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艾伯特睁开了眼睛,他试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那个年轻的少女看见了,于是赶紧朝他走了过来,“请躺下,你的伤口才刚刚愈合。”说着,她自己的手放在艾伯特的额头试探了一下温度。
“太好了!好在现在温度将下去了。要不然就糟糕了!”
艾伯特发现那少女不过二十岁来岁,性格温顺,话语之间流露出善良、柔弱的本性。
“是的,我感觉好了很多!这得归功于你的护理。还有你们的帮助!谢谢!”艾伯特说道。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少女说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温婉,她很有礼貌,这是一种善解人意的眼神。
这也正是艾伯特迷迷糊糊中,将她误认是海伦的最为重要的一点。海伦就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不过这个女孩比她更为年轻,她的心智还不如海伦成熟。
“你说吧!”艾伯特微微点头,表示不会介意。
“你当时是不是从悬崖上跳了下来?”
“是的!”
“为什么?是你自己选择的…还是说,有其他的原因!”
“是我自己选择的,不过我并不是因为想死才跳下去的。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从上面跳下来的?”
“我们当时是出去寻找食物和水源,回来的路上,我们听见山上传来了一阵阵枪声。于是,我们就朝着枪声的方向寻去,半路上在水潭边发现了你。”
“是你最先发现我的?”艾伯特似乎冥冥中有种模糊的感觉,既像是梦,又像是真实。总之,是梦与现实之间,一个女人,正艰难的拖着自己上岸…然后,他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是这样,我最先赶到那里,我经常在那里打水。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少女说完之后眨了眨眼睛,似乎又想起什么,于是追问道。
“我叫艾伯特,我和另一个朋友遇到一大群活尸,情急之下…我只好先跳了…因为当时一方面是我们没有了退路,被活尸包围了。另一方面,你知道我受了伤……对了,你们当时只看见我吗?有没有看见另一个穿着军装……”艾伯特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少女已经不停地摇着头。
“艾伯特,你们是什么人?你肩膀上的伤口又是怎么弄的?”少女好奇的说道。
接下里,艾伯特简捷的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
“原来你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艾伯特,我叫露露。和你一样,我们都是从那座城市里逃出来的。”露露兴奋的说道,然后她扭头对着身后那些人说道:“你们快来!他和我们一样,也是从城市里逃出来的。”
很快,众人都聚到了这里,大家纷纷都和艾伯特握了手,以示友好。
几句简单的问候之后,他们开始向艾伯特一一介绍起来。
邦克对艾伯特说道:“你好!艾伯特,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的队伍!不难看出吧!我就是这支队伍里面最老的家伙。”
“你好!邦克。”艾伯特和他虽然也是初次见面,不过他对这个老者曾经有一些了解。他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他说的一些话,成为了这整件事的至理名言。当然,艾伯特并不觉得那些话一定就是诅咒。
艾伯特又看了看旁边的双胞胎兄弟,他以前曾经见过很多的双胞胎。有的哥哥高一点,有的妹妹会胖一点……只是相似度像如此难以分辨的,还是比较少见的。
露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她笑了笑,指着双胞胎兄弟对艾伯特说道:“这很明显对吗!他们就是双胞胎兄弟,他们也许是世界上最腼腆的双胞胎,不过他们的伸手可不赖!他叫巴洛,那一位叫鲁宾。”
虽然露露已经很详细的对艾伯特做了介绍,可是艾伯特似乎更加的茫然。他在想,巴洛和鲁宾的相似度如此吻合,只鉴别于服装不同,甚至发型、姿态和动作都完全相似。如果他们互相交换件服装,只怕他们的父母都无法辨认他们吧!
双胞胎兄弟似乎看出了艾伯特的困惑,于是其中一个名叫巴洛的少年笑着说道:“艾伯特,你不必苦恼,只要需要我们的时候,大喊我们其中一人的名字,你就会知道,哪个是巴洛,哪个是鲁宾。岂不是一目了然!”
“哈哈哈哈……”
众人都笑了起来,艾伯特想,看来这是两个活泼、可爱的少年,虽然表面上略显得腼腆了一些,甚至岁数也不过十六、七岁,可也并不影响这是两个机智的少年。
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头亚麻色的头发看上去非常具有光泽,他在这群人中显得尤为引入注目,看得出来他的服饰有些昂贵,在无名指上佩戴着一枚金光闪闪的钻石婚戒。
但他的出现,让周围的氛围有些异样,众人的表情有些沉重,他脸上带着一丝倦意,对艾伯特说道:“你好!欢迎你的加入!!我叫泰伦斯。” 只简单的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人群。
“怎么了?他的脸色不太好!”等泰伦斯离开之后,艾伯特对露露说道。
“不,他不是因为你才变得这样,他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他们一家四口在逃离期间,也被病毒感染变成了活尸。虽然你会觉得这并不意外,但是你知道吗?最为可怜的是泰伦斯的母亲感染了病毒,并没有告诉他们,而是选择了自私的隐瞒。”露露小声的对艾伯特说道。
“那后来呢?”艾伯特追问道。
露露深呼吸一下,她的情绪慢慢地缓和了一下之后,她才继续说道:“后来,发生了意外。他母亲咬伤了他的妻子,泰伦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亲手开枪打死了已经完全变成活尸的亲生母亲。不用我说,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泰伦斯当时该多少无助、多么的悲哀!可是…可是,这个时候,他的妻子也被感染了…如果说是你,艾伯特,你该怎么做?”
艾伯特没有说话,那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包括了太多的情感因素,太多的关联、甚至牵涉到道理底限…这个问题,他没有遇到。他当然永远也不希望遇到。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宁愿被感染的是自己,至少失去所有的意识,就不在是人类。也许不是人类就不需要思考了吧!
“这个问题,放在所有人的身上,但凡是个有良知、仁慈的人,都无法回答。何况,泰伦斯他是个好人,他爱妻子,更爱儿子…所有,他没有伤害妻子,他们继续赶路,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妻子能够被治愈,他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他却懦弱的选择了后者,泰伦斯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他不能在失去生命中任何一个人,他选择留下了妻子……”露露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是一场悲剧,是一场天天发生在人类身边最为悲惨的事。不过它天天都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上演着,这场悲哀就像是没有谢幕的悲剧,它没有完结的时候。
“所以,因为他爱妻子,就同时失去了妻子和儿子。这就是人类的悲哀,也是我们这些幸存者的悲哀,难道不是吗?!!”露露呢喃般的说道,不过更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