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是达到了一种平衡，谁也奈何不了谁。僵来僵去，有很多都沉睡等着这种平衡打破。当然，打破可能是这几年，也可能是几千年，谁懂呢？”北芒背靠着墙壁，用有手撑着身子，“其实一般空间裂缝能扩大，大到能允许生物通过，你们这世界和我们那世界的战争已经打响了。唯一可以说幸运的，就是只有底端的生物进来。现今你们这世界还有多少已知的裂缝？”

“除了这一条，其余的几百年前消失最后一道后就没有。”钟离扯着嘴角，露出无奈。“那我今晚就要起身去找地方报信了，这事严重了。”

接着又说，“之前你说过只是想让小雪带你回家，现在裂缝就在那，你不用跟着了吧？”

“我长辈说是要唤醒我的，带我去，又不是让我自己去。”

“它是跟着秦媚的，秦媚还是个小孩，她又要上学，只怕没时间带你去。”

“埋我的人就是我族里的，这是预感过今天，随缘。而且这地方也挺好，很悠闲，不用为它事所烦恼，逍遥自在。”

这时候野果都已经吃完了，果肉里的种子被丢到一块。钟离把它们捧在手，说，“你知道吗，我们之所以能吃着果，在这谈笑谈事，是因为生命奉献了一部分，让我们得已有能量。植物的果实有果肉，本意是想让后代在更远的地方，能生长出来。”

“因果循环？”

“嗯。”

钟离把种子拿到洞外的土壤上，扔给秦媚一张地图，说了一些野外应注意的事项，就扬长而去，和三人就此别离。

山洞就这样静了下来，过后，秦媚问要不要守夜。北芒说，不用，他睡觉很难有人能靠近，靠近也不能咋样，放心睡。

秦媚说，这三个女生，就你一个男的，你睡洞口，没事不准进来。进来就打你。

估计也只有秦媚敢这样和北芒说话了，神徒层次把他当做小弟弟一样。

北芒说，这也是应该的，我绝对不靠一步，要靠近一丢，站着让你打，哈哈。

……

又是一个清晨，霞光照进了洞里，晨曦的天蔚蓝碧透。

秦媚极没有修养的张着大嘴巴沉睡，如小猫沉睡缩着身子，现在虽不是萧瑟的秋季，也不是寒冷的冬季，但夏季的末尾已不复初始的酷热，夜里只靠白天存留的余温对普通人来说也是够冷的，又因为有小雪这大空调，白天算是凉嗨了，晚上就有她受的。小菲小七可以睡远点，可她不行啊。没被子又没多余的厚衣服，秦媚昨晚翻来复去，辗转不停，直到夜深山林静寂，她听着虫鸣声才浅浅睡，深深睡。她是最晚睡却也是最早起来的。小菲枕着一块小石头睡，小七则侧身枕着胳膊睡，北芒之前不知被埋了多久，他现在也睡，只是他是坐靠墙壁睡。

关于前进的打算，秦媚昨夜也想过去找大部队，跟着他们走，这样不用迷路，也不用担心太多危险，野外的事也不用她们操劳，大有“领导叫去哪，我就去哪，前面是刀山，有人垫着，下面是火海，有人找隔火大船”，这是跟随人的好处。

秦媚早晚要独自去野外，不去找也行，她能先经历累经验，那时再好不过。小七已没有亲人可以依靠，她要寻父母也必须要独立，她这方面不找也行。而北芒强了点，怎样都行。

问题出在小菲身上。她是小家碧玉，长大后也是想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安稳度日。

没有经验走野外，说好听点是独立旅游，说好听点就是傻×找死。如果迷路了可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找你，饿死被吃还算好，要是被什么东西寄生或被抓去在体内放卵，想死都不会给你死。当然，有了小雪和北芒，这种可能性很小，只是苦还是要多受的。秦媚得和小菲谈谈。

太阳一点点的往上爬，远处的山头有一束束金黄闪耀的光线，鸟儿似乎都懂“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道理，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在远处叽喳，翠丽的叫声有些可以传出好远，秦媚在山腰也能听到。她现在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石头似乎是山的上半部掉下来的，风吹雨打，上面居然附着藓类，踩上去会有种滑滑的感觉。

野外的清晨不似城市的清冷寂凉，大片的绿色，大片的水汽，缭缭而上，尽显活力、生力。

一直到肚子发出抗议，秦媚才回去。

里面的人还没醒，睡得还沉。

牵着小雪回到里边，先后把她们弄醒。

“天亮了吗？”北芒听到脚步声，睁开腥酥的睡眼，打了个懒腰，“我都没睡够。”

秦媚问不是说谁都靠不近你吗，我都走个来回了，你都没醒。

北芒说我只对别人有警惕，搞得秦媚一阵恶心。

从地上摊开钟离给的大地图，秦媚认认真真的确认现在的位置，又极为专注、谨慎的找要行进的路线。她知道自己是个路痴，不仔细只有迷路的份。

在地图上划来划去，再点来点去，秦媚找出了两条路。其中一条较长，途中要穿过大山脉的侧边，再绕过近百里的湖泊，最后则踏如黑雪城在的平原，那时就可乘车直抵，路线绵长近六百多里。另一条就较短了，明显胜在了安全，也胜在了距离。

秦媚现在有小雪又有北芒这死人，如果单单她一人，她是很想走长点的路。

可她不是一个人。

“小菲。”

“恩？”

“我不想去找林烽他们了，我要自己走去那，你要跟着吗？”

“我又找不到他们，难道要一个人走。”

“有他嘛。”秦媚指了指北芒。北芒会飞，林烽走的应该不远，飞和走速度对比悬殊，只要北芒带小菲逛几下就能找到了。

“那我去跟林烽吧。”小菲是知道秦媚想逛逛世界，很明显，她陪不了她。现在让她自己先试试走走和以后再走走的差别虽大，但秦媚安全已有保障，苦就苦吧。

“小七，你呢？要和我一起吗？”秦媚把目光转向另一人，她是不想让小七走的，有小七在起码不用费心生火驱虫的问题。

“你要怎么走啊。”

“呐。”秦媚着长点的线条，“走这里。”

小七也仔细看了地图，低头沉思一会后，说，“改一下路线吧，我要找人问问这玉是什么做的。”

“那我们就偏离一点。”秦媚把手指在一个城名上，“这吧，这是个中等偏大的城，应该有鉴定玉器的商铺。”

“嗯，好。”

秦媚转向小菲，“菲菲，你要什么时候走。”

“现在吧，你们也该出发了。学校见。”

小菲满面兴奋的看着北芒，意思再明显不过，该带我走了，是用包包？还是贝贝？时间就是生命，你该尊重时间，要迅速，要行动，要果断。

北芒问要提着你还是背着你。

小菲说要背，不要被提着。

北芒嫌弃的撇了眼，但还是背身蹲下了身子。

接着就是冲天而起。

山的一头已不见霞光，之前的光背处由暗影变成了本身的翠绿，空气似乎也变得不再清凉，吸进没有什么感觉，呼出则都是热气。

“时间不早了，也该走了。”

“嗯，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