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瑞翰抬手道。
“请”道长将木剑背与身后道。
绕过花厅,经两边游廊便步入正厅门前,只见正厅外立一对一人高红釉白底美人抱瓶官窑瓷瓶,正厅正面摆四对鲜红海棠花盆。扣门通传而入,正厅进深三间,宽四间。大厅中央摆一鎏金神兽镂空半人高熏香炉,香炉之中散发出淡淡的野悉蜜香的香气,正位后挂一幅皇上亲赐提枪安马北疆图,正位两侧,各四张沉香木玫瑰雕花太师椅。正位之上坐着一凤衣女子花白头发女子,正是太后。正位右手侧坐一相貌相似的女子,约莫三十出头,不用多问便知是长平公主,卫国公、王芷文、王瑞泽坐与右下首。
道长微微躬身道:“见过诸位。”
“道长有礼,不知刚刚作法可有所得?”卫国公沉声问道。
“此事贫道也颇为费解。”道长皱眉道,“小姐并非被妖魔所魇,而是东方有贵气冲撞,相克不得而至。”
“东方贵气冲撞?请问道长这做何解?”太后皱眉问道。
“东方有人贵气与小姐相似相近,却高于小姐之气,其生肖相克,贵气相冲,此贵人隐隐超出小姐之气,因而颇有折损,小姐年方十二岁,乃本命之年,此乃前兆。”道长沉吟道。
“前兆?莫不是这次过去了,还有危险?”宇文睿皱眉问道。
“贫道不敢妄言。”道长皱眉不语。
“可有化解之术?”太后担心的问道。
“现贫道只知东方有贵气冲天,却不知实为何人,此人与小姐乃亲属相关,与小姐品阶一致,子鼠午马相克,不知到底为何人。”道长敛眉道。
“与琪妧是亲属,品阶又一致,便是从一品,琪妧属马,属鼠的?嗯,我也属马,哥哥属虎,瑞泽属狗,瑄儿属猴,嗯……”王芷文思忖着回道。
“姐姐,刚刚道长说了是东方,皇宫在北,我们府的东方怎么算上自己了。”王瑞泽偏头问道。
“东方,亲属,属鼠。”太后微微皱眉,忽的灵光为闪,眼中浮现一丝冷气,沉声道:“请问道长可有破解之术。”
“往西方再退十里,方可避让。”道长嘱咐道。
“十里?”长平公主闻言皱眉道,“这不是得出了国公府另寻它地住着?”
“可有其他办法?”王瑞翰沉声问道。
“若不如此,两贵相争必有一伤。”道长皱眉道。
“刚刚道长说那位贵人的贵气隐隐高于琪妧?”宇文睿低声问道。
“正是”
“品阶一致如何贵气更甚?”宇文睿怀疑的问道。
“若贫道未算错,此贵人高出小姐四轮有余,自然贵气更甚。”道长恭敬的回道。
四轮有余,哼,果然是了。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沉声道:“道长,若琪妧的贵气高于那人会如何?”
“这,恐怕那位贵人贵气会受到压制。”道长思忖着回道。
“只是压制?”太后微微挑眉,心中不觉冷笑,将自己的外孙女压制的出了事端,险些有生命之虞,结果她到只是受了压制,果真是便宜她了,“传哀家懿旨,琪妧郡主,品行高洁,慈孝有佳,深得哀家之心,抬为公主,赐号镇国公主。”
“谨遵太后懿旨。”
“道长道法高明,赏玉如意一对,黄金百两。”
“请太后收回赏赐”道长推辞道。
“道长不喜?”长平公主不解的看向道长。
只见道长笑着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贫道想换做其他不知太后是否应允。”
“道长请说。”太后凝神道。
“京城芙蓉苑曲江池边乃修道良地。”道长笑着说道。
“芙蓉苑曲江池,”太后略略一想,正是京城东南角,确是风水宝地,既然如此说了便赏他一间道观便是。“哀家不日择址修建道观恭迎道长。”
“谢太后娘娘”道长跪拜道。
“道长请起。”太后缓缓起身道:“现已作法完结,不知是否可见哀家的孙女?”
“结界已结,贵气渐平,可。”
“多谢道长”太后心中稍定,抬步往正厅之外走去。
王瑞翰对着道长拱了拱手道:“我送送道长。”
“多谢”道长缓步往外走去。
行至照壁处,王瑞翰小声道:“薛楠兄?”
只见道长微微看了看,低声道:“瑞翰兄,贫道法力如何?”
王瑞翰微微松气道:“确实了得,刚刚入内我均不敢认了。只是你又非道士,要那道观做甚?”
“不可说不可说”道长的雪白的眉角画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神情,捋了捋胡子到。
“行吧,明日晚上醉仙楼一聚。”
“好说,我先回了,留步。”
“慢走”
-静姝苑-
“小姐,太后他们快到了。”紫娟轻声提醒道。
“好,开苑相迎。”琪妧嘴角一扬,理了理衣衫,缓步往院门而去。
“吱呀”院门大开。
晚上凉风将琪妧身上的半透明云雾绡轻轻吹起,微微露出其内银白云锦水纹齐胸襦裙,宽大的衣袖随着脚步来回晃动,楚腰纤纤,两者对比更觉纤柔可怜,绸缎般的长发简单完成一个髻,以福字赤金簪相固定,余下长长的黑发如瀑撒与身后,肌肤若雪,蛾眉清扫,眉间那火样花钿添加了几分仙气诱人。盈盈一拜,衣魅翩翩。
“见过皇祖母、姨母、姨父、三皇兄,诸位兄妹。”
“快快起来,让哀家好生看看。”皇太后上前扶起道:“嗯,这脸色倒是还有些苍白。”
“此次孙儿从九州带回上好的千年灵芝,明日便送来给皇妹补补身子。”宇文睿温柔的说道,看向琪妧的目光柔顺若水,那自然流露出的关怀便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琪妧微微抬眉正对上宇文睿那温柔而略带炙热的目光,心中微振,轻笑着回道:“三皇兄送的,我便不客气了。”
“嗯”却见宇文睿在琪妧此话之后,目光越发的温柔起来。
琪妧只觉心中警铃大震,联想起前世种种,不觉有些心慌。
“琪妧皇姐你额间是什么?”王瑞泽俏皮的问道,一时打破琪妧的愣神。
琪妧笑着回道:“是道长的嘱咐,我本是午马,却生在亥时,阳气势弱,便以火为花,增添其势。”
“嗯,这位道长倒是颇有些道行。刚刚匆忙倒是忘记了问道长名号。”太后可惜的说道。
“那位道长倒是奇,不愿告知他人名号。”琪妧轻笑着回道。
“可惜了”太后叹气道。
“无事,他即要道观必然会留在那处,到时候便去寻他便是了。”长平公主轻笑着回道。
“嗯,今日也晚了,琪妧丫头刚刚好些,便好生歇下吧,摆驾回宫。”
“太后摆驾回宫!”
“恭送太后”
琪妧福身相送,眼角微扬,老夫人,这个先下手为强,琪妧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