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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命

“那这怎么办啊?这地不扫可以,这床不抹怎么睡。上面都能画画了,我看都不想看。”秦媚洗完澡出来,看到床根本没人清理。“这是该用手擦?”

“谁牺牲一下衣服什么的呗,我们身为国家的接班人,要有奉献精神,要有时刻牺牲的准备,现在更要时刻准备。”隔隔隔壁的人一边敷面膜,一边说,“服务人民就是服务国家,姐几个谁出一件啊。”

“我的衣服都好贵,你们出好不好嘛。”

“不行,我的也好贵。一个月的零花钱。”

“我的限量版的,我走了好久的路才买到,腿都快断了。”

“我们可是国家的希望啊,能不能做出牺牲了。”

“怎么扯到国家去了,我们现在就是要张干净的床睡觉,又不是有人侵略。”秦媚插进来一句。

“不睡好觉怎么给国家努力工作,你要向我学习,把目光放长远点,都不小了,怎么这么不成熟。青春是让我们拿来奋斗奉献的,不是用来混的。”

秦媚现在是真的无语了,就为睡一觉,居然扯出了十万八千里外的话题,好吧,我输了。

秦媚把装食物的袋子从背包拿出,那袋子属于纺织品,细而薄,拿来擦东西有些勉强,但现在只好将就一下了。

润湿,开抹,丢掉,再待床上的水蒸发,已是深夜。五人一张床有些拥挤,但在有小雪在也不热,一路奔波的疲劳让众人很快睡去,没人计较什么了,都太累了。

秦媚做了一个梦。

宇宙的星辰时闪时灭,黑暗中,那些星辰就如同生命,点点星光,密布宇宙,数以亿记。生命炽热。秦媚不知因怎样的原因,突然无原由感慨,或者说直觉所致的联想,生命不就是如黑夜光芒一样夺目吗。

模模糊糊中,宇宙如同走马观花一样,飞速转动。秦媚的“视野”也越来越大,大到让头脑有裂开的感觉。很辽阔,辽阔的不知几千亿光年。星云,黑洞,行星,不发光的秦媚好像也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它们像是一种装饰,又像是一种必须,但更像的是,宁静始一的证明者。现在科学家对宇宙的范围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无限大,一种是有界无边。无限大好理解,就是大的没有边界,如无理数小数点后面无数的数字,没有末尾。有界无边就要复杂一些,举个例子,地球是在人类的认知里是有限大的,可蚂蚁的认知里,就是无限大,宇宙也许是现在文明无法探索完毕,所以会给人一种无限大的感觉。

秦媚现在如在宇宙上方,“居高临下”的视野如同上帝视角,这给了秦媚一种感觉,宇宙有限。黑暗中的点点星光慢慢让秦媚安静下来,心头空明舒适,头脑欲裂的感觉也慢慢消失……

有人在晃她的肩膀。秦媚略显恼怒的睁开双眼,是小菲。

“干嘛。”用手搓了搓眼睛,不悦的说,“我还没睡够呢。”

“林烽找你有事,还干嘛,天都要黑了,大懒虫。”

秦媚看向门外,林烽就在那站着,傍边还有和尚一样的人。和尚一身布衣,方头大耳,背了个小包袱,面容说不上慈祥,只能说是顺眼点。

“带一个和尚来找我干嘛?”秦媚小心的问。

“我哪懂。”

秦媚看着床边的小雪,它好像也在睡觉,四肢盘在身下,巨大的角挂到床边让头不着地,眼睛紧闭。睡觉都这么柔美,秦媚自己都怀疑和它不是一体了。傍边有几瓶水,里面的水已变成了冰,应该是小菲她们几个的。秦媚扯了扯绳子,拉着小雪走向林烽。

“换个地方说吧。”林烽对着身前的秦媚说。

“啊?好吧。”

林烽两人领着秦媚来到一个四合院,院前有颗参天大树,把院子遮出了巨大的阴影。院里很大,空地多达一亩,算上建筑,这里得有万来平方。

“干嘛啊。”秦媚站在门口,隔着好几个身位,远远的向林烽问话。就算林烽是镖头也不能他说去哪就去哪,出门在外,秦媚防备之心还是有的,尤其是经历了昨天晚上被老头吓一跳后,防备心就更重了。

