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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把玲珑醉 第三十五章 结伴而行

仗凭洛凤池武艺高强,又十分机警,二人按照来路,不费吹灰之力便逃出了太守府。

那姑娘对洛凤池感激不尽,盈盈下拜,“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不知您高姓大名。”

洛凤池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在下洛凤池,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面色一红,“小女子姓朱名颜。”

洛凤池微微一笑,“是‘渐消酒色朱颜浅,欲语离情翠黛低。’吗?哈哈,合情合景,好名字,好名字。”

朱颜听洛凤池这么一说,脸色更是红的厉害,张口道,“恩公,我……”她欲言又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洛凤池看穿她的心思,“你可是想让我帮你把老父亲救出来。”

朱颜满脸讶色,“恩公,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个老父亲。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该问不该问。你我素不相识,你怎么知道我被困在太守府,为什么会来救我。”

“哎!”洛凤池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我并不是专程去救你,而是把你们当成了我的一个朋友,我以为是她被抓了,才会去那太守府,没想到阴差阳错却把你救了出来。”

“一个朋友?”朱颜疑道,“可是一个十分漂亮,穿着打扮和我一模一样的漂亮姐姐,她身旁还有一位老者,虽然身负重伤,却凶巴巴的。”

“你见过他们?”洛凤池喜道。

“见过。”朱颜答道,“就在山前镇,今天早晨我们父女俩正在镇上赶集,经过一条胡同,胡同口忽然冒出两个人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抬眼一看,可把我吓坏了,拦路之人是一个老者,身上血迹斑斑,肩膀上还绑着纱布,他身后跟着的就是那位漂亮姐姐。”

“我爹见他俩拦住我俩去路,就问他们想干什么。那老者说道,‘只要我们俩换上他们的衣服,再去河洛城走一趟,他就白送我们十两纹银。’”

“十两纹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和我爹对这飞来横财都充满疑虑,心想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爹当场就问他原由。哪知他却立时翻脸,让我们不要打听,照做即可。如果我们不按他说的做,他就要杀了我们。我爹胆小,又贪小便宜,只得照做,没想到到了河洛城,却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

洛凤池听到此处,微一联想,便弄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一定是尹南风使的金蝉脱壳之计。他故意找人穿上他们的衣服,把自己骗往河洛城,他们却绕路走了,是以自己一路上才没有发现。既然知道了他们去向,自己完全可以取近路将他们拦截。现在倒不急着追他们了。

“姑娘你可帮了我的大忙,多谢多谢。”

“恩公,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对我的恩情天高地厚,我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你了。”

“姑娘不必客气,也别叫我恩公了。我大不了几岁,你就叫我洛大哥吧。你放心吧,我一定想方设法将伯父救出来。”

“可是河洛大牢戒备森严,我怕……”

洛凤池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太守府不也一样戒备森严,我还不是把姑娘完好无缺的救了出来。”

朱颜望着洛凤池伟岸的身影,格外安心,直觉得跟在这个男人身后,天下哪里都去得。

闲话少叙,两人来到河洛大牢外。藏身于暗处,观察着大牢四周的动静。只见几个狱卒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又有几个人奔了过来。

“有点不对。”洛凤池自言自语,“按理说这个时候狱卒们差不多都该休息了,他们这样急三火四的做什么。”

“洛大哥你看,他们又出来了。好像还抬着什么东西。”

洛凤池眉头紧锁,一股不祥预感萦绕心头,他眼力出众,看得分明,他们抬出来的是一具尸体!谁死在牢里了,让狱卒偷偷摸摸半夜处理。

一般来说就算是死刑犯也该在法场问斩,而不会死在牢中。死在牢中的要么是久病不愈的病号,要么就是被狱卒偷偷害死的,看这些狱卒鬼鬼祟祟样子,多半是后者。

“我们跟过去看看。”洛凤池轻声说道。

那些狱卒没想到会被盯梢,全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具尸体上。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片荒野。

“就在这儿吧。”一个狱卒悄声说道,“快点,别让人看到了。”

“真他娘的晦气,刚进来一天就去见了阎王。”另一个狱卒骂骂咧咧说道。

“还不怪老五,和他瞎说什么。要是让徐公子知道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道他是一个短命鬼,禁不住吓,再说我又没说瞎话。”

“哎,少说两句吧。赶紧把人埋了,明天咱们就说已经把人放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道他死在了这里。”

“对,别说了,赶紧干活。”

“铿锵、铿锵”

铁铲不断落下,不一会便挖出一个五尺见方的深坑。

洛凤池与朱颜躲在一处土丘后,望着狱卒们的一举一动。

“洛大哥,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朱颜轻声问道。

洛凤池不安感觉愈发浓烈,回头望了望朱颜,“我先过去看看。”

朱颜只觉眼前一花,身旁已是空无一人。“洛……”她刚想惊呼,又连忙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几个刚刚还频繁舞动铁铲的狱卒仿佛中了邪一样,各摆造型,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原来他们都被洛凤池的点穴法制住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洛凤池蹲在地上,一点点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脸色瞬间大变。

“他是怎么死的?”

