一个人来的,身旁还跟着几位小尼姑,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小贱蹄子,几日不见这嘴倒是伶俐了。病了一场后竟然还敢罢工几日。你们几个,给我把她按下!”清缘冷眉对身旁几位小姑子吩咐道。
那几个小姑子顾昔言也有印象。自己从小不爱说话,不擅讨好人,于是清缘很不待见她。但是庵里这几位跟她同龄的姑子,却个个长了张巧嘴。时间长了,她在这里便是个异类一般的存在,任人欺辱。
“我看今日你们谁敢动我!清缘,城东教书铺子里的王蒙你可认识?你当真就不要了自己这张老脸了?就不怕我将你那些龌龊事一一捅出来么!”顾昔言一声厉喝,对着清缘声声质问。
当顾昔言说到王蒙的时候,清缘猛地一震,瞪大了眼睛看她,眼珠里似乎都要掉出来,看起来很是惊讶。
“停!”清缘一声喝住这一群姑子。
“你怎么会知道!你这贱蹄子是如何知晓的!”清缘声调突高,发问顾昔言,眼神跟淬了毒的刀子一样。
顾昔言只对她得意嘲讽一笑,上前两步与她成分庭之势;“怎么,怕了不是?我知道的还多着呢,倒是不知道其他的人若是知晓了,会是个怎样的反应?”
顾昔言两年前曾发现清缘师太与那王蒙做男女苟且之事。一个尼姑,一个有妇之夫,世人怎能容下他们。只是从前的顾昔言胆小怕事,不敢声张此事,自然不能好好利用这事。
可是现在,她早已硬了心肠。这十几年的虐待,她必不会放过清缘!
“妙真,你有什么凭证?上下嘴唇一碰,别人是会信你是信我!到时候,指不定谁倒霉呢。”清缘尖厉声音威胁,眉梢上调。
顾昔言冷笑轻蔑,道;“上个月十三号,鸳鸯戏水羞娇人,风流鬼下不枉生。你应当没有忘吧?若是此时叫人去搜,你说他们会是相信谁?”
清缘身形一动,这下怎么也开不了口了,只能直盯盯看着顾昔言。而屋中其他的人,虽是察觉到二人之间必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不能光明正大言说,但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一个老尼姑将自己的贴身肚兜送给了情郎,还恰巧被人看见暗暗记下。顾昔言想,这绝对是一出好戏。
“你想怎样?”清缘是个聪明的女人,立刻眯了眼睛问她。并且敏锐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子,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顾昔言慢慢踱步到她面前,眼中透露出危险的信息,伏在清缘师太的耳边,轻声道;“清缘,你那档子事我还不大乐意去管。那骚情的鸳鸯肚兜究竟在哪里,我也可以不说。但姑奶奶我从今往后,不会让你再这般得意。”
清缘之所以有恃无恐,皆是因她从前的性格在这些人心中已经扎根。所以,她必须要先来个下马威。
“这些姑子从前没少欺负我,如今我要她们留下来,一个一个的我要慢慢算账!”顾昔言突然转身指着房中的七八个尼姑,架势狠厉决绝。
“好,我答应你。”清缘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她。
小尼姑们都惊惧的看着清缘,不明白师太受了什么胁迫,竟会突然答应顾昔言的要求,且是要牺牲了她们。
顾昔踱步走到这些姑子面前,细细打量她们每一个人。将目光定格在一个人身上。是这里面最美貌的一个小尼姑,似乎叫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