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你没事吧?”旁边其他女孩也吓的厉害,脸色煞白。
然而露露只知道来回重复几句,木然呆楞。
其他女孩子互相看着不知所措,校方很快过来封锁了现场,给出事的女孩们配了心理辅导,禁止消息外传。
*
“一定是婴灵控制了露露,让她去上吊,她自杀的方式跟蓉蓉一模一样!”
“之前蓉蓉出事的时候就有血手印,现在露露宿舍里也有了,太可怕了,到底为什么啊?我们已经搬宿舍了还这样,婴灵是要杀掉我们所有人吗?”
“露露都这样了,我们怎么办?”
……
为了不让消息外传,江南辅修的是心理专业,被教导主任临时抓来给露露做心理辅导,梁菡本来就认识露露,于是就都过来一起。
二三十个女孩子聚在一起,现场很吵杂,指导员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大家保持安静,可是很难。
岳桑静静看着眼前的地面,整个人仿佛已经浸入到久远的时空里,想着什么。
这个情况实在太诡异,已经超过了人力所能结识的范围。
“别怕,大家不要想太多,只是巧合,露露是惊吓过度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指导员大声安抚。
……
詹子平进门的时候,正是一团乱,然一个帅哥忽然推门进来,所有人都看过去,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岳桑恍然从愣神中惊醒,过去迎了詹子平,给人介绍:“我男朋友。”
校方对警察的身份特别敏感,不愿过多曝光,只好说是私人关系,其实本来也是难得詹子平那边一个大案子结束,准备校庆结束跟詹子平去吃饭,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岳桑把事件原原本本发给詹子平,问詹子平怎么解释,詹子平选择了直接过来校园里直面当事人。
詹子平站在岳桑身边,听岳桑补充细节。
“学姐你男朋友真帅!”一个学妹冒出来一句。
“是啊,学姐给我也介绍个男朋友吧!”另一个学妹说。
“我也要,我是党员,我优先!”
……
一提到男朋友,鬼都不怕了,整个气氛一下子缓和一点,詹子平难得的也并不冷然,唇角也微微翘起。
指导员要崩溃,急忙说:“好好好,排队介绍,你们先保持安静好不好?露露只是惊吓过度了,所幸现在是校庆阶段很多知名教授都在,他们在给露露做辅导,已经没事了。你们不要谣传不可靠的东西,我们是医学院的学生,更应该理性!”
然而底下人完全不信。
门又被打开,有两个校方人员推开门,江南推着露露进门,露露坐在轮椅上,脸上还是有些仓皇的神色,可是好很多了。
王副校长进来,站在讲台上:“各位同学,露露只是过度惊吓,已经没事了,初步诊断为癔症,身体虚弱腿部暂止无法直立所以坐轮椅,她专程过来跟大家解释事实,一切都是因为最近毕业季写论文压力太大所以潜意识做了可怕的决定,所幸我们的各位同学基本功扎实,把她救了下来。其他怪力乱神的都是谣言,校方将严肃处理传播谣言的同学,涉及到学位证,各位同学请务必保持理智!不信谣不传谣!”
底下学生议论纷纷,竟然牵涉到学位证,就算再诡异,也没人敢拿学位证开玩笑。
“对不起大家,是我压力太大了,我好多了,是我不对让大家都担心了,我给大家道歉。”露露被校领导推到讲台当中,脸色苍白虚弱的说。
“露露同学。”詹子平站在岳桑身边,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声音冷静如常:“如果你是压力过大,那为什么你在昏迷时会说是婴灵来找你?”
底下刚刚安静一点的同学们又一片哗然。
“这是谁!出去!”王副校长大声斥责。
“王叔叔!”梁菡上去拦着王副校长,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王叔叔,那个是我爸请来的专家,来学校讲座的,您别生气。”
梁菡的父亲是全省最好的医院的院长,也就是梁菡江南就职的那一所,在c市医护圈里首屈一指,人脉很广。
王副校长招惹不起。
露露轻轻摇头,低头就着面前的麦克风,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对不起蓉蓉,她恨我,她男朋友是我介绍给她的,蓉蓉自杀说到底也是因为那个男的,我心里一直很挣扎,所以我压力太大,我总觉得是我对不起她。”
江南凑在话筒前补充说:“这是长期暗示下的心理阴影,很正常,人通常会给自己的极端行为寻找一个合理解释,并且在大脑中将这个解释真实化,以为这是真实存在的。”
詹子平看一眼岳桑,岳桑也看他。
“你母校可能以后都不欢迎你回来了。”詹子平声音很低,用只岳桑一人能听清的音量,缓缓。
岳桑好奇的问:“你要干嘛?”
“你要真相吗?”詹子平问。
真相,岳桑一直在追逐的东西,她喜欢非黑即白,即使在这个并不能这样清楚区分的世界,她仍然喜欢向着这个方向去前进。
岳桑点点头,唇角不自觉的上翘。
有点期待,有点欣喜。
詹子平低声跟岳桑耳语几句,岳桑脸上诧异的厉害。
“各位暂时还是不能走。”詹子平从靠坐的桌子上起身,向着王副校长过去:“我们很怀疑贵校能否保证露露同学的安全,毕竟她是在学校里伤成这样。”
“我们学校的安全措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露露同学是因为自身心理素质问题导致的事故,我们校方已经就人道主义方面的考虑跟露露同学达成共识。”王副校长一口官腔打太极,说到一半才想起来,反问:“你是谁啊?你跟露露有什么关系?露露父母都没有意见了。”
“贵校如果不改善,后续还会有更多恐怖事件。”詹子平在王副校长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冷声冷面。
“不,不是……你是谁啊?”王副校长拿捏不清楚分寸,干脆回头看梁菡:“菡菡,这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