“大侠,不关我们的事啊!他是自己死的。”

洛凤池勃然大怒,一把扣住一名狱卒的咽喉,沉声喝道,“再不说实话我宰了你!”

那狱卒被吓得瑟瑟发抖,“大侠饶命,我说,我说,都怪李老五。这老头儿被关进来后,闹得很凶,把我们吵的烦了,李老五就对他说,‘你死了心吧,你的女儿落到徐大公子手里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说不准现在就已经被先奸`后杀了。’谁知这老头儿想不开,竟然趁我们不注意,服毒自杀了。”

“他哪里来的毒药。”

那狱卒苦着脸道,“我们也不清楚啊。”

这时,朱颜也来到近前,“洛大哥,是谁被杀了。”

洛凤池呆立当场,哑口无言。

“洛大哥,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她冲上前来,往那尸体面上一看,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心如刀割。“爹!”她痛哭一声,眼前一黑,摔倒在地,就此失去了只觉。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整洁的床上,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忽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幕幕,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离她而去,从此以后自己就将无依无靠,孤独一生,顿觉痛彻心扉,又低低哭泣起来。

吱扭一声,房门打开,“朱姑娘,你醒啦。”洛凤池端着一碗鸡汤走进屋来,轻轻坐在床沿,“喝点鸡汤补补身子吧。”

“洛大哥!”朱颜一把将洛凤池抱住,放声痛哭。在她心中这个男人已经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洛凤池任由她抱着,听她痛哭流涕,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丧亲之痛,痛断肝肠。

哭了好一会,朱颜才渐渐松开了抱紧洛凤池的双手,擦了擦鼻涕,看了看洛凤池那被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衣服,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洛大哥,这是哪里,我父亲他……”

洛凤池也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朱姑娘,我们在一个老乡家里,你的父亲已经让我安葬了。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说着他拿起了一个毡帽戴在头上,穿上一件蓑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随手又递给朱颜一件。

“昨晚我帮你报了仇,现在全城都在搜索你我下落,你也穿上,免得被人认出。”

“帮我报了仇?”朱颜面露疑色。

“徐老虎让我给宰了。”

“啊!洛大哥你……”

“留着这个恶霸祸害乡里,不如杀了干净。”

两人穿戴整齐,推开房门,来在街上。

只见一队队官兵手执刀枪,正挨家挨户搜查。官兵借着搜查之名,强取豪夺,直把这河洛城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你们这些强盗!抓我儿子做什么!”一个老妪拦住士兵,怒声责骂,“他怎么可能是凶手。”

“去你妈的!”一名士兵飞起一脚,将老妪踢翻在地,“再嚷嚷老子把你也抓起来。”

“冤枉啊,儿呀儿,你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抓你,有没有天理了。”那老妪哭得呼天抢地,痛不欲生,“谁来救救我的儿子啊。”

“放了李大牛!”“对,放了他。”百姓群情激奋,各操扁担铁锹冲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想要造反吗?哎呦,是谁打老子,老子宰了你们。”

洛凤池低着头,趁着官兵们与百姓纠缠不休,拉起朱颜从他们身旁匆匆而过。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昨夜朱颜昏倒地方。这里已经多了一座新坟。

“朱姑娘,伯父就睡在这里,你和他说说话吧。”

“爹……”朱颜双目含泪,扑倒在坟头上,痛哭失声。

洛凤池站在原地,看着朱颜伤心欲绝,心中阵阵刺痛。

如果自己不追尹南风,尹南风就不会用这金蝉脱壳之计,如果他不用金蝉脱壳之计就不会让这一对父女来河洛城,他们不来河洛城就不会碰到徐老虎,不碰到徐老虎她的父亲也不会死。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害了她。

也不知哭了多久,朱颜渐渐止住悲声,她面无表情,双目无神,呆呆坐在坟头瑟瑟发抖。

洛凤池担心她悲伤过度,再生出什么病痛。赶紧来到她的身旁,低声说道,“朱姑娘,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想必朱老伯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还请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洛凤池不劝还好,他这一劝,朱颜又 “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洛大哥,以后我可怎么办。”

洛凤池轻抚她的秀发,好言安慰。待得她再次平静下来,洛凤池轻声问道,“朱姑娘,你还有其他什么亲人吗,我可以将你护送过去。”

朱颜微微摇头,轻声抽泣,“我爹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可是他也已经离我而去了。”

“听说你还有个未婚夫,不知他是何方人士。”

朱颜又摇了摇头,“我爹只说将我许配了人家,可是他是何方人士我也不清楚。”

洛凤池眉头微微一皱,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独身漂泊江湖,必定受尽欺凌,这可如何是好。她所遭遇一切全是因我而起,我岂能坐视不理。也罢,不如我先将她带在身旁,以后若碰见他的未婚夫再成全他们两人结亲,若碰不到,自己也想办法将她安顿,帮她找个好归宿。

想到此处,洛凤池说道,“姑娘,既然你别无去处,可否愿意与我同行。”

朱颜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洛大哥若不嫌弃,颜儿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