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姨太惊叫一声,身下一热,竟是吓尿了。
赵清琬很失望:“你就这么点胆子。”
“小姐。”云箬一脸担忧,上前取走她掌中的勃朗宁,“仔细伤着自己。”
“三姨太,”赵清琬好脾气地道,“我教你一件事?”
三姨太浑身僵硬,又羞又怕,不敢不应:“请四、四小姐……指教。”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反抗都是笑话。”赵清琬一脸淡漠,“三姐怎么了?”
赵管家回道:“太太说三小姐戾气太重,让她在祠堂里反省呢。”
“溺杀亲妹,如此歹毒,竟只是反省,妈妈手软了。”赵清琬轻叹。
展少帅满心疼惜,低声问道:“溺杀?这是怎么回事?”
“三小姐把小姐推下水,还拦着我们救人。”云箬简单地总结道。
“这是蓄意谋杀!只在祠堂反省怎么够?必须严惩。”展少帅义正辞严地道,“连亲妹都能下毒手,下回说不定就弑父了!”
这罪名太严重了,一旦背上,三小姐就毁了!
“不!”三姨太挣扎地道,“三小姐纯善,她只是一时失手,不是有意害四小姐。”
“纯善到溺杀亲妹?”谭副官嘲讽道。
三姨太咬咬唇,一抹眼泪,恨恨地道:“四小姐虽落了水,如今不是好好的?可怜小姐被关在祠堂,连口热的都吃不上。天这么冷,她怎么受得了?”
“我在水里,慢慢下沉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好冷啊,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赵清琬微笑道,“那时候,三姐站在岸上,她在笑。”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落水那天,无望的呼救。
展少帅觉得心口有点儿疼,想抱抱她,又怕唐突了她,以至于手足无措。
谭副官也觉得沈司长的处置太轻了,起码也要让那个三小姐在冷水里泡一回,看三姨太还敢不敢说风凉话。
赵管家与云箬看三姨太的目光冷漠而厌烦,总是自取其辱而不自知,上蹿下跳像个小丑,母女俩一个样!
赵清琬心中一哂:三姨太久居后宅,少见世面,以为眼泪无坚不摧,哭得好看便能事事如愿。她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岁数了,对着小年轻来这套,画面太美了,叫人不忍直视。
三姨太来这一趟,不仅没达到目的,还败坏了女儿的形象,只能徒劳地辩解:“不是的,三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好了,”赵清琬摆摆手,“你下去吧。”
赵管家立刻叫了两个壮实的婆子,将三姨太拖走了。
“少帅,请坐。”赵清琬指了指身旁的椅子,“我跟你说说,荣三的事儿。”
展少帅立刻过去坐下,诚恳地道:“我相信小姐。”
赵清琬似笑非笑,淡淡道:“夫妻之间,坦诚与信任决定了婚姻能走多远。有些事,我说出来,总好过你从别人口中听到。”
时至今日,展少帅仍是条光棍,他懂什么夫妻相处之道。但是,从赵清琬口中听到夫妻两个字,也足以让他甜到心里了。
展少帅甜滋滋地道:“你说。”
“我妈妈与荣太太关系不错,曾经想撮合我与荣三。但这事儿一直没提到台面上来说,我便当做不知道,荣三正与三姐自由恋爱,一心娶她,自然也不同意。”
“三姐与我年纪相仿,十分好强,什么都想与我争。”赵清琬笑了笑,“三姐大约是觉得,我不怎么出门,见识少,一定会被荣三迷住。所以,她抢走荣三,会让我痛苦不堪。”
展少帅知道赵清琬心里没有荣三,仍是醋兮兮地问:“那你有没有被荣三迷住?”
“呵,我大哥十八岁时是何等风采,荣三如今又如何?”赵清琬挑眉,“我是见识少,可我见过好的,又怎么将就?”
这是没看上荣三,展少帅整了整军帽,肃容问道:“那我这样的,你喜欢吗?”
“说不上喜欢,但不讨厌。”赵清琬实话实话。
“你还真是坦诚。”展少帅感慨道。
“以诚待人,你好我好大家好。”赵清琬浅笑,又问,“我大哥失踪,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