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莫名多出来的仇人,叶冰岚更多的是厌恶,先不说她跟萧玉宸的流言蜚语,就单单这一出莫名其妙惹出来的骚,倒真是让她喜欢不上何烟月这个人了。
此时的夜风有些冷,再加上周遭宾客马车已然走得没多少了,这条白日里突然间热闹的街道突然就一切归于宁静。
叶冰岚将身上的衣衫扯紧,目光中带着一抹清冷,唇边笑意淡淡,许久沉默后,回身便进了马车,对于那个张狂女人的叫嚣不作半句回话。
眼见着马车徐徐从自己视线中走远,何烟月怒然抬手便扇了身侧梅娘一个耳光,声音中火气十足:“狗奴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梅娘身子颤了颤,眸光中泪意闪闪,带着一丝莫名和恐惧。
叶冰岚前脚刚步进马车的时候,抬起的眸子便是好巧不巧与车中一人撞上,她心内惊异,却仍是在何烟月的怒瞪中镇静的掀帘进了马车。
昏黄的烛光将那倚靠在马车一角的月白身影抹上了一丝淡淡的金色,一把折扇轻晃间带动男人鬓角的几缕发,显得尊贵而俊美。
叶冰岚寻了个角落坐下,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在这?”
萧玉宸薄唇牵出笑,丹凤眼看向她腰间系着的香包,折扇一收,对着那香包一指,话中带着一丝调侃:“怎么,还留着啊?”
随着他的视线,叶冰岚这才注意到那个香包,抬手便解了下来,就近就从身侧的车窗丢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事后还不忘从袖中取出帕子擦了擦手。
看她那样,对头男人低笑出声,道:“你怎么不说那个香包是那女人送你的?”
叶冰岚反问道:“女红粗简,没半个证明的,难不成我还要自讨没趣?”
她一开始就摸过那个香包上的女红,采用的线也太过粗糙,当时她就没打算说出香包是何烟月打算栽赃自己用的,毕竟那样的绣工,且那样情景送给她的,谁会起疑,而且何烟月之所以会有这多此一举的一手,为的不也是在防自己会突然揭发好做的后手。
她不冷不淡的样子让萧玉宸笑了笑,将一直放置在案几上紧握的手松开,只见一块纹路有些简素的玉佩在他掌心下呈现,玉的一头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上那本是精心编制的同心结也散开了。
叶冰岚见到那玉佩,沉静的面上就在下一刻有了冰裂的痕迹,她伸手就去拿,话语有些颤音:“怎么会在你这?”
“南宁王托本王还给你的,他让本王代他跟你道一句不是,”萧玉宸道,目光中有些稍稍恍惚,语气忽而变得有些轻,“这毕竟是你娘亲所留下的唯一物饰,岂能因为那种小人而白白搭进去。”
他的话,让叶冰岚本是看向玉佩的视线抬起,带着一丝愕然不解的样子看着他。
不等她回话,萧玉宸便抬手敲了敲马车的车厢,车夫很是听话的停下了马车。
在叶冰岚的注视下,男人起身,掀开轿帘的时候,微风拂进,将那月白色衣袂带起,叶冰岚看不到他面上神情,只是突然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然而,就在这时,萧玉宸轻笑出声,背对着她道:“那么,叶小姐,本王很期待你七日后国母寿宴上的表现,但愿,你不要让本王失望了。”
话落,男人便下了马车,隔着马车的车厢,叶冰岚清楚的听到那人走得愈来愈远的脚步声。
马车再次行驶的时候,叶冰岚才悠悠记起来,当年身为大皇子的他,出生时生母俞贵人便因难产血崩死去,又或者因为俞贵人身份特殊,当年的萧玉宸是吃着宫中百家饭长大到五岁,才在那时入了皇室族谱,有了姓名,跟了现今的养母静妃。
叶冰岚抿了抿唇,将脑中的一切纷杂思绪打断,对于那个男人的事,她不能掺和太多,毕竟,皇家这浑水,她最好不要淌,即便淌了,也要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就这样,自那夜后,叶冰岚也没再见到萧玉宸,而随着一日一日过去,齐国国母寿宴也逐渐在接近。
这几日,叶清羽母女倒是安分了不少,也不再明面上给她找麻烦了,叶冰岚自是不去她们身上花心思,一心一意便留意于这次皇后寿诞。
这次皇后的寿宴,没有邀宴各国使臣,对外只说是君臣同乐便好,可在花费上却是不少,单这洛安城举国上下的布置就一看不俗。
而对于赫宁王凯旋而归的指婚,也一直没有声息,像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