“教你武功,进来吧,没事的。”

“你凭什么教我。”秦媚说这话的时候直接退了几步,防备心更重了。

“凭这个。”一直不说话的和尚举起右手,手里有一个玉板指,说着,眼里出现了三条指针,板指凭空飞向秦媚。

这是?时钟之眼?还有好像是物体矢量?秦媚好像听她妈妈说过这些,这是她们家独有的。接过板指,仔细看里看,妈妈手里也有这种样式的,里边刻了个“时”字,看了几遍,和妈妈手里的无异。

“你妈叫钟丽,我叫钟离,我是她哥。”和尚说这话的时候秦媚已信了大半,她妈妈的哥哥确实是出家了,不过给予物体矢量好像是斗者才行吧,她妈妈都没说过。

想到妈妈说的一个方法,秦媚捂住右眼,只剩左眼睁开,左眼里也是出现三条指针,只是只有秒针转动。然后,就这么保持半分钟,秦媚与和尚之间三条指针凭空浮现,又迅速消失,如同海市蜃楼。这是时钟之眼独有的认亲方式,只要双方愿意,且实力足够,就能凭空浮现时钟里的三条指针。不过秦媚明显实力不足,指针刚浮现嘴角立刻泛白,连眼睛都一下出现了几条血丝,直冲心头的眩晕感立马让指针消失。这真是她舅舅无疑了。回过神来的秦媚,表情复杂,看着素未相见舅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进来说吧。”和尚看秦媚站着不动,朝她挥了挥手。

里面的装饰并不想秦媚想的那么奢华。舅舅和林烽现坐在檀木长案边,长案上则是文房四宝,不是钢笔草稿纸之类的。墙上挂着几副水墨画,画的都是些小生命,只是区区数笔,就把那生命的活动表现得灵活灵现,应该是大家之作。这又是个客厅,宽展的空间居然只有一张桌子几个椅子,简朴中稍显单调冷清。

“说说叫你来的原因吧,林烽刚才也说了,就是教你武功,只是还有深一些的原因。”秦媚的舅舅做作的咳嗽一声,然后继续。“魔种你应该知道的不多,给你脑补下。”

“生命修炼,说白了就是一种变异进化。生源即是生命体的能力,也是生命体的进化方向。这直指科学家共同的观点——基因突变太快,更有甚者,居然能发生生命之初的基因重组!”说到这秦媚的舅舅顿了顿,看了一眼小雪,然后继续。“讲到这里顺势的就讲讲自然法则,适者生存,弱者淘汰。自然界不比人类社会,死亡从来不是件稀罕事。庞大的生命基数,庞大的淘汰率,加之快速无比的变异速度,造就的优秀生命多如繁星。事有大小,人有善恶,进化也分良性和恶性。良性和恶性并不是说向厉害的方想发展,为了自身和种族的壮大,从中立角度出发就是为良。而恶性进化的结局却是自我毁灭,有的连同周围的环境都毁掉,这,就被称之为魔种。魔种不是个种族,而是个泛称。你打残的那个也算是半个魔种,我们称之为半魔。”

“啊?”秦媚听的一个头两个大,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妈跟我说过你的情况,我和你妈想的一样,你家族可以不回,但命一定保住。”

“那青州没事吧?”

“没事,那是个战略城池,现在搞不好有军队增援。”

“那就好。”

妈妈那边没事秦媚放下心了,想到舅舅要教她武功,秦媚立马兴奋起来。“那我要学什么功夫。千里御剑还是舞空大法。”

“我是要你从我这挑。”舅舅没好气的说,“我这有掌发,身法,硬功,挑一样。”

“就没有飘逸点的吗?”反正这是舅舅,秦媚不复开始的间隔,开始挑三拣四。

“有一个就不错了,贪多嚼不烂。”一直没说话的林烽终于开口,说句自己的想法。“你好好想想。”

哎啊,秦媚只想学东方剑仙一样的武功,其它一点不想。想着手持一把长剑,身伴一只仙鹤,再穿上身缥缈仙衣,遨游四方天地,那多有意境,那就是要有多浪漫就有多浪漫,要有多洒脱就有多洒脱。以自由意志畅游天地之间,一直是秦媚幻想的。

“这不是你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的。现在是特殊时期,你没得选。”说着再次看向小雪,“如果它不会保你一世呢?”

