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的黄花梨木餐桌上,铺上一小块白线纱钩花圆型台布,上面摆放一个象牙白直身花瓶,插上12支娇然绽放的红玫瑰,给宽阔简朴的厅堂一种欣欣向荣,温馨怡人的感觉,无错,这是大伯父冯伯祥家的客厅。
此时门铃声响起,红姐喜盈盈地开门将冯仲美迎入客厅,并忙着斟茶递水让座团团转。冯仲美望着室内焕然一新的摆设,不由赞叹道:“红姐,你就是勤快,看把这个家搞的一派生机勃勃的,跟以前是完全两个样子,我为伯父开心哦,看!哗,红姐还懂插花呢,你这花插得多好看呀。”冯仲美改不了那叽叽喳喳话唠子性格,还没坐下来就一通好说。
红姐看着冯仲美嘴巴一张一合的,嘻嘻乐道:“我去菜市场买菜,路过小花店看着漂亮而又不贵,就想着家里头能插点鲜花,家里显得不会太冷清了,就顺手买了一点回来,这不,刚插上,你就来了,真的带来喜庆,没白买呢。”红姐捂着嘴笑。
冯仲美说:“嗯,所以我老说还是你会过日子,伯父他有福气,能找上你这个保姆。现在这个社会呀,外面请人也真难,人工贵,而且也不一定能请到合心意的。哎呀,还是你好。”冯仲美这话说得虽直接却也是大实话。她喝了口茶又接着说:“红姐,我说实话呀,伯父总也不肯回到祖屋里住,我们也就不能尽心尽力地照顾上他,只有辛苦你了,红姐。”冯仲美总觉得不好意思去劳动红姐,怎么说自己是冯家后辈,应该后辈做的事反倒是依靠了外人,心里还真的有点说不过去,虽则是给了工资的。
红姐微笑着给冯仲美的杯里添上茶说:“不客气,一则我是取工资做事的人,再者,其实我已经把这儿当作自己的家了,我一直是单身,无牵无挂无拘无束的生活了,现在一心一意照顾好伯祥,只要他身体健康,无病无痛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红姐挺喜欢冯仲美无心计的为人,也就对冯仲美敞开心扉地说。
冯仲美听她所如此说不觉心弦一动,看了看红姐那坦荡荡的脸,停了一下,然后从环保袋里取出一盒高丽参,放在茶几面上对红姐说:“红姐,今年的中秋节也快到了,天气开始转凉,这高丽参你炖给伯父吃吧,补上气脉。这盒月饼只是应应时节,人有我有罢了,也不是什么高档的东西,伯父少吃点,红姐就代为吃了吧,别嫌弃就好。”
红姐一听,急忙道:“哎呀,那能嫌弃呢,大家都知道大过节的必须有点东西应个节什么的,伯祥常说,你们能有空过来坐坐聊聊就可以了,不用买这些东西过来的。而且这些月饼又高油高糖的,我也是不敢给伯祥吃太多的,稍稍给他一角,过个节嘛。”听那说话,怎么听都俨然女主人一般语气,完全不见外。冯仲美心里顿时感觉很不是滋味,虽然心里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否急了点?
此时冯伯祥从内房出来,见到侄女欣喜地说:“仲美你来了。”回过头看着红姐就说“仲美来了你也不给我说一下?”像是老夫妻一样认为妻子没让自己及时出来见亲友是不对的,嘴角还带着笑意。
冯仲美见他神采奕奕,脸色红润,不禁惊讶道:“哎,伯父伯父,这个没见你也没多少天,怎么看你好象年轻了这么多的?,你老吃了仙丹了?”冯仲美不嫌麻烦很夸张地说。
“哈哈,你太夸张了,真有那么神奇吗?你伯父我可没有吃什么仙丹呀。”冯伯祥中气十足,笑声爽朗。
冯仲美故意走近一些,端祥着冯伯祥的脸,说:“哗!哗!看看,看看您这个脸色红润,皮肤发亮,连前段时间长出来的皱纹都不见了,是什么让伯父这样子的?这太神奇了。”冯仲美越发的夸张道。
俩人都被她这个语言和表情引得发笑。红姐边笑边指着冯仲美说:“仲美,你这也太夸张了,差一点要颁个表演奖给你啦,我们平日只是粗茶淡饭,作息如常而已,无你说得那么夸张,你以为越有时光倒流呀?”
冯仲美摇手很正经地说:“真的,伯父您现在走路步伐都稳健了许多,现在的你看起来起码年青了十几岁,伯父你是吃了什么补品?简直太神奇了。”
冯伯祥满眼柔情地拉着红姐的手说:“有什么补品呀,这都归功于亚红的功劳啊,是她把我照顾得妥妥贴贴,好吃好睡。人精神了,自然就年青啦。”
看着两人深情的互望的一刻,冯仲美一下子愣住了。