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自然不会说,当时她救萧麾的时候,根本就没认出来,只觉得这个男子肤白貌美,是个唇红齿白的可口小郎君,她犹豫着如何来个碰瓷偶遇,谁知道竟然冒出来个打劫的,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山贼,这怎么能忍,她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天下苍生福祉冲出去。
她三下五除二就江女山贼打跑了,她正犹豫着如何娇俏俏搭讪,那萧麾行着君子之礼,说:“这位姑娘,多谢见义勇为,今后有机会定会好好报答!”
“别今后了,我这人记性差,记不住!”白安安对于美男子素来脸皮厚的很。
“这……”那小郎君迟疑着,沉思的样子更是好看。
“要不现在就以身相许好了!”这话,就这么顺溜的说了出来。所谓色令智昏,说的就是她。
当时,他的面孔羞的就像要滴出血来了,耳根子都红通通的,她正暗自笑,怎么和萧麾一个德行。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倒是和萧麾有着几分相像。
好吧,好吧,她调戏了她的同窗。
“呦!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呀!”韶音点了点白安安的鼻尖,转念一想,“不对啊,你自小就在我身边,从没有见你和小男孩玩过啊。难不成……”
“那时候母亲不是觉得我顽劣,逼着我入了半年学堂嘛,那时候萧麾就坐在我边上。”白安安抿嘴一笑,那时候的她最大的乐趣就是逗萧麾。她分明记得,当时不小心碰了她的手,竟然三天羞的不说话。他越害羞,白安安就越觉得有意思,要不是她母亲发现她去了学堂什么都没学会江她揪了回来,她还会每天故意蹭蹭萧麾看他耳根子通红样子。
“不过,那个易彦飞还真奇怪,被你拒绝了这么多次,还缠着你,脸皮真是够厚的。”
白安安缩了缩,翻了个身,却是没敢说话,其实她和易彦飞之前就见过一面,只不过怕韶音担心,就没告诉她。那一年是她第一次偷偷溜出去妓院玩,慌乱之中跌进了一房间,就看到了正要沐浴的易彦飞,他已然脱光了上半身,见了她第一句话竟然是:“我的清白没了,你要对我负责,不然的话,我就叫了哦!”偏偏还瞪着那双桃花眼,真弄的她在逼良为娼一样,她当时又气又好笑,只能敷衍着:“这位龟公,我知道你在这里是卖艺不卖身的,你的清白我包了!”
当日的易彦飞就是个无赖,被认错了反而不说,竟然大喇喇的要从浴桶里面抬脚走出来,边走还边笑:“你见过这么标致的龟公吗?有的话,给我来一打!”
所以说,当时她行走江湖经验尚浅嘛,当时捂着脸就跳了出去,一出去才想起来,自己蒙着面啊,羞个什么劲啊。
后来,这件事就成了她生涯之中的污点,绝口不提,更是不会再兑现那个诺言。那件事情,过去了好几年,等再见易彦飞之时,她才想起来,原来他还真不是龟公。不过,幸而入妓院之时她蒙了面,事情又隔了这么久,易彦飞定然是认不出她的。
“音姐,等明日到了金陵,你要帮我!”白安安凑在了韶音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韶音笑着戳了戳白安安额头:“就知道你这鬼丫头主意多,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包在你音姐身上,这几年的江夫人可不是白做的。”
这几日,金陵城都在传言,说白家四小姐白安安偶感风寒,再加上婚事搁置,一时间药石罔效,颇有病情渐苛之情势。
这传言传的甚是厉害,竟然连萧麾所属的翰林院也传开了。
等门口小厮通禀萧麾已到中厅之时,白安安正生龙活虎的同小汤包打水仗,闻言,扔了水枪,穿过小道,爬进后窗,刚钻进被子,萧麾就来了。
“安安,我能进来吗?”门口是萧麾恭敬有礼的问话。
白安安一边脱去湿鞋袜,一边朝外猛咳了几声,故意哑着嗓子:“进来吧!”
萧麾落了座,神态拘谨,低着头,不说话。白安安闭着眼睛装了半天,也没见个动静,忍不住睁开眼睛,朝边上的芝麻使了个眼色。所以说,芝麻为何得白安安喜欢呢,人聪明啊,立马懂了,率先开口:“萧公子,你今日前来是……”
“哦,我听闻安安身体抱恙,特来探望。”萧麾坐着又不说话了。
芝麻轻轻咳嗽了两声,只能继续尬聊:“萧公子现在看到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