小雪?秦媚下意识的看向小雪。一根绳子绑在它头角上,现在它正无聊的用蹄子踢这梁柱。是啊,小雪现在虽依赖她,可秦媚依然想不到它和她有什么实质的联系,不吃不喝,不笑不哭,她和它,至少不是彻底的主仆关系。

“那舅舅要我学什么。”

“身法,这对现在是最有用的。你个人武力短时间不可能提升太多,逃跑生来就会,干脆。”

这话秦媚听的一阵无语,敢情她舅舅不是让她学武功,就是让她逃跑快一点。但不可否认的事,这对秦媚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那就身法吧,那身法叫什么?”

“八卦桩。”秦媚的舅舅站起来,说“到外面去吧。”

屋外已不能说是黄昏,西边现只能看到云霞下刚冒出头的月亮。明月如同红霞,居然有些红晕环绕。白偏红的月色加上漆黑如墨的夜色,看上去分外邪异。

三人都已出来,秦媚站门前几步,她舅舅则院里中部,林烽就近坐于门傍的树下石椅,顺手泡上一壶茶。

“各大学院宗门,都坚信一句话,‘道不可轻授,法不可轻传。’武者集天地灵气,为生命层级上者。可商,可官,可军,可霸,亦可称帝。”秦媚舅舅一改之前的随和,语气凝重,让气氛庄严起来。

“与己可至梦,与人可断命。为国加之繁华,为异增之以气焰。所以武者在将所学传以她人之前,应明一理,武不可轻授。”

秦媚听的一愣一愣的,想不到要学一种功夫这么难,那她以后的剑法怎么办?想着想着便是有些气短。仔细想想,这么说也有道理,要是武学随便乱传,天下乱套先不说,那对创这门武功的前辈心血来说,不是一种不尊重吗?

“我为少林门人,既然要学,就必须拜我为师,有我是你舅这关系也不能破例。这程序不能少,你不要介怀。”

什么叫既然,是你先叫我学的好不好,昨晚那老头还是直接说收徒呢。秦媚又是一阵无语,想了想怎么拜师,秦媚低头说了声,师傅好。

“恩——”她舅舅立马怒目圆睁,一脸凶相,狠狠的瞪着她,明显不对啊。

一旁的林烽拿着刚沏好的茶,端到秦媚手上,“这仪式不能少,也就是说很重要,跪下喊师傅。”

世界有的地方旧俗已经不在,跪拜礼数不复存在,有些地方或以为跪人羞耻,或受另一种文明影响,这种情况属于少数。尊师重道在这世界还是很是普遍的。秦媚要跪的人是她舅舅,本身就是她长辈,外加尊师之风,她虽不知学武拜师要如此庄严,但这时已能接受。走到舅舅面前,弯下双膝,低下头首,恭恭敬敬的把茶端上,说,谢师傅博厚之恩。

舅舅接了茶,喝了一口,然后放在手里,那茶淡绿色,有股清香。“好,那到了这里,我就传你授武之问。这也是你以后为人师长必要遵守的,不可不为。”

“授武之问是授武者和被授武者的自我之思。授之武,学之道,不应轻易做之。有两问。一问,授人之以武,可需一时利,一时情,一时意。武者,站于世,生于天地,其人为自英者,传授之人必该无愧,无悔,渺渺天地,其心应为私。”

“为私?”不是吧,要为自己?

“这不矛盾。”秦媚舅舅背过身去,看着微微血色的月亮,“如随意传人,广而传之,那创武的人会越发稀少。举个例,一富家子弟从军为表对国无私,不收供金,这变相提高了爱国的高度,其余人要是不收,那家里家外怎么办,可收了,就又会背上贪利的名声,你明白吗?”

“知道了。”秦媚舅舅完全以师长的身份说话,秦媚早没了随意的心理。

“第二问,是问被授武者,何德何能,被授之以武?”和尚抬头,向着漆黑一片的夜空,突然语气斗转,厉声大喊,“秦媚,你何德何能,被授之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