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氏母女之外,其他哪一个肚里的弯弯肠子都比别人多一米的。
范氏和岳老栓显然是持不同意见。
岳蝉应了一声。也没和林氏母子三人打招呼就走了。
岳凤那个气啊,冲着东次间儿就喊:“奶,您看见没?阿婵这是什么态度?都不和我们娘仨打招呼。”
岳凤以前不管怎么告状都能让范氏上火去揍岳蝉,可今天显然是不可能了。
岳桂兰撇嘴,对着范氏摇了摇头,范氏皱了皱眉,开口骂起来了。
“林氏,你还有完没完?瞧瞧你教导的好闺女,对自己姐妹这么不依不饶的,这还能嫁出去?还敢嫁出去?这种心性,嫁出去不得和人家结仇?”范氏的话让岳凤脸色大变,欲开口争辩被林氏给堵住了嘴。
“娘,您说的对,我这就带阿凤回去好好教导去。”林氏今儿一早上,在范氏眼里那就是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错什么。
得,她还是先躲过今天吧。至于女儿所受的委屈?自然是要发泄到岳蝉姐弟俩身上。
林氏心里很清楚,分不分家,她们是长子大房,都要一辈子和范氏一个锅里搅合。
所以犯不着为点儿小事和范氏闹别扭。
林氏扯回去岳凤,一个大耳瓜子就甩岳凤脸上了。
岳凤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亲娘,从小到大,除了挨过范氏和大姑岳桂菊的打之外,她娘可从没打过她。
“娘,你也觉得我奶说的对?”岳凤伤心了,她还不是看见岳蝉那么不给她娘脸面才说那番话的?
林氏打完自己就心疼的红了眼眶,随后一把抱着岳凤:“娘的儿,娘知道你是为了帮娘找回面子,可儿啊,你也要想想,你就算是鼓动你奶去揍了她,咱们就真的得脸了?”
看岳凤一脸倔强,林氏擦了把眼泪继续说道:“你奶的心思你也该看出来了,这是打着对阿婵姐弟俩好的幌子,想跟你二叔讨好处呢。你当下可不能这么点火了,要不然今天被你奶骂的事情,就多了去了。”
岳凤这才明白过来她娘和她奶的意思。
岳明一个人住在东厢房西次间儿,里面的屋子睡觉,靠进堂屋的外间当书房。
东厢房堂屋,他娘和妹妹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嘴角微微勾起,她娘虽然反应总是慢半拍,可好在脑子不糊涂。
岳蝉姐弟俩在这个家里过的好坏都和大房没关系。
受虐待了,背恶名声的也是爷奶。所以真心犯不着把自己的名声也搭进去。
三叔一家三口就聪明的没欺负到明面上儿。
放下书,去了堂屋,看着他娘和妹妹,岳明这才淡笑着开口:“阿凤,你听娘的错不了。阿婵姐弟俩,早晚要被赶出去的。就算爷奶、二叔都不同意,哥也答应你,一定把她们赶出去。”
岳明说不清为什么,他打小就不喜欢那对儿龙凤胎。能赶走,让自己眼前清净自然是最好的。
岳凤和林氏对视一眼,随后笑的开怀极了。只要她儿子(大哥)决定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
岳蝉回去找弟弟的时候,也在思考着离开这个家的事情。却没想到大房母子几人也打着同样的主意。
刚进西厢房堂屋,张氏就从西厢房东次间儿走出来了。一脸笑容温暖如春,可岳蝉就觉得这笑慎得慌。
“三婶儿,有啥需要我做的吗?”身体原主看见张氏莫名其妙的笑容就会这么问,岳蝉也一样。
张氏嗔怪道:“病都没好呢,三婶可不会让你忙乎。等你身体好了,三婶忙不过来指定请你搭把手。”
这笑面虎越是这么说,岳蝉心底越发慎得慌。
“阿婵,三婶就是个眼皮子浅的,之前对你们姐弟俩多有得罪,就看见三婶儿这么大岁数和你赔不是的份儿上,你们俩可千万别和三婶儿计较啊。”张氏说完,岳娟就从东次间儿出来了。
手里抱着个包裹,一脸不情愿的走到岳蝉的面前:“给,这虽然不是新的,可我娘也洗干净的。你们拿去穿吧。算是,算是我们家的赔礼。”
岳娟说完就一脸臊红,跟小贱人道歉,简直就是丢了八辈子的脸。
可她娘说的,也不能不听!
岳蝉继续装,一脸迷茫的看着张氏母女:“三婶儿,这是做啥啊。可不敢这样,要不是三婶收留我们姐弟俩,这会儿我们还在柴房里住着呢。”
岳蝉这话算是恭维了一把张氏,张氏更开心了。
当年顶着婆婆的压力让这姐弟俩住在自己这边,可算没白瞎了这一步棋。
“你要真记得三婶当年的好啊,就把衣服都收下。没分家,三婶儿想给你们新的都没尺头,回去歇着吧,三婶儿和你娟儿妹妹去挖野菜了。”张氏边说边把包裹塞给了岳蝉,拉着自己女儿就走了。
岳蝉抽了抽嘴角,张氏这应变能力,搁现代职场,那就是公关界的顶级白骨精啊!
看着张氏母女出了大门,本打算带弟弟出去的岳蝉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拿着包裹进了东次间儿,岳青趴炕上,对着岳蝉挤眉弄眼。
岳蝉乐了:“感情你都听见了?小机灵鬼一个。本打算带你出去说话的,这会儿她们走了,咱俩也好说话。”
岳蝉说着就爬上炕,打开包裹。里面是两套夏衫,分男女款的,一看就是大人的衣服改的。
岳青爬起来,凑岳蝉身边小嘴一张,巴拉巴拉开始絮叨。
“姐,我要说的第一个秘密,是爹在外面有儿有女。第二个秘密,娘嫁进来之前,和那个货郎早就私通生了个儿子了。”岳青一脸伤心。
岳蝉满脸吃惊:乖乖不得了啊。岳蝉的记忆比较单调,只知道他爹常年不在家,不心疼他们姐弟俩。只知道她娘耐不住寂寞,跟一个货郎跑了,爷奶对外说休了她娘。
没成想,这里面还这么多的事儿?
岳青伤感是因为遇上这么一对儿爹娘臊得慌。
十岁的小男娃,已经懂得礼义廉耻了。
摸摸弟弟的头,岳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