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了之后，方芳长长出了一口气。

吃饺子？今天恐怕是吃不下任何东西了。想起刚刚的那具尸体，她的胃里忍不住又难受了起来……

“今天跟你相亲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胡栗好奇地问道。

“你就甭问了。反正是个极品。”一想起那人，方芳忍不住又要叹气。

“我可是自己人啊，跟自己人都不能说么？”胡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嗛，就你那大嘴巴，我才不放心呢！”方芳撇了撇嘴。

“好，当我没说。咱们收拾收拾，先回队里吧。”胡栗悄悄拿出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条讯息——“她今天的相亲并不成功，据说对方是个奇葩男。你就先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对方马上回复：“收到，多谢。”

“光说谢谢没用！记得请我吃顿饭！”

“收到，没问题。”

这天晚上，胡栗一直加班到晚上十点多，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方芳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胡栗敲了敲门，等方芳说“进来吧”之后，再推门进去，只见方芳面前码了小山一样高的资料，方芳正对着这堆资料抓狂。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资料？”胡栗好奇地问。

“我找了本地最大的图书馆，让那里的工作人员帮我弄了相关的资料，然后送过来了。可我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够你看到下一个世纪了。”胡栗随手抓起一叠资料，是直接复印来的图书影印本，书名是《西方神秘文化》。

下头还有一本类似的——《欧洲巫术起源》。

“要按你这么查，效率可是太低了。”

“可我担心会漏掉什么东西。”

“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啊……还是有一些的。你看看这个。”方芳把手中的一页纸递了过来。

“地狱犬？”胡栗翻看着那张纸，纸上的图案和死者身上的图案相似，只是大了很多倍。

页面的下方配着说明。

“它拥有三个脑袋，有低沉的声音。它的父亲是能够喷火的蛇形巨人，而它的母亲一半是女人，一半是吃人的蟒蛇。……如果有人死了，灵魂会到地下世界，这个世界是由冥府之神和他的妻子统治。所有的灵魂都别想逃走，因为那个五个脑袋的怪物在那里守着冥府的大门。毫无疑问，它吃人和吓人的功夫堪称一流。——希腊诗人赫西奥德”

“有点儿渗人，竟然是西方传说中的凶兽。”胡栗把资料放回桌上。

“查到这里，就查不到更多信息了。”方芳没精打采地说：“倒霉的是，顺着北河沿一路查过去，连监控系统都没拍下有用的东西，不知道那些残肢是由什么人，在什么时间扔到河里的。所以我只能又回到调查死者身份上。然而，目前的失踪人员信息里，也找不到与死者身份匹配的。”

胡栗想了想，说：“用局里的专家们新研发的搜索引擎吧。把你的那张照片放进去，它会自动匹配相关案件，给你办案提供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