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也伸手揽了怀中这个瘦弱的小姑娘,细细打量起来。
怀中的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面色有些青黄,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顾荣本就皱起的眉毛更是挤成一团,当他视线落到女孩右耳时,再次出声,“你娘在信里说你成日的用手抠这颗痣,谁说也不肯听。”
他姐姐每次来信,总抱怨女儿嫌耳痣惹眼,拼命的用手抠。
顾荣在小姑娘两岁的时候去梅州见过她一次,记忆中小小的肉团已经变得认不出了,只有那刻朱红的耳痣如记忆一般。
陶欣死死埋着头,两手已经出了很多汗。就连余凡心中也有些不安,她和整个教族谋划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全看这个跟方婠有几分相像的女孩了。
其实陶欣比方婠大四岁,只是因为三年的牢狱生活,让这个女孩发育迟缓,虽说已经十二岁的年纪,身形却还在七、八岁的样子。
顾荣伸手怕了拍陶欣的头“我以为你会像姐姐多一些,现在看来你更像你父亲多些。”
余凡闻言松了口气,缓缓开口“方姑娘能和亲人重逢,多亏佛祖保佑,也是顾大人的福泽。”
顾荣没有搭话,伸手拨着陶欣的头发。余凡知道他的用意,上前帮忙拨开陶欣的易簇头发,露出一道疤痕“ 伤口在这里,伤的太深了,最近才慢慢长好。”
顾荣看了眼,叹口气“险些要了性命这伤。”
他帮陶欣整理好头发,弯腰抱了起来,口气轻柔“婠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陶欣看到后面对她使眼色的余凡。沉默的从怀中掏出一对用花绳帮着的东珠,最下面还点缀着两个金刻的小鱼。
顾荣接过看了会,缓声问着,“这东西以往挂在何处?”
掏心摇摇头,小声的吐出两个字“忘了。”
顾荣叹气,她果然因为磕着了脑袋,把以往的事情忘个干净。他转头对着余凡道,“孩子我带走了,至于主持当初发现婠婠的细节,烦请您择日到京与在下细说。”
余凡心中狂喜,追着跟了几步道,“婠婠与贫尼有几日师徒的缘分,贫尼届时一定会上京助大人查清婠婠被人谋害的事。”
方婠的父亲名叫方轩,是南境沿海地区最大的船商,在当地更是首屈一指的大富贾。
家中更是掌握了南境最大的纺织行,这穆国大半的织物都是出自他们方家织行。
并且每年都将大量的绸布装运出海,卖往东洋及各国,回来时船上也装满了西洋物件。
这样的大富甲,很多世家大族都愿意把女儿嫁进来。后面方家就娶了京中顾家之女,顾盼。
可顾盼嫁入方家多年,一直没有生养,到了最后也只生了方婠这一个女儿,因为生她时候伤了身子,再也无能力生育。
方轩便又抬了几个姨娘进门,顾盼心中不喜,本来生育过后就不好的身子更是每况愈下,而几房姨娘也不是省油的主,闹的是家宅不宁。
接连的事情导致顾盼身体油尽灯枯,去世之前怕自己的唯一的女儿在方家无人庇护吃亏,便修书一封远送京中,想把女孩放在外祖母身边养着。
顾盼虽然是京中大户之女,可自小就跟这儿父亲在外游走,加上幼弟顾荣帮衬,对于经营有些心得。
嫁到方家后用手里的嫁妆各处周转经营,十几年下来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也不怕夫家不给女儿银钱。
而方轩对于这个自小就要离家的嫡女,心中也存了愧意。
在她走之前又添了一些。一来二去,方婠身下的家产就有百万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