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面色严肃的从顾煜景的办公室走出,回到自己办公室。
他的刚刚说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耳边,他要她在两个月内拿到与顾予安的结婚证。
顾氏股权的赠送交接,各项流程与手续大概需要两个多月,只要夏至在这之前与顾予安结婚,那么顾予安得到的股份便是和夏至的共有财产,如果他们离婚,顾予安在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权将会有一半属于夏至。
夏至神色冷峻的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最后将面前得辞职信撕掉,自嘲一苦笑:“顾煜景这是你逼我的!”
如今的她和顾煜景一样,自私卑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快下班的时候,人事部的职务调度书送到了夏至手中,她现在成了顾予安的助理,负责协助顾予安在公司的各项工作。
此时的顾煜景坐在电脑前,看着监控里夏至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顾予安办公室对面的位置,整个人冷得好似一座冰雕,周身不带一丝暖意。
他不仅要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他还要把顾予安的清高与优越感踩在脚下。
让他知道夏至是自己不要的女人,可他偏偏还对其欲罢不能,娶她做妻子。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夏慕肖手里攥着一份文件,风风火火的冲到了顾煜景面前。
助理刘阳唯唯诺诺的跟在她身后:“顾总,对不起,夏小姐说她有急事,我没来得及通知您。”
顾煜景关掉电脑屏幕,脸上的寒气已经掩去,神情淡淡:“怎么了慕肖?”
“煜景,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把名下的股份转给那个贱人!”夏慕肖两眼冒火,如果夏至现在在她面前,恐怕会被她生吞活剥。
“股份转到她名下,你爸爸不是应该高兴吗?她也是你们夏家的人。”顾煜景似看不到夏慕肖的怒火一样,起身去酒柜前给自己到了杯酒,抿了一口。
辛辣的烈酒从口腔划过喉咙,一路下坠到胃里,带着刺痛的灼烧感,却不能将心里的空虚与烦躁压灭,反而使其变得愈加明显。
“煜景,她不是夏家的人!父亲因为你的做法,已经气得住院了,你把股权拿回来好不好,我父亲这几年的身体状态不好,你就不要再气他了。”夏慕肖虽然满心怒火,但是她却不敢在顾煜景面前表现出来。
她将所有的恨都转嫁在了夏至身上,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夏至做什么,这辈子她都不会让夏至得到顾煜景。
顾煜景仰头将酒一口咽下,抓起西装,对着夏慕肖招招手:“伯父病了,是我不对,我现在就去医院看望,和他解释清楚。”
见到顾煜景答应亲自去医院,夏慕肖的表情略有缓和,挽着顾煜景的胳膊与他一起出了办公室。
夏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打算去顾予安的办公室,却见到夏慕肖挽着顾煜景朝自己走来。
夏慕肖如刀的眼神夏至视而不见,旁若无物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敲响了顾予安办公室的门。
顾予安正在整理文件,见夏至进来面色有一瞬间的惊诧,但很快恢复如常。
“夏小姐,有什么事吗?”他还不知道夏至是公司‘安排’给他的助理。
面对他,夏至难免有些心虚,不仅仅是因为被他撞见自己和顾煜景在办公室,还因为她另有目的。
“顾总,人事部刚刚通知我,从明天开始我是你的办公助理。”
顾予安神色一顿,随后勾起唇角:“是煜景这么安排的吗?”
夏至低下头,心怀叵测的她无法面对顾予安澄澈如水的眼睛以及他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
“是人事部通知我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顾予安展颜,笑得眉眼弯弯:“很高兴夏小姐能做我的助理,嗯……我以后叫你夏至怎么样?或者叫言言?”
夏至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顾予安,言言是她的小名,小时候外公外婆还有妈妈都会这么称呼自己,可是现在她们都走了,已经好久没人这么叫自己了。
顾予安曾经提起自己的小时候,她以为只是随便说说,想不到他是真的从小就认识自己。
见夏至犹豫,顾予安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可能吓到了她:“你如果不喜欢,我还是叫你夏至吧。”
夏至没解释也没反驳,将手里的文件夹递到顾予安面前:“顾总,这是你最近一周的行程安排,请您过目,如果您觉得没问题,我去通知其他部门按照这份行程安排工作。”
顾予安接过文件,仔细阅读,他做事向来认真,将每一项内容都仔细阅看,最后在尾页签了字:“就按照这上面工作安排吧。”
夏至拿回文件,转身想走,但是却被顾予安出声拦住:“夏至,我有个工作以外的问题想问你,但是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的。”
“顾总您说。”
“今天我见你和煜景的关系似乎很亲密,你们是……是男女朋友吗?”
夏至咬住下唇,面露难色。
见她如此,顾予安连忙改口:“是我多嘴了,我不该问的,对不起!”
“我们曾经交往过一段时间,后来他……他和夏慕肖预备订婚,我们就分开了,今天……今天的事是个意外。”夏至的头快低到了胸口,如果没有答应和顾煜景合作,她回答的或许可以坦然一些,但是如今她却无法心安理得的面对顾予安。
“哦,我只是随便问问。”
“顾总,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
“还有一件事,我看工作安排,三天后有个项目在海城,需要出差,不知道你有时间和我一起去吗?”
夏至是他的助理,他提出一起去,夏至当然不能拒绝:“好的,顾总,我回去准备一下。”
夏至离开,顾予安的目光确依旧停在门口,只是谦和文雅慢慢褪尽,脸上竟也带了几分凌厉:“顾煜景,是你亲手把她送到我身边的,希望到